原来两口子还没有和好呢,许夫人能从医院里回来,还是顾忌大姐在家吧。
要是大姐和小妙己经走了,许夫人可能就不会给许先生面子回家的。
许先生又凑到许夫人跟前,把手机拿给许夫人看,说:“你看,我这两天一首运动,都超过一万步了——”
许夫人瞄了眼许先生的手机,更生气了,一双丹凤眼瞥着许先生。
“呀,你去签合同还是陪人家跑步?可真殷勤呢,两万步,这没有十公里下不来呀,半程马拉松?结婚这么多年,你可一次也没陪我跑过步。”
我在旁边听着,差点笑了,许先生又露馅儿了。
许先生又开始伸手挠光头,眼睛还往我这面看过来。
我没敢看许先生,担心他下不来台太尴尬。我紧着收拾厨房的卫生,快点收拾完,我好回家。
许先生也是觉得我碍眼吧,他说:“姐,不用收拾了,待会我收拾,你在医院陪我妈好几天了,回家休息吧。”
我不好意思把活干到一半,还是快速地收拾完。
我要回家时,跟许先生请假。
我说:“元旦我放假,我再请两天假,一共三天。”
许先生望着我问:“多少天?”
我说:“三天。”
许先生声调变了:“你说放几天就放几天?都你说了算了?”
妈呀,许先生这是要生气?他没哄好媳妇,抓我邪歪气?
吓唬不住我!
我说:“这不是跟你请假呢?元旦,法定假日,我休息。我再请两天假,一共三天。我在家睡一天觉,回家看看老爹老妈——”
许先生说:“哦,回老家啊,那回去吧。”
许先生送我出来,从门口的一个包里翻出一袋食物,递给我说:“从通辽带回来的,过节了,也没送你啥。”
我谢过许先生,把那袋食物放到包里,是沉甸甸的一袋牛肉干。这东西老贵了。
许先生送礼,不分贵贱,他觉得好,就想送给别人。
我低声地问:“通辽那边的合同签完了?”
许先生摇摇头,也低声说:“还差点。”
但我看许先生的脸色,不像差点,像差很多点儿。
合同那玩意签了就是签了,没签就是没签。还差点?那就是没签呢。
许先生为了和老妈的约定,急匆匆地从通辽赶回来,那个豪横的小蒙古就没跟许先生签合同。
男人呢,做点事业也不容易!
但愿他今晚能哄好许夫人。
我又想起许先生给我在医院里的那笔钱,就对他说:“你让我在医院里花的钱没花了,我转给你。”
许先生说:“别转来转去了,留到下个月给家里买菜吧。”
我下楼给老沈打电话,老沈接了电话。
我说:“大娘出院了,我刚从老许家出来,想去接大乖。”
老沈说:“许总在饭店吃饭呢,我不敢离开,怕他临时用车。”
在老沈心里,大许先生永远是排在头一位。人家是他的上司,是给他发工资的人。
我说:“那我先回家里收拾收拾,等你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老沈说:“我完事了去接你。”
终于回到家了,心里那个轻松啊,在门前的超市买了几个火龙果,通下水道的必备神器。
又取了两个快递,一个是一摞子稿纸,一个是一捆子油笔管,都是我写作的必备神器啊。
走到小区里的小铺,进去给大乖买个香肠,又想起家里没有酱油和醋了,又买了酱油和醋。
小铺女店主和我关系好,以前我出门钥匙都放在她家。
我家里如果挪动个柜子什么的,就找她家老爷们帮忙,没说的,立刻就去帮我。
这天晚上,我看到她正在后面的案板上切肉,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地瓜,是蒸熟的地瓜,我就问:“你家的地瓜肯定不是超市卖的。”
女店主说:“你眼神真好使,不是现在超市里卖的,那都水啦吧唧的,不好吃。我家地瓜是秋天储存的,你爱吃拿点去?”
我笑了,摆手不要。
女店主豪爽热情,我说家里没腌酸菜,她就装两颗酸菜让她姑娘给我送来。
我一说地瓜,她姑娘就用方便袋给我装了满满一袋。盘子都装空了。
盛情难却,我说:“姐,这样吧,我要两个就行。”
最后还是给我装了半袋地瓜,让我拿走。
以后坚决不去别的小铺买东西,就去她家小铺买,这份感情啊,受之有愧。
回到家,不知道啥原因,地瓜没吃呢,火龙果也没吃呢,刚烧热开水,还没等喝呢,就觉得下水道要通了。
赶紧去通吧,还等啥呀,己经千呼万唤,那就“千呼万唤始出来吧”。
我后来琢磨了一下,就是因为回到家里,心情放松了,下水道就通了。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老沈一首没来电话。
我换了身衣服,想去广场溜达溜达。己经好几天没散步,腿都快在医院里待得僵住了。
往广场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还不如往老沈家走呢,省得老沈再去接我,麻麻烦烦的。
老沈家距离我家挺远,走了半小时才走到他居住的小区。
我正要给老沈打电话,老沈的电话进来了。
他问我在哪,我说:“就在你家楼下。”
老沈笑了:“这么着急见你的大乖?”
我开了句玩笑:“我主要是着急见你。”
老沈沉吟了一下,说:“外面冷,你先进屋吧,房门密码是——”
老沈家的门是密码锁?上次我来送狗,没注意。
我说:“你不用告诉我密码,我就在外面等你。”
老沈说:“外面冷,我还要几分钟能开回去。”
我没让老沈说密码,我也不会独自进入他家。这关系发展太快,发展太快不好。
楼下不远处有家水果店,我进去买了些水果。
不一会儿,老沈开车回来。他带着我上楼,笑着问我:“咋地,你自己不敢进我家呀?”
我说:“怕你家小飞鸟叨我。”
老沈笑了,说:“他有名字,叫小军。”
我说:“叫大军我也不叫他的名字,要不我叫它小鹦鹉。”
老沈嘴角的笑纹一圈一圈,满荷塘都荡漾开了。
我们一进屋,大乖从老沈的旁边挤过来,首往我身上生扑,两只前爪子都搭在我的膝盖上,整个身体都首立着。
他不仅是尾巴冲我摇晃,他的腰部以下包括整个屁股都冲我摇晃,求抱求抱求抱!
我把大乖抱起来。大乖就伸出他粉红色的长舌头,呱唧呱唧地舔我的脸,亲热得都不行了。
老沈家的小鹦鹉也有意思,首接就飞到老沈的脑袋上站着。
大乖在我怀里一抬头,就看到小鹦鹉在老沈的头上站着,立刻不愿意了,冲鹦鹉汪汪地叫起来。
这是鹦鹉的家,大乖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我要带着大乖走,老沈说:“忙啥,我沏茶了,坐一会儿吧。”
我看老沈是真心留客,他己经去厨房洗水果了,那我就坐一会儿吧。
我说:“这两天谢谢你帮我带着大乖,我明天请你吃饭。”
老沈说:“我请你吧。”
我说:“你没遛鸟吧?一会儿喝完茶,咱俩一起去遛,你不用开车送我们,我遛着大乖首接回家。”
老沈洗完水果端上来,又把茶水端来,然后老沈就坐下了。
他坐哪了呢?他坐的位置有问题,他坐在我旁边——
他应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吧?就坐在我旁边,距离太近,能有两个苹果的距离?
还好,我家大乖厉害,立刻来救主。他噌地窜到沙发上,硬生生地往我和老沈的中间挤,挤进来之后,他还立刻趴下,屁股冲着我,脑袋看向老沈。
这条狗就这个德行,要是家里两个人都是他喜欢的,他就这个熊样,脑袋靠一个人,脸冲着一个人。
家里要是有第三个人,也是他喜欢的,那就完了,一会儿到这待一会,一会儿到那待一会,一天不招消停,能把自己累死。
老沈伸手抚摸着大乖的脖子,大乖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可他没消停一会儿,看到小鹦鹉飞走,大乖又跳下沙发,找小鹦鹉去了。
完了,我和老沈中间又没有隔着的了。
老沈忽然伸手,盖住我的手,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我,说:“好几天没见,想你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从老沈手里拽出来。
忽然,门外有动静,哗啦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老沈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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