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新保姆赵姐来上户

2025-08-19 3012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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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家务保姆来了,她比我大一岁,让我叫她赵姐。

赵姐中等个,齐耳短发,耳朵上吊着一对细长的水滴一样的耳环。她皮肤略微有点黑,反倒显得牙齿很白。

赵姐来的第二天,我才见到她。她正半跪在沙发旁,手里拿着一块蓝色的抹布,在擦拭两个沙发之间的空隙。

她的姿势从侧面看过去,很好看。

老夫人房间的门开着,阳光从老夫人房间的窗户射进来,射到客厅米黄色的地板上,又悄悄地爬到赵姐的手臂上,还有一点侧脸也沾染了霞光,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活动的雕塑,很有质感。

赵姐听到楼门响,并没有马上回头,而是保持半跪着的姿势抹完沙发空隙,起身洗抹布时,才站起来扭头看向我。

这个人很沉稳,跟翠花表姐,跟小妙,跟刘畅都不同。倒有点像苏平。

但苏平是不喜欢管闲事,赵姐是她沉得住气。

赵姐干活的时候挺有意思,她头上戴了一顶白色帽子,短发都窝到帽子里,只留下琥珀色的水滴形耳环。

腰里扎着一条白色的围裙,两只手臂上还戴着半截套袖。

赵姐先跟我打招呼:“你是小红?我是新来的保姆,做家务。我比你大,你要是愿意,就叫我赵姐吧。”

我笑着说:“我在许家做饭,你做得惯吧?”

赵姐说:“还好。”

赵姐手上戴着一副米黄色的塑胶手套,手里拿着那块淡蓝色的抹布,在水盆里洗干净了,晾在架子上,又换了块红色的抹布,去擦拭窗台。

刚来两天,她就能自如地使用许夫人规定的抹布专用,比苏平上手快。

赵姐文静,不叽叽喳喳的,这点肯定比翠花表姐强。

我在厨房摘菜做饭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在客厅干活的赵姐听见了,她没有去开门,而是到厨房叫我:“老妹,有人敲门,不太是动静,我怕不认识,乱给开门了,请你去看看吧。”

赵姐说话很有素质,用了一个“请”字。

我穿过客厅,走到门口,趴着猫眼儿往外一望,竟然是许先生的小绿豆眼睛。

同时听到门外许先生的声音:“红姐,是我,还趴猫眼儿看呢?”

我开门,让许先生进屋,问了一句:“钥匙忘带了?”

许先生手里提着两兜海鲜,让我看。意思是两只手没倒出来,没法拿钥匙。

我想起赵姐说外面敲门声不太是动静,就低头看着许先生的皮鞋:“你刚才不会是用脚踢门吧?”

许先生说:“手都没闲着,当然用脚了,总不能用嘴吧?”

我忍着笑,接过许先生手里的两兜海鲜,都是河蟹。

我好奇地问:“两兜都是河蟹?”

许先生说:“大哥从乌兰浩特回来了,给我拿的,另一兜是老沈给的。”

我没再打听河蟹和老沈的事情,怕许先生开我玩笑。

许先生去了老夫人的房间,说了会儿话,后来又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摆弄手机,不知道是玩短视频,还是业务往来。

我以为他马上就会走,但他却常驻沙家浜,不走了,还喊我给他沏壶茶水。

我是端茶倒水的丫鬟吗?

有心不给许先生倒水,磨蹭了一分钟,还是给他沏了一壶茶。

我端着托盘放到客厅的茶桌上时,许先生就把手里捏着的手机递给我看。“红姐,你看这个行不?”

啥玩意行不?

我一看,鼻子差点气歪。

许先生在网上相中了一套衣服,白帽子,白围裙,白套袖,一套工作服,说白了,就是女仆装。

我还琢磨他让我看啥,原来是要给我买一套女仆装。

我一回头,看到赵姐身上的穿戴,气笑了。

我对许先生:“你相中你就买吧。”

反正不是我花钱。

许先生说:“我们公司员工都有员工服,我给你下单了。”

我挣扎了一下:“能换个颜色吗?白色,多不扛模糊?”

许先生振振有词:“电视里不都是扎着白围裙吗?”

我说:“那是电视,演给观众看的,咱们这是生活。”

许先生往赵姐身上看去:“人家不也穿白色的吗?”

我说:“赵姐穿白色的可以,她干的活儿没有油污,我在厨房做饭,脏了就是油点子,能洗出白色吗?”

我也不等许先生说话,就说:“我喜欢红色的。”然后我就非常有态度地回厨房了。

反正我想好了,如果是白色的,我就拒穿。

许先生没再说话,不知道最后买了什么颜色的女仆装!

我实在是不喜欢许先生给我订购的女仆装。我平常戴着花围裙,不戴帽子和套袖,感觉轻松自如。

一旦戴上帽子和套袖,还都是白色的,配套的,我就感觉我真成了女仆了,我心里有点膈应,不太舒服。

再打量穿着女仆装的赵姐,走路轻盈,干活轻手轻脚,她对靠在沙发上的许先生看也不看,就像没他这个人似的。

其实她也似乎没当我是人,都是空气。她就自顾自地干活,脸上面庞平静,眼神有光,是个自得其乐的人。

我羡慕赵姐了,我得像赵姐学习,宠辱不惊,随遇而安——

许先生没在家吃午饭,抓起衣服出门了。

我和赵姐的关系不错。

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少交集。如果当天她洗很多衣服被单,我去许家上班时,就能碰见她。如果没有那么多衣服要洗,赵姐就很快收拾完房间,下班回家了。

偶尔我们也会在楼梯上碰到,笑着互相问候一声,她下楼,我上楼,擦肩而过。

我发现老夫人吃药,是前两天的事情。

每天上午我到许家,就给老夫人拿降压药吃。

老夫人吃降压药都是上午九十点钟。有一天上午,我给老夫人拿药时,在药箱里又看到之前刘畅拿给老夫人的药。

我吓了一跳:“大娘,小刘又来了?”

老夫人狐疑地答:“没有啊,上次来过一回,就再也没来。”

我拿着药盒递给老夫人看:“大娘,这东西是咋回事?小刘卖给你的那些东西,不都被大哥收走了吗?”

老夫人说:“这个没收走,当时我放在药箱里了,小沈只收走了我房间地上摆的那些。这个小沈,收得可干净了,也没说给我留点。”

我气笑了, 拿起药盒晃了晃,发现盒子轻了不少。

我问老夫人:“大娘,这东西你还吃呢?”

老夫人说:“后来不又给小刘800块钱吗?不吃不白瞎了吗?都花钱了。”

哎呀,我是真拿别人家的老妈没招了。

老夫人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央求似的说:“红啊,别告诉海生,我吃完这几盒就拉倒,再也不吃了。这都花钱了,不吃白瞎了。”

咋办?告诉许先生,还是告诉许夫人?

干脆,就装糊涂吧。那东西是个营养品,吃不好,也吃不坏的。

还好,这件事雇主两口子再也没找我问过。

这天上午,我到许家上工,敲门却没有敲开,我就用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咋回事呢?

老夫人的房间被褥平整,房间干净,其他房间也挺干净。

但我很快发现了异样,卫生间里,抹布丢在地上,拖布也打横放在地上,这不应该呀,干活慢的苏平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是不是出啥事了,赵姐慌乱之中没顾得上收拾工具啊?

我急忙给赵姐打电话:“赵姐,你在哪?许家的活儿干完了?”

其实,冥冥之中,我感觉赵姐离开,是因为许家的老夫人,可能她俩一起离开的。

果然,赵姐说:“我在医院,我陪着大娘呢,大娘出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