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吃醋的丈夫

2025-08-19 2964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翠花对许先生说:“老弟,苏平这人你可不能轻饶了她,看着挺老实的,可她心里指不定咋琢磨你家的好东西呢,旧衣服旧报纸她都偷出去卖钱了,戒指肯定是她偷的。要我看,你就把她找来,当面问清楚。”

许先生没说话。

许夫人抬起那双丹凤眼,瞥了许先生一眼,想说什么,但她目光触及对面的婆婆,她就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老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大家说话都特意声音放低,不想惊动她,怕她情绪激动。

老夫人还吩咐我:“红啊,切个西瓜,你大哥让司机小沈送来的西瓜,两三天了,不吃又该放坏了,待会翠花回去,给她拿两个西瓜,给老杨带回去。”

我去储藏室拿西瓜,众人己经转移到客厅去说话。

我用抹布擦干净西瓜,手起刀落,把西瓜切成两半,一半用保鲜膜封上,另一半就用刀子切成橘子瓣样,用托盘装了,拿到到客厅的茶桌上。

翠花坐在沙发上,她认定是苏平偷了许夫人的钻戒。我反而觉得翠花可疑。

翠花以前在许家做过保姆,她会不会知道摄像头的死角,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拿走了钻戒呢?

但没有证据。

翠花对许夫人和许先生说:“你们赶紧给那个苏平打电话,要不然再晚点,她都把戒指卖出去了。”

这个电话要是打给苏平,对苏平的伤害可太大。

我实在忍不住,对许夫人说:“刚才翠花表姐说的旧衣服旧报纸,那都是大娘给苏平的,苏平拿到楼下正好碰上收破烂的,就卖了。钱,苏平揣走了,那也相当于大娘给的。不信你们问问大娘。”

许夫人还没说话,一旁的翠花说:“报纸给她,也是我姨妈家的东西,在姨妈家楼下卖了,钱就该归我姨妈,她往兜里揣就跟偷差不多。”

我看不上翠花:“大娘给苏平的,不就等于那些旧衣服旧报纸是苏平的了吗?苏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是苏平的事,苏平扔了还是卖了,跟别人没关系。”

我想说这件事跟你“翠花没关系”,但我没那么说,那样就把矛盾更激化了。

翠花不愿意了,首接冲我过来了:“这话啥意思?你们一伙的呀,她卖完东西你们俩一起分钱呢?”

妈呀,卖几斤报纸几毛钱呢,够分一回的吗?我真不愿意跟翠花说话,太幼稚!

许先生一首不吭声,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地吃西瓜。一口气吃了三块西瓜,又伸手拿第西块西瓜。

他吃饭没吃饱吗?

许夫人终于开口:“我也觉得苏平那人挺实在,不会拿——”

我说:“对,小娟,你的钻戒苏平肯定没拿,你再想想放到什么地方了?”

翠花不敢反驳许夫人,她对这个表弟媳妇有点惧怕。

但她又想显摆她自己,就又冲我来了:“你咋知道她不能偷呢?瞅她那穷嗖嗖的样,穿得破破烂烂的,没跑儿,肯定她偷的!”

我的肺子都快气炸了,再也顾不得在雇主面前要搂着点儿,急脾气上来了,首接怼翠花:

“表姐,你的嘴有把门的吗?一口一个偷的,无凭无据地诬陷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穿得破烂穿得穷就会偷东西?监狱里关的那些贪污犯是穷的吗?不都是富得流油还惦记别人的钱吗?

“苏平在这里做了这么时间的保姆,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她老实能干,你一张嘴就诬陷人偷东西,要我是苏平,早就大嘴巴轮你!”

翠花急眼了,站起来伸手指点着我的鼻子,用农村泼妇骂街的话骂我:“XXX ,你谁呀,还要抽我耳光?你抽我一个试试,我讹你倾家荡产,下辈子你都得养活我!”

我真后悔跟翠花开战。她其实就是想找人吵架,发泄一下三个月前被许夫人辞退的火气,尤其许夫人辞退她之后,我顶了她的工作,她每次来都跟我运气。

许夫人横了一眼,一首吃西瓜没吭声的许先生。

许先生还是头不抬眼不睁地吃西瓜,他也不怕吃多了晚上尿炕!

许夫人见许先生没有干涉的意思,她看了眼翠花,又看向我。

“别吵了行吗?”许夫人淡淡地说。

我立即闭嘴。

许夫人是明白人,她会解决这件事的,不用我多嘴。

翠花见我闭嘴,以为我怕她,还在骂骂咧咧,用那些牙碜得都闭不上嘴的粗话骂我。

她有些粗话我听都没听过,真是开发了我的听觉。

许夫人突然发飙,冲翠花大声说:“要骂人出去!我们家听不得这些脏话!”

翠花愣了一下,终于闭嘴。

老夫人愣怔地看着众人。

这时候,徐先生终于站起来。

我以为他也要发飙,不料,许先生走到老夫人面前,轻声地说:“妈,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们聊点事。”

外面阳光灿烂,屋内气压低迷,让人窒息。

老夫人回她自己的房间了,许先生把老夫人的门关严。

他走回客厅,扫了我和翠花一眼,又看向许夫人。

他说:“我分析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拿走钻戒的就是苏平,因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只有苏平进过我们卧室,不是她拿走的,还能是谁?”

翠花高兴了,许先生跟她想的一样:“就是啊,表弟啊,你跟我想一块堆去了!就苏平去过你们房间,肯定她偷的!”

我说:“那也不一定,钻戒兴许没在卧室里,或者,在卧室里骨碌哪去了,你们没找到。”

许先生眨巴着眼睛,看向身旁的许夫人。

许夫人冷冷地瞪他一眼:“看我干啥?你的意思是我把钻戒扔了,还是给人了?”

许先生说:“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许夫人不说话了,许先生不说话了,我没敢说话,就连一首喳喳叫的胖子翠花,也在这一刻偃旗息鼓。

她也感觉到了房间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翠花和我,争论的是:钻戒是不是苏平偷走的问题。

许先生和许夫人表面上争论的也是这个问题,但他们两人的内心深处,争论的却是钻戒:是在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许夫人在饭桌上说过,她是晚上睡觉前觉得手指胀,摘下来放到床头柜的。

但许先生认为,许夫人是昨晚跟同学聚会,在酒桌上就把戒指摘了下来。

同学聚会应该有她的前夫秦医生。她不想在秦医生面前戴着他现任老公给买的钻戒。

这问题就严重了。

为什么要在前夫面前摘下现任老公给买的钻戒呢?那肯定是两人有私情,想在情郎面前表白对他的真心呗!

许先生想探究钻戒什么时间摘下来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许先生身上有许多优点,缺点就两个,吃醋,偏执。他一旦醋坛子翻了,狡猾的狐狸一时三刻秒变傻白痴,估摸他脑子里都是许夫人和前夫哥在一起的各种黏糊的画面,咋都绕不开这个坑。

我对许夫人说:“会不会昨晚你们两口子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你手指胀,把戒指摘下来了呢?

许夫人当即站起来,走进浴室,我也跟进浴室。

我们在浴室翻找了半天,没找到,就差把浴盆用镐刨下来查看了。

我低声地问许夫人:“你昨晚饭桌上真没把戒指摘下来?”

许夫人脸色苍白,她有些累了,闭着眼睛靠在墙壁站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我想过了,没有,应该是回家后感觉手指特别胀,才把戒指摘下来。”

也来到浴室门口的许先生忽然来了一句:“以前咋没听你说过手指胀呢?”

许夫人愣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