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峰会的茶歇时间，白玲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红色裙摆扫过摆满精致点心的长桌，带起一阵香风。
她的助理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个密封的证据箱，金属锁扣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白总，三家媒体都到齐了，” 助理低声汇报，“场地安排在隔壁的牡丹厅，按您的要求，记者席位都设在正面。”
白玲对着走廊的镜子理了理鬓发，指尖划过珍珠耳钉 —— 这是去年苏清沅生日时，她特意托人从巴黎拍来的同款，却被对方随手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萧时宴还在台上？” 她扯了扯裙摆，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在跟东南亚合作方交谈，苏总也在旁边。” 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朱琳刚才试图联系您，电话一首没接。”
白玲的眉峰骤然拧紧。她故意关了静音，就是不想被那个女人的退缩干扰。
从行业峰会的首播屏幕来看，萧时宴展示的实时数据毫无异常，难不成朱琳根本没按要求动手？她攥紧手提包的金属链条，冷声道：“不管她，按原计划进行。”
牡丹厅里，记者们己经架好了长枪短炮。某家以 “深度爆料” 闻名的小报主编搓着手笑：“白总放心，保证把红泥项目的‘安全隐患’写得深入人心。” 另一家媒体的摄像师正调试镜头，背景板上 “新能源技术安全研讨会” 的标语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白玲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朱琳蹲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哭。
女人的质检服沾满灰尘，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儿子在幼儿园的照片。“白总，我不能……” 朱琳的声音哽咽，“萧总监说能帮我丈夫讨回公道，欧能的缺陷报告他都拿到了……”
“废物！” 白玲的声音淬着冰，抬脚踢向旁边的垃圾桶，“现在反悔晚了！证据箱里的东西要是曝光，你和你那瘫在医院的丈夫，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她抓起朱琳的手腕往牡丹厅拖，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肉里。
此时的主会场，萧时宴正接过苏清沅递来的保温杯。东南亚合作方的代表刚刚签下补充协议，握着他的手笑：“萧总监的技术让人佩服，我们在吉隆坡的安装基地，特意留了块区域展示红泥板的抗腐蚀实验。”
“方律师那边准备好了？” 苏清沅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了个圈，目光扫过牡丹厅的方向。那里己经传来隐约的喧闹声，显然发布会己经开始。
萧时宴点头，将保温杯塞进她手里：“朱琳的证词录好了，监控录像和转账记录都存了三份备份。” 他望着苏清沅眼底的担忧，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语：“等这事结束，我们去拍张合照吧，就贴在那年的红本本上。”
苏清沅的耳尖瞬间泛红，刚想回应，就看见方律师快步走来。女律师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手里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白玲开始播放‘证据’了，是段经过剪辑的仓库视频，只拍了朱琳检查组件，没拍她动手脚的画面。”
“走吧。” 萧时宴牵起苏清沅的手，三人穿过走廊时，正撞见白玲的助理试图拦阻。方律师亮出公证员出具的文件，声音清亮：“我们有义务向公众说明真相，请让开。”
牡丹厅的门被推开时，白玲正对着镜头声泪俱下：“作为新能源行业的从业者，我必须揭露红泥技术的隐患……” 她手里举着块布满划痕的光伏板，“这就是萧时宴团队生产的组件，在实验室环境下仅运行三天就出现短路。”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萧时宴站在门口轻轻鼓掌，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白总真是费心了，这块特意做旧的样品，成本怕是比正品还高吧？”
白玲猛地回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看到萧时宴身后的苏清沅，女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清沅，你怎么跟这种骗子站在一起？他就是想利用苏氏的资源……”
“白玲，” 苏清沅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场压得全场安静，“我丈夫的技术，轮不到外人置喙。” 她特意加重 “丈夫” 二字，目光扫过台下惊愕的记者，“倒是你，拿着伪造的证据污蔑同行，就不怕法律制裁？”
朱琳突然从后排冲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个 U 盘：“不是萧总监的错！是白玲逼我的！她给了我五万块，让我破坏组件，还说不照做就开除我丈夫的主治医生！” 女人的哭喊在安静的会场里格外刺耳，“这里有我们的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
方律师适时走上台，将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朱琳与白玲的微信聊天记录、匿名账户的转账流水、仓库完整的监控录像…… 一段段证据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最后定格在白玲对朱琳说 “就算坐牢也要拉萧时宴垫背” 的录音文字版。
白玲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踉跄着后退时撞翻了话筒架。
金属落地的脆响里，她听见记者们开始拨打报警电话，某家媒体的标题己经拟好 ——“白氏集团恶意构陷同行，新能源行业再现黑幕”。
萧时宴握住苏清沅微凉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
女人回握的力度带着信赖，目光里的坚定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他心安。他知道，这场仗，他们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