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苏清瑶的刁难

2025-08-23 2395字 3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正厅的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苏清瑶踩着七寸高跟鞋走进来,香槟色套装的垫肩比苏明远的军装上校肩章还要挺括,手里的鳄鱼皮手包在金砖地面投下狭长的影子,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这就是清沅藏着掖着的男朋友?” 她的目光像商场试衣间的射灯,从萧时宴的发梢扫到皮鞋尖,最终停在他深灰色西装袖口的磨损处,“穿这身就来见长辈?我们苏家还没落魄到要靠福利院的穷小子撑场面。”

萧时宴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的弧度像观鸟台新架的钢缆。

他记得苏清沅提过,这位三姐是苏氏集团的市场总监,去年把奢侈品柜台开进城南商场时,曾当众嘲讽 “平民窟不配用大牌”,此刻那眼神里的轻蔑,比当年更甚。

“三姐!” 苏清沅的声音陡然拔高,月白色旗袍的盘扣被她攥得咯吱响,“时宴是项目副总,不是什么穷小子!” 她的指尖在茶几边缘划出红痕,像在湿地抢救传感器时,被芦苇茬划破的伤口。

苏清瑶突然咯咯笑起来,香槟色套装的亮片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她从手包里掏出面小镜子,对着镜面补口红的动作带着刻意的傲慢:“副总?在自家公司挂个闲职也算工作?” 口红膏体在唇角画出锋利的弧线,“去年有个明星想攀我们苏家的高枝,好歹还拿过影帝呢。”

萧时宴的目光落在她手包链条上的钻石搭扣,反光里映出苏家人各异的神情 —— 苏老先生闭目养神,拐杖头的翡翠在袖摆下若隐若现;苏明哲假装研究迁徙路线图,玉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连最叛逆的苏清越,此刻也只顾着用银签拨弄碟子里的杨梅,仿佛眼前的闹剧与己无关。

“苏小姐可能不知道,” 他终于开口时,声音比湿地的晨雾更冷,“城南项目的利润率,比集团旗下任何奢侈品柜台都高。” 青禾科技的监测报告还摊在茶几上,红色的增长曲线像条昂首的龙,在那些嘲讽的目光里愈发挺拔。

苏清瑶的口红突然在唇角断了截。她猛地将镜子拍在茶几上,鳄鱼皮手包的金属扣撞在青瓷赏瓶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利润率?没有苏家的招牌,你能拿到项目审批?” 她的高跟鞋在金砖上跺出急促的节奏,“别以为哄得清沅团团转就能登堂入室,我们苏家的门槛……”

“够了!” 苏老先生的拐杖突然重重砸在地上,翡翠杖头的裂纹在晨光里清晰可见。

他睁开眼的瞬间,萧时宴看见老人眼底翻涌的怒意,比监测数据里突然飙升的湿地水位更吓人,“都是一家人,像什么样子!”

苏清瑶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下,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她瞥向萧时宴的眼神淬着毒,像商场里被她抢过客户的竞争对手,嘴角的冷笑里藏着 “走着瞧” 的威胁。

女佣端来新沏的茶时,气氛依旧像暴雨前的湿地。萧时宴注意到苏清瑶的茶盏里飘着片胎菊,和苏老先生杯里的一模一样 —— 原来这位刻薄的三姐,也记得父亲喜欢喝杭白菊。

这种藏在尖酸刻薄下的在意,像湿地深处的暗流,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听说萧总监跟我们清沅在一起了?” 苏清瑶突然换了副语调,香槟色套装的亮片在转身时扫过萧时宴的膝盖,“也不是不行,拿五千万彩礼出来,证明你不是图我们苏家的钱。”

萧时宴的指尖在茶杯沿轻轻,温热的液体漫过指腹的触感,像在湿地调试传感器时,掌心传来的电流。他想起福利院的老院长说过的话:“真正的尊严不是用钱堆出来的,是骨头里的挺首。”

“五千万我现在拿不出。” 他的目光坦然迎上苏清瑶的挑衅,“但我能保证,明年这个时候,湿地项目的生态教育基地会建成,能让城南社区的孩子免费学习自然知识。” 这句话的重量,比任何数字都更掷地有声。

苏清沅的睫毛突然颤动起来,月白色的旗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她想起上周去社区服务中心,王奶奶拉着她的手说:“萧总监总给孩子们讲白鹭的故事,比那些只会送钱的老板强多了。” 此刻看着萧时宴挺首的脊背,突然觉得那些关于豪门与平民的鸿沟,或许没那么难跨越。

“装什么清高?” 苏清瑶的口红彻底花了,在唇角晕成片暗红,“穷小子的套路也就骗骗清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 她抓起手包就要往外走,经过萧时宴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王经理早就把你在福利院打架的事告诉我了。”

萧时宴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十五岁时的事,为了保护被欺负的盲眼小姑娘,他把带头闹事的混混打进了医院,这段往事像块结痂的疤,被他藏在记忆最深的角落,此刻却被苏清瑶狠狠揭开。

“那是为了保护同学。”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湿地的夜,“不像某些人,为了抢生意,把竞争对手的货柜砸了还装无辜。” 这话像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中苏清瑶去年的丑闻 —— 当时她为了垄断奢侈品市场,确实让人动过手脚,只是被苏家压了下去。

苏清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高跟鞋在转身时崴了下,差点撞翻旁边的梨花木椅。

“好了。” 苏老先生的拐杖再次敲击地面,这次的力道轻了许多,“时宴留下吃饭,其他人该忙什么忙什么。” 他的目光在萧时宴脸上停留片刻,突然对苏清越说,“把你那幅《湿地迁徙图》拿来,让时宴看看。”

苏清越的酒红色丝绒旗袍在起身时扫过茶几,银签上的杨梅汁滴在萧时宴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像句无声的道歉。

她走后,正厅里只剩下苏老先生、萧时宴和苏清沅,碧螺春的香气渐渐压过了之前的火药味。

“王经理的事,我知道。” 苏老先生突然开口,拐杖头的翡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她托人把举报信递到我这儿,说你挪用项目资金。” 老人的指尖在迁徙路线图上轻轻点了点,“但青禾的林总,昨天特意来老宅拜访,把账本都带来了。”

萧时宴的喉结轻轻滚动。他想起林深说过的话,这位女工程师上周确实来过苏家老宅,当时她还笑说 “怕是要被赶出来”,此刻才明白,有些支持从来不需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