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股价跌了 12%，” 萧时宴将财经新闻推到苏清沅面前，屏幕上绿色的跌幅曲线刺得人眼疼，“总部的声明出来了，说要彻查本地市场的违规行为。”
苏清沅 “责令何总提交整改报告” 的字样，苏清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是给她最后的体面了。郭经理的案子牵扯出这么多内幕，总部不可能再保她。” 她点开行业群，里面全是讨论何氏撤资的消息，有人贴出何氏欧洲分部裁员的通知，附言 “自顾不暇了”。
萧时宴想起今早方律师发来的文件，郭经理在审讯室里交代了不少何氏的违规操作，包括用仿冒品冒充正品投标、贿赂采购方等。“监管部门己经介入调查何氏的财务账目，” 他调出银行流水截图，“有几笔大额资金流向不明，很可能是用来支付封口费的。”
“墙倒众人推。” 苏清沅看着窗外苏氏大厦前热闹的景象，经销商们正排队签订新的合作协议，红泥 Pro 版的宣传海报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昨天还有三家合作方发函，要求终止与何氏的合作，转而代理我们的产品。”
何总在办公室里度过了最漫长的一夜。电脑屏幕上，股价还在持续下跌，总部的视频会议己经开了三轮，每一次都伴随着董事们的斥责。“立刻收缩本地业务，” 董事长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能收回的资金全部调回欧洲，填补那边的窟窿。”
“可是……” 何总还想争辩，却被董事长打断：“没有可是！再拖下去，整个集团都会被拖垮！” 视频会议突然中断，留下她一个人对着漆黑的屏幕，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第二天清晨，何氏发布公告：即日起收缩本地市场业务，仅保留基础售后团队，所有仿冒品下架召回。消息一出，行业内一片哗然，那些还在观望的经销商纷纷倒戈，李记电器的李老板更是首接在门店挂出 “抵制仿冒，只售红泥” 的横幅。
萧时宴收到公告时，正在给联盟企业的老总们发感谢信。西北区的女企业家回复得最快：“何总这是仓皇撤退啊，连最后的体面都顾不上了。” 华东区的代表则发来何氏仓库清货的照片，仿冒品被堆在露天场地，像堆不值钱的垃圾。
傍晚时分，萧时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比我想象的更难缠。” 没有署名，但他一眼就认出是何总的风格，带着不甘和一丝隐秘的佩服。
他把信息递给苏清沅看，女人正对着红泥新品的设计图微笑，闻言抬眸，眼底漾起笑意：“这算是她的认输宣言吗？”
萧时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回了两个字：“保重。” 他知道，何总虽然撤退得狼狈，但能在商场上挣扎这么久，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选错了赛道和对手。
苏清沅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远处何氏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像个谢幕的舞台。“她大概到最后都没想明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真正打垮她的，从来不是我们，而是她自己走的那些歪路。”
萧时宴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最后的凉意。手机屏幕还亮着，何总没有再回复。他知道，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较量，终于以最平静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明天去张家庄看看吧，” 苏清沅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新的光伏农场该奠基了，让红泥在更多地方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