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公开财报你看过了吗？” 萧时宴把一叠打印纸推到苏清沅面前，指尖在 “海外业务净利润” 那栏重重敲了敲，红色的负数像道醒目的伤疤。
苏清沅刚结束联盟会议，摘下的珍珠耳环还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脑子更清醒：“连续三个季度亏损，中东的光伏电站项目据说还在打官司。” 她翻到资产负债表，眉头拧得更紧，“流动比率只有 0.8，全靠本地市场的利润吊着一口气。”
萧时宴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份标注得密密麻麻的世界地图，何氏的海外据点被红笔圈出，其中欧洲和东南亚的标记旁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就是她急着在本地市场下死手的原因，”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法兰克福，“海外业务的窟窿太大，必须靠本土利润填。”
苏清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珍珠耳环在指间转得飞快：“你想…… 围魏救赵？”
“正解。” 萧时宴调出欧洲某能源集团的资料，这家企业常年被何氏压制，在德国市场的份额被抢了不少，“他们的亚洲区总监上周还来打听我们的红泥技术，想找机会反击何氏。” 他把何氏海外项目的漏洞清单放在地图旁，“这些公开信息，对他们来说可是宝贝。”
苏清沅的指尖在清单上点了点：“中东的劳工纠纷、澳洲的环保罚款…… 这些要是被竞争对手捅出去，何氏的股价怕是要崩。” 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但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欧洲那家的野心可不小。”
“我要的是制衡，不是换个对手。” 萧时宴打开加密邮箱，草稿箱里躺着封写给欧洲集团的邮件，“我们只提供公开情报，不参与他们的具体行动。等何氏被海外事务缠住，自然没精力跟我们打价格战。” 他顿了顿，补充道，“何况，他们想拿到红泥技术的授权，总得付出点诚意。”
第二天清晨，欧洲集团的亚洲区总监就约了视频会议。屏幕里的金发女人听完萧时宴的提议，碧绿的眼睛里闪过精光：“我们可以在德国市场发起专利诉讼，让何氏的组件进不了欧盟，但作为交换……”
“红泥技术的欧洲代理权，” 萧时宴打断她，语气平静，“前提是你们得答应，五年内不涉足中国市场。”
视频那头沉默了片刻，女人突然笑起来：“萧总监比传闻中更懂得谈判。成交。”
消息传到何氏时，她正在主持本地经销商的动员会。手机屏幕突然弹出的财经快讯让她脸色煞白 ——《何氏欧洲子公司涉嫌专利侵权，被竞争对手起诉》。紧接着是中东分部的急电：“劳工罢工了，对方说拿到了我们克扣工资的证据。”
“谁干的？！” 何总把手机摔在地上，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全场，“是不是苏清沅？！”
而此时的苏氏会议室，萧时宴正和联盟企业的老总们分享最新进展。西北区的女企业家拍着桌子笑：“这招够狠！何总现在怕是连轴转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管我们的市场份额。”
“这只是开始。” 萧时宴调出东南亚市场的分析，“何氏在越南的工厂偷工减料，当地的竞争对手早就不满了，我己经让方律师把检测报告‘不小心’泄露出去。”
苏清沅端着咖啡走进来，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你这是要让何氏全球开花啊。” 她把咖啡放在他手边，“刚才收到消息，何氏的股价己经跌了 7%，董事会正在紧急召见她。”
萧时宴看着窗外掠过的流云，突然想起刚进苏氏时，自己连跟部门主管说话都会紧张。他转头看向苏清沅，女人正低头看着手机，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报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说，”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何总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不该把我们逼得这么紧？”
苏清沅抬起头，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她该后悔的是，低估了两个想好好做事的人，能迸发出多大的能量。” 她伸手抚平他衬衫上的褶皱，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轻轻点了点，“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盟友。”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淡紫色，萧时宴知道，这场反击的号角才刚刚吹响。而何氏的全球版图上，己经开始出现裂痕，那些曾经被资本掩盖的漏洞，正在盟友们的合力之下，一点点暴露在阳光下。
“接下来，” 他握住苏清沅的手，目光坚定，“该轮到我们拿回属于自己的市场了。”
苏清沅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里，藏着两个人共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