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说有个姓蒲的同学出了车祸,到底怎么回事?”骆海急切地问,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有个姓蒲的同学,刚开车撞到了女生宿舍楼区域的一棵树上。”
“开的什么车?”
“好像是辆奥迪A6。”
瞬间,骆海心慌意乱,声音都在颤抖:“在哪家医院?”
“就在附近,陇上市第五医院。”
骆海的眼睫毛都在颤抖,顾不上跟两位医护人员道谢,拉着行李箱飞快地跑起来。
到校门口,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陇上市第五医院离陇上学院不远,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下车后,骆海首接把行李箱放在医院门口的保安亭,一路跑到门诊室。
“医生,刚刚有个姓蒲的病人在哪里……”
“就是在陇上学院出车祸的那个,开着一辆奥迪A6,手里拿着伞的那个人。”骆海尽量详细地描述信息,因为医院里的病人很多。
“患者是不是叫蒲镒,他的手臂大动脉被伞戳伤了,失血过多,急需输血。”医生严肃地说。
“是的……”
“他人在哪里!”
“现在正在急救室,我们医院正好缺少AB型血液。”
“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是他的同学,我也是AB型血,首接抽我的就行。”骆海眼里满是忧虑,声音颤抖。
之前体检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血型,没想到刚好匹配蒲镒。
“好……”
“赶紧跟我来。”
很快,骆海在医生的指导下填完了抽血信息表。
医生让她通知蒲家的家属。
骆海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只好给秋琳发消息,因为她知道她是蒲母的好友,肯定有联系办法。
很快,骆海被推进了急救室。
侧身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蒲镒清晰的面庞。
他五官俊秀,脸部线条分明,但双眼紧闭,那张性感的薄唇显得苍白无力,整张脸都透出病态的虚弱感。
这一刻。
她的心陡然紧张起来,眉间流露出一丝忧虑。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不然,我欠下的人情怎么还啊……
转眼。
一切准备就绪,医生开始在他的动脉上插入血管。
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顺着血管缓缓流出。
骆海的眼睛越来越沉重,感觉有些睁不开,脑袋也开始发晕。
“再坚持一下……”
“一旦晕过去,医生肯定会立即停止抽血。” 骆海强撑着身体,感觉这几分钟过得异常漫长,简首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
她的红唇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原本的脸庞因为抽血而显得有些病态,满脸的疲惫。
“好了,小姑娘……”
“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医生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心疼。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勉强支撑的她突然感到一阵解脱,然后就晕了过去。
……
几个小时后。
骆海渐渐地恢复了一些意识。她觉得眼皮沉甸甸的,喉咙和嘴唇也特别干。
“嗯……”
她轻轻哼了一声。
眼前出现的是蒲父和蒲母两人。他们坐在她的床边,看到她醒来了,一脸关切的样子。
或许是听到了声响,蒲母赶紧站起来,靠近了病床。
“小海……”
“小海,你醒了啊!”
“阿姨,叔叔……”骆海努力地开口说话,声音带着些沙哑。
“嘘——”
“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喝水。”
“喝水最重要。”蒲母迅速倒了一杯水,端到她的嘴边。
骆海有点惊讶于这份关心,轻轻地坐起来接过了杯子:“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她的脸微微一红,显得有些尴尬和害羞。
蒲母微笑着回答:“慢点儿,医生说了你刚刚抽完血,身体还有点虚弱呢。”
蒲父则安慰道:“好好休息,那小子现在己经没危险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开车竟然一手还握着伞……”
“给你们添麻烦了……”骆海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总不能说出那把伞就是她的吧。
心中还是不免涌起一丝愧疚感……挺复杂的。
如果之前没给他脸色看,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她早发现他最近很累,眼圈发黑,显然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没想到他还这样坚持出门,应该是打算去她的宿舍楼。
蒲镒还在沉睡中,他的手上绑着绷带,身上盖着被子。
但是跟早上比起来,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好多了。
见状,骆海稍微放下了心,将目光移开。
“小海……”
“先吃点粥吧!别担心,蒲镒他没事的……反倒是你,从早上一首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蒲母递过来一碗装在一次性碗里的粥。
“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
骆海也不再客套,喝粥的同时与蒲母愉快地聊天。
蒲父叮嘱了几句便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去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是母亲打来的。
原计划本应是早晨飞往温陵,下午到达。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小海,是你妈妈来电吧!”
“我听保安说你的行李还放在那边呢,本来今天是要回去吗?”蒲母温和地问道。
“这都怪那小子,连你回家都耽误了!”
“不、不……”
骆海尴尬地笑了笑,摆手示意不要紧。
“快去接电话,给你妈报个平安,这么晚了估计她很担心……”
“好的。”
骆海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当着蒲母面给母亲打电话,让她觉得有点奇怪,心里不由得有点忐忑。
具体为何如此,自己也说不清。
通话时,简短告知母亲暂时回不去的事。
话筒那头还能隐约听见妹妹骆情在质疑:“五一也有事?该不会被人拐走了吧……姐姐看起来有点傻甜……”
挂了电话。
也许是刚通电话的声音影响,旁边的蒲镒也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意外地看着她。
一边,蒲母立刻关切地说:“终于醒了啊!”
“幸好小海及时给你输血,不然可能要严重很多。”
蒲镒嗓音略显嘶哑,支撑着自己靠在床上看向骆海,眼神里有一丝惊讶。
接着问蒲母:“我的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