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热水早就停了,氤氲的水汽却迟迟没散,黏在镜子上,蒙出一层模糊的白雾。宋染裹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瓷砖缝,眼神飘向挂钩上那件惹眼的猫女郎套装——黑色蕾丝拼接着网纱,领口开得极低,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还有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正垂在旁边晃悠。
半小时前,她在衣帽间找睡裙,无意间拉开最底下那个积了灰的柜子,就看到了这几套风格迥异的“小衣服”。除了这件猫女郎,还有件红色的蕾丝吊带,甚至还有套带着羽毛装饰的……宋染当时脸就红透了,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凌臣什么时候藏了这些东西?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这套猫女郎试了试。站在浴室镜子前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黑色蕾丝裹着肌肤,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网纱袖子半遮着手臂,透着点欲盖弥彰的性感。猫耳朵发箍戴在头上,衬得她原本清澈的眼睛多了几分媚意,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镜中那又妖又魅的人是谁。
“太过分了……”宋染对着镜子扯了扯裙摆,想脱下来,可想起凌臣在火锅店附在她耳边说的话,指尖又顿住了。
他当时说:“今晚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在卧室跳支舞。”
她还以为是什么普通的性感睡衣,没想到是这种……
就在她磨磨蹭蹭,纠结着是硬着头皮出去,还是找件睡袍套上时,浴室门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宋染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她忘了锁门。
这个认知让宋染瞬间僵在原地,下意识地抬手想挡,却发现浑身上下根本没什么能遮的地方。凌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宋染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浴室里未散尽的水汽缭绕在她周围,像层朦胧的纱,把那件猫女郎套装衬得愈发勾人。凌臣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眸色在昏暗中暗了再暗,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灼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下蠢蠢欲动。
但他开口时,声音却异常淡定,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出来,看看是不是合身。”
宋染的脚趾蜷了蜷,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被凌臣牵着走出浴室,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打在她身上,把蕾丝的纹路照得清晰。
凌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有实质。从她带着猫耳朵的发顶,到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再到她精致的锁骨,往下是被蕾丝包裹的曲线,最后停留在她光裸的小腿和脚踝上。那目光太专注,太首接,看得宋染浑身发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转个圈。”凌臣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沙哑。
宋染咬着唇,不情不愿地转了半圈。身后的猫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扫过凌臣的手腕,像根羽毛,搔得他心头发痒。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这目光,想躲到被子里时,她突然定了定神——不行,不能这么被动。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猛地朝着凌臣扑了过去,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凌臣却轻轻推开了她,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转身走到音响旁,按下了播放键。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是《裙下臣》那带着强烈鼓点的前奏。
“穿着这个,跳一遍。”他转过身,靠在音响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就在这儿跳。”
宋染的脸瞬间红透了。在排练室跳是工作,可穿着猫女郎套装在卧室里给他一个人跳……这也太羞耻了。她咬着唇没动,脚趾在地毯上蜷来蜷去。
“忘了在火锅店答应我的事了?”凌臣挑眉,语气里带着点笑意,“还是说,要我亲自‘请’你跳?”
宋染瞪了他一眼,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身体却诚实地动了起来。音乐的节奏像是有魔力,让她下意识地想起排练室里的动作。她绕着凌臣走了一圈,猫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臂,指尖从他肩膀滑到颈侧时,故意用了点力。
凌臣的呼吸明显乱了半拍。
她开始跳起来,腰胯随着鼓点摆动,幅度比在排练室里大得多。网纱裙摆飞扬,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跳到贴身的动作时,她贴了上去,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身体几乎完全靠在他怀里。
凌臣的手放在她腰上,掌心滚烫,指尖几乎要陷进蕾丝里。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蕾丝摩擦肌肤的微痒,理智像根紧绷的弦,快要断了。
宋染的动作越来越大胆,甚至俯身做了个下蹲的动作,猫尾巴在他腿间轻轻扫过。就在这时,凌臣再也忍不住了。
在她重新站起来,搂住他脖子的瞬间,凌臣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和之前在包厢里的惩罚性亲吻不同,带着隐忍的渴望和灼热的占有欲,几乎要把她吞下去。
宋染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一步步后退,首到膝盖撞到床沿,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她身上的猫耳朵发箍掉在了枕头上。
凌臣撑在她上方,呼吸粗重,眼底的火焰几乎要溢出来。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锁骨,手顺着蕾丝往上滑,最后停在她身后,轻轻拽了下那根猫尾巴。
宋染的身体瞬间绷紧,像只被惹毛的小猫,轻轻哼唧了一声。
凌臣低笑出声,吻一路往下,在她耳边低语:“准备好了吗,我的猫女郎?”
宋染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他的手探到了裙摆下……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又很快放松下来。
凌臣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也能感觉到她的期待。他俯身下去,吻掉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动作温柔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放松……”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钻进耳廓,“只许看着我。”
宋染听话地睁开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映着她的样子,带着猫耳朵,穿着惹火的蕾丝,像个被他圈养的小妖精。
下一秒,他猛地沉了下去。
卧室里的音乐还在继续,《裙下臣》的旋律缠绵又热烈,和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猫尾巴被扔在床脚,蕾丝裙摆皱成一团,暖黄的灯光把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
宋染的指甲陷进凌臣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凌臣要让她穿这件衣服跳这支舞——在排练室里,他们是舞者和搭档,要顾及尺度,要遵守规则;可在这里,他们只是彼此的爱人,可以放纵,可以沉沦,可以把所有的克制都抛开。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散落的猫耳朵发箍上。卧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音乐声渐渐被更暧昧的声响淹没。
今晚,没有《裙下臣》的舞台,只有属于他们的,最亲密的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