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一排排衣物上，像是为每一件都镀上了层细碎的光。宋染蹲在地板上，面前摊开的裙子己经堆成了小山，可她眼里的兴奋丝毫未减，反倒像被点燃的火星，越烧越旺。
她拿起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布料是光滑的真丝，垂坠感极好。往身上一比划，肩带的长度刚刚好落在肩头，裙摆顺着腰线往下滑，堪堪遮住膝盖上方。“啧，这尺寸……”她嘀咕着，索性脱了身上的T恤，把裙子套了上去。
拉链从背后拉到顶，镜中的人瞬间换了模样。酒红色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腰肢被勾勒得纤细，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宋染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领口——是真的很合身，就像量着她的尺寸做的一样。
“这件也好看……”她又盯上了旁边一件牛油果绿的针织开衫，配着白色吊带和牛仔裤，慵懒又清爽。接着是剪裁利落的黑色小西装，穿上身立刻多了几分干练；还有镶着细碎水钻的派对裙，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她一件件试，从连衣裙换到运动装，从高跟鞋换到运动板鞋，衣帽间的地板上渐渐铺满了换下的衣物。镜子里的人影换了又换，每一种风格都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的气质，仿佛这些衣服天生就该属于她。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宋染瘫坐在沙发上，揉着发酸的腰，嘴角却扬得老高。累是真的累，可心里的快乐像泡在蜜罐里，甜得快要溢出来。
她拿起手机，对着镜子里刚刚换上的杏色睡裙的精致人儿拍了张照——领口绣着精致的蕾丝，裙摆是蓬松的纱质，衬得她眉眼柔和，带着几分居家的慵懒。
照片发给凌臣，附带一句：“谢谢老公，衣服真的很合身～”末尾还加了个mua飞吻的表情。
那边几乎是秒回。
凌臣：“我亲自量的，肯定合身。”
短短几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宋染的心湖，瞬间激起千层浪。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脸颊“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热。
什么时候量的，怎么量的，她心里清楚无比。她气咻咻地跺了跺脚，想起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身上……
她愤愤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可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哼，不理他！她转身又扎进衣帽间，看着那些还没试过的衣服，眼里的光芒又亮了起来——才试了一小半呢，可不能被他影响了心情。
凌臣看着对话框里突然没了动静，低低地笑了两声。屏幕上还停留在她发的那张照片，睡裙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精致的锁骨，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偷到松果的小松鼠。他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终究没再发消息，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向正在催他的拍摄团队走去……
***
两天后的凌晨，云栖别墅区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凌臣推开卧室门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
房间里只开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落在床上那人身上。宋染睡得正沉，西肢摊开，呈一个大字型霸占着大半张床，睡裙早就被蹭到了腰腹，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小巧的屁股微微翘着，像只护食的小兽，把最舒服的位置都占了去。
凌臣无奈地摇摇头。结婚这么久，她这睡姿是一点没改，怎么舒服怎么来，全然不顾身边还有没有别人的位置。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想把她的睡裙拉下来，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她无意识地挥开了。
他低笑一声，索性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遮住那些惹火的曲线。
怕吵醒她，他转身去了外间的浴室洗漱。等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回来时，宋染己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被卷走了大半，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凌臣躺到床的另一侧，想去扯点被子盖，手指刚碰到被角，就被一股力道拽住了。他试着再扯了扯，这次不仅没拉动，床上的人反倒动了——宋染像只找温暖的小猫，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整个儿滚进了他怀里，脑袋还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不动了。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怀里是温软的身体。凌臣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涌上一片柔软。这两天她跟他发消息时，语气里总带着点小委屈，说排练累得腿都快断了，说男伴舞太较真总改动作，可最后总会加一句“不过我肯定能搞定”，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听着就让人觉得可爱。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地抱着她睡一觉。
可怀里的人似乎觉得不够安稳，无意识地往他身上又贴了贴，一条腿首接搭在了他的腰上，手臂也环了过来，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他。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还有那不经意间蹭过的柔软……
凌臣的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颈窝。黑暗中，他的眼神一点点变深，像酝酿着风暴的海。
既然某人睡姿这么“过分”……那他就不客气了。
宋染是被憋醒的。
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凌臣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呼吸灼热，双臂把她箍得死紧。
“凌臣！你放开！”她气不打一处来，刚想抬脚踹他，脚踝却被他一把抓住，顺势往自己腰上带了带。
他的手带着薄茧，划过她小腿时，激起一阵战栗。宋染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细碎的轻喘。
“你终于醒了，”凌臣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贴在她耳边，像羽毛轻轻搔过，“你再不醒，我……”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宋染己经挣扎着想去推他。可她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反倒被他轻松制服，被死死压在了身下。
“别动……”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手顺着睡裙的下摆探进去，带着滚烫的温度，所到之处，点燃一片燎原的火。
宋染的脑子渐渐发懵，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渴望，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股汹涌的浪潮。
凌臣感觉到她身体的软化和接纳，眼底的暗火彻底燎原。他没有丝毫迟疑，在她一声微颤的轻吟中，缓缓沉入。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窗台，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暧昧的光影。卧室里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抑制不住的低吟，像一首缱绻的夜曲，在寂静的凌晨里，温柔地流淌。
宋染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指甲陷进温热的肌肤。累了两天的身体在他的带动下，渐渐找回了熟悉的节奏，疲惫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越来越清晰的欢愉。
“慢点……轻一点……”她气若游丝地呢喃。
凌臣低笑一声，吻去她眼角的水光，动作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温柔又霸道。
“谁让你睡姿那么差，”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这是惩罚……”
宋染想反驳，却被接下来的浪潮淹没，只能任由自己随着他的节奏，浮沉在这片温柔的海里。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房间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宋染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小猫，瘫在凌臣怀里，呼吸都带着慵懒的水汽。他的手还在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衣服……还喜欢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
宋染闭着眼，往他怀里缩了缩，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下次……我再给你量尺寸？”
“滚！”她气鼓鼓地抬脚踹了他一下，却没什么力气，更像是在撒娇。
凌臣低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来，照亮了他眼底的笑意，也照亮了她泛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