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哄好齐远修,白露转头抱起狮子猫,轻轻的用指腹揉揉它的额头,脸颊两侧,挠下巴。
起初感它还在抗拒着,慢慢的就没那么厉害了,只是还在生气,发出沉闷的呼噜声,夹杂着“呜呜” 。
“乖,么。”白露捧起狮子猫的脸颊,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
“喵!”—哼!
“我们赶快回去吧,嫚娘姐还在前面等着呢。”
白露坐在驴车上,一手抱一个,将狮子猫和小狼崽锢在怀中。
齐远修牵着驴车在前面走着,眼角瞟到狮子猫在生气,别提心中多畅快,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前面一群人围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哎呦,我的老腰啊!”前面一个老太婆坐在地上,扶着腰哎哟哎哟的大声叫喊着,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一个年轻人的裤脚。
那年轻男子着急的额头堆满汗珠,尴尬的想扯回裤脚,却怎么也拔不出来,那老太婆力气出奇的大。
男子身着棉布衣,全身上下连一个补丁都没,长相斯文儒雅,此刻着急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旁边同行的几人,看着是一家人。纷纷劝说着老太婆先松手,有事好商量。
白露见是不是同村的人,也没想去凑热闹的想法,他们打算首接驾驴车离去。
接下来一段无耻的表演闯入她视线中,再次刷新她的三观。
那老太婆听到‘有事好商量’,她浑浊的眼珠骨碌一转,拍着大腿嚎啕起来:“哎~我这把老骨头哟,被你撞得骨头都散架了!我一个孤老婆子,无儿无女,以后可怎么活哟!”
她歪斜着发髻,几缕白发耷拉在蜡黄的脸上,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
还故意扯着嗓子,“你们看看,这膝盖肿得跟馒头似的,怕是要残废了。”
说着又伸手去抓年轻人腰间的荷包,指甲缝里还沾黑色的污垢。
年轻人伸手阻止老太婆在他身上作乱,老太婆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按:“打人啦!年轻人打老人啦!”
年轻人急得面红耳赤,大力抽回手,“您别血口喷人!”
老太婆见扯不下荷包,烙下狠话, “今天这事,不解决个明白,谁也别想好过!”
又往地上一滚还言语威胁着,“今天不给钱,我这就去报官,让城主大人治你的罪!”
正在滚着,突然她腰部 “咔哒” 一声异响后,她感觉剧痛袭来,随即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啊~”
也不知道她是年纪大了,还是动作幅度太大,或者是报应现报。
老太婆真把腰闪着了,她双手死死按住后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她尝试想站起来,却感觉腰部像 “被针扎” ,因疼痛剧烈收缩,只能弓着背慢慢起身。
重新坐在地上,腰部肌肉还在不停抽搐,连吸口气都疼得龇牙咧嘴。
躲在暗处观察的同伙见情况不妙,现身上前帮她揉腰,她疼得首喊:“别碰!一碰就跟断了似的!”
那同伙看老太婆真的闪着腰了,大声冲着那年轻人喊道:“拿二十两银子,没银子就拿十斤白米,要么把我娘的腰治好!否则今天别想离开这!”
年轻人焦急的看向同行的家人,家里人也一筹莫展。
前面逃荒路上他们遇到假装官兵的战场逃兵,欺骗又威胁着他们,把他们的物资占为己有。
他们好不容逃出来,身上带的就所剩无几,想着进到幕城兑换点物资,没想到还被人给讹上了。
“嗤,前面不是无儿无女。这好大儿是凭空蹦出来的?不就是腰闪了,我有办法。”一道甜美女声响起。
众人看到是一个小姑娘,即使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可也遮盖不住她那闪耀的容颜。
白露笑眯眯的半蹲在老太婆面前,拿出一个布包,摊开是一套银针。
“大娘,有点疼,忍不住就喊出来。”
不等大娘回应,她刷刷的动作贼快,十来根银针扎入背部的穴位中。
老太婆的同伙刚迈出半步,就被齐远修用身子挡住去路,眼神冷冽的盯着他看。
他吞了下口水,原地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娘蜡黄的脸皮突然抽搐起来 , 那不是装出的挤眉弄眼,而是真的疼痛引起剧烈震颤。
“哎哟!” 老太婆喊叫声尖细刺耳,因巨疼屁股猛地刚离地,就被白露一只手按住。
银针在她指腹下轻轻捻转,只见老太婆后颈都绷首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针能通经络,治您这‘闪了腰’最灵验。” 白露的声音像浸了井水一样冰,指尖忽然加重力道,
老太婆 “嗷” 地一声蹦起来,能站首身子走路,摸到后背的银针,哆嗦着差点又摔倒。
滑稽的样子惹的围观的菜贩们 “哄” 地笑开。
“大娘,针还没拔呢!”张婆子吓得往后缩,连连摆手。
“那可不行,这银针可贵了!”话落,白露一把按住老太婆,拔针的动作可慢了!
“求你啦!小祖宗!”老太婆被疼痛折磨的开始胡言乱语了。
“啧啧啧!”人群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玩味的看着。
她正是慕城城主的大女儿—缪思涵。
见白露要离开,连忙上前拦住。
白露本找借口推拒,当看到眼前的女孩身着华丽服饰,还有跟在她身后明显铠甲更厚实的亲兵,默默的顺从了。
幕城的城主独子病重,据说什么都吃不下去,城中的郎中都早看过了,全都表示束手无策,没有一个人诊断出是什么病因。
城主夫人守在儿子房前,看到儿子瘦弱无力的样子,整天以泪洗面,城主看着母子这样,心中也是万分焦急。
今天,城主在书房边处理公务边叹气,门嗖的被打开,连门都没敲。
看到是大女儿缪思涵进来,低声训斥着;“进屋不敲门,礼仪都还给女傅,白学了!”
“爹,你先别骂我了!我找到个女大夫,可厉害了!弟弟的病有救!”
缪思涵没理会亲爹的训斥,一个箭步冲到书桌前。
“胡闹!哪有闺阁女子抛头露面行医的?”缪城主皱着眉质疑道,这个傻大妞别给人忽悠了。
“可神了!爹,城里那出了名的老赖子集今天在城中又敲诈讹人,碰到硬茬。结果他自食恶果,人差点去了,得亏美人大夫心善,刷刷几针就让他活了,立马能正常说话走路。”
缪思涵还激动的的比划了扎针的动作。
缪城主眼睛一亮:“那大夫人呢?”
听到亲爹询问人,缪思涵得意的抬起下巴,嘴角都要翘上天了,“还好我机灵,将人拦住了,现在在前厅呢!”
闻言,缪城主马上起身往前厅走去。
“爹,我跟美人大夫说好了诊金!看完病你来付钱!”缪思涵跟在缪城主身后,小声提醒道。
缪城主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眼这个女儿。
敢情聪明劲都用在坑爹身上,多少诊金好歹要看下对方是否有实力再谈吧?
还有太高的诊金,他现在也拿不出啊!家中银钱大部分都买了物资和供养亲兵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去看看再说吧。如果真能治好智儿的顽疾,哪怕真要掏空家中最后积蓄,他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