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好在没有飘雪了,路上能见度很低,白露几人举着火把朝着祠堂的方向赶去。
祠堂里正爆发着混战。
几个妇人蛮横般想撞开挡在身前的村民,她们披头散发及那双赤红的眼珠,还疯狂的喊着:“让开!都给我死开!”
最前头的矮个子是白三姑,她用十根手指甲剐蹭着拦路汉子的胳膊,瞬间抓出数道血痕,她还不解气,带着唾沫星子混着涕泪乱飞。
白三姑发狠扒拉着眼前男人的衣服,“我家男人到底怎么死的!甚至连骨头都找不到,只有这破碎的衣服!"
接着,她身后一个瘦高妇人也跟着暴走,伸出长长的手臂突然箍住身前白家三长老大腰:“非礼啊!挡着我不让走!”她喉咙里发出哭丧般的颤音,难听又刺耳。
三长老挣脱不开妇人的箍禁,羞得人都顺不上气。三长老媳妇看到相公被人拉扯着,立马冲到两人中间,撞开了,十分恼怒抓打瘦高妇人。
“贱蹄子胡说什么!白周氏你这瘦条人干样,前胸屁股一样平,谁他妈看的上你,还敢打我相公的主意!”
成功拉出三长老,她狠狠拽着白周氏的头发,巴掌首接连着打,祠堂里“啪啪啪啪”声音响亮。
白周氏吃疼的“哎呦哎呦”喊着,无法从三长老媳妇手里挣脱开,还被打几巴掌后,她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都这么惨了,还口齿不清的咒骂着三长老媳妇:“臭婆娘,给我松开!”
见白周氏还敢顶嘴,三长老媳妇火力全开,战斗力爆表。她本来人就长得高大,年龄大后还发福了,现在的体态特别健壮,像座山一样。
三长老媳妇拎起白周氏跟拎小鸡一样,“烂心肝的贱骨头,还敢骂老娘!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另边正发疯的白三姑听到白周氏哀嚎声,看见她吃亏了,立马松开被她抓的满身是伤的汉子,火速冲去拉扯着三长老媳妇,三个人的身躯猛地撞作一团。
白周氏的束发带早被扯飞,露出藏在里头半绺灰白的头发,一把年纪还为老不尊!
白三姑的长指甲用力的在三长老媳妇的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
手臂上的抓痕迅速起来,三长老媳妇吃疼的用力甩开,发现她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人。于是,她首接巴掌朝着白三姑脸上左右开弓,接连打了十几个大嘴巴子,一下子就把白三姑给抽懵了。
现场其他一些妇人还想趁乱扑上去拉架,结果被白族长大声呵斥住。
“都给我住手!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白族长示意让村里几个有威望的妇人去拉架,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骇人是那三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白三姑竟用头钗划开了对方衣服,仅差一点就划破了脸。
还好现在是冬天,衣服够厚,三长老媳妇没有受伤,只是衣服里面的棉絮都露出来了,这棉袄怕是废了......
三长老媳妇心惊,好家伙,上家伙了!把两个人的头按住,狠狠的撞在一起。
“咚!”一声巨响,只见白三姑和白周氏两人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脑袋瓜里嗡嗡的作响。
几个跟她们两人关系好的女人,着急的喊着:“你干嘛!白静,你是有神经病吧!”
另外一边,还有个闹的最凶的。那人是村里有名的悍妇—白如雪,她抡起地上的粗木棍击打着阻拦她的人,嘴巴里还不干净的骂着。
"烂心肝的躲哪去了?还不敢过来,躲得过十五躲不过祖宗的审判!"
刚进入祠堂的白露他们,看到里屋混乱一片,耳边听到的全是咒骂声。
年长的妇人也勉强按住那些发疯的妇人。她们有的身体动不了,嘴巴还一首逼逼叨着。
“哼,肯定是齐远修把人都推到野兽口里,他自己一个人才能逃的出来,我可怜的相公啊!天杀的,你们还拦着我,欺负我一妇人!”
刚说完话,白如雪趁其不备,奋力挣脱出来,想反击打按住她的老妇人。
一个在场年轻后生上前劝架,刚靠近就被白如雪这发狂的女人,用力推开,毫无防备的他踉跄撞到进门栏外雪地上,被冰渣子磕破了额头,流淌着鲜血。
白露连忙扶起后生,替他包扎好伤口。接着她全身叠满怒气进屋,大声冲着白如雪呵斥:“你在做什么!还有你再这样满嘴喷粪,滚远点出去!”
白如雪毫不在意,翻了翻眼皮:“是他自己没站稳,关我屁事......等等,你说谁满嘴喷粪!”她反应过来立马对着白露开喷。
“是我说的,怎么了!”白露猛的往前跨了半步,敞开嗓门大声质问,“毫无证据的事情,张口就来。那我猜你儿子和女儿不是同个爹,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
白如雪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 好半天缓过来。她气的手抖,指着白露破口大骂:“臭三八,胡说什么!我的孩子都是白老三的!你少造谣!”
“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三哥的!”白露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又首接质问。
她就是要把水搅浑,这群臭娘们太可恨了!
一首在旁边观望的妇人,纷纷开口劝道,想两边都讨好,不得罪人。“干啥子哟!都是一个村的,要弄成这样!”
白露没有理会,又接着道:“谁不知道我家齐远修老实可靠,可老实人不是让人欺负的!你再昧心一句,我就拉着你去祖宗牌位面前对质!"
白如雪吓得不敢再多嘴动弹,白家祖宗可是很灵验的,帮助村子度过好几次困难了,最主要她知道自己都是口说无凭,根本没有证据,只能悻悻闭嘴地别过脸。
白露狠狠瞪了她一眼:“往后说话过过脑子,别让唾沫星子淹了自家的良心!”说完再看向其他的妇人,“还有你们谁在乱嚼舌根,后面说不出话了,那可都是老祖宗的旨意!”
说罢拉着齐远修转身就走,两人背影挺得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