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朝中新贵,暗中观察!

2025-08-24 2581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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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的温度比昨日高了半寸。

夏清悦蹲在溪边,指尖没入水中,那股温热顺着指腹爬上来,带着细微的脉动。她闭目凝神,灵力自丹田缓缓流转,沉入灵田深处。绿光微漾,映得她眼睫轻颤。三日前海外学子归来,灵泉初现异动,气泡自石缝中规律涌出,如今己持续七日不息。她将一枚浸泡过灵泉的云穗种投入溪流,种壳刚触水,水面便泛起一圈金纹,气泡节律分明——三短一长,如叩击石壁。

她睁眼,取出另一粒种子,放入普通陶缸。缸中水静,半日过去,发芽速度与常时无异。灵泉活性确在提升,却未外泄。她指尖轻点缸沿,心中己有定论:异变源于内,非外界侵扰。

晨光斜照进后院,晒谷场传来脚步声。记账先生抱着一叠册页匆匆走来,身后跟着陈铭。

“驿站来了人。”陈铭声音压得低,“监察司农科的文书,刚送到。”

夏清悦起身,净手后接过火漆封函。印泥完整,朱红中泛着一丝暗褐,她以指腹轻抚,察觉火漆下有极细划痕,形似残角,不似官方制式。她不动声色,将文书置于石台,命记账先生誊录内容。

“三日内提交近三年云穗推广田亩明细及农户名册。”记账先生念完,眉头微皱,“以往核查只问产量与税赋,何时连农户名册也要了?”

夏清悦未答,只问驿使细节。

“马匹编号属京畿农政稽查营,非户部旧制。”陈铭道,“那人穿青灰短袍,领口绣一线银纹,递文书时手不沾茶,话不多,放下就走。”

她目光微凝。新设机构,程序严苛,来去如风,不露痕迹。若仅是例行核查,何须如此戒备?

午后,她遣陈铭以勘渠为由夜访县衙水利档房。三更时分,陈铭归来,带回消息:主簿拒批西渠雾灌二期拨款,理由是“待京核查结果定夺”。更蹊跷的是,档房内有两名陌生官吏,彻夜调阅桃源村历年灾报、粮产记录与农户迁徙名册,所查内容远超农政范畴。

“他们翻的是旧账。”陈铭低声道,“连五年前旱灾时哪家领过救济粮都抄录了。”

夏清悦坐在灯下,指尖轻敲桌面。名册、旧账、农户动向——这不是查农事,是查人。查她与村民的关联,查她影响力的根系扎得多深。

入夜,顾云轩悄然入村。

他未走正门,由后巷穿行至夏家柴房,换了一身粗布衣才现身。两人在西渠边僻静处相见,水雾微升,遮住人影。

“京城近月有三名年轻御史联名上书。”顾云轩声音低沉,“说民间农技组织‘逾矩干政’,建议朝廷收回地方农事主导权。”

夏清悦眸光一沉。

“领头的是谁?”

“李贤德表侄,姓赵。”顾云轩顿了顿,“此人三月前尚在翰林院抄录典籍,毫无农政经验,却突然执掌监察司农科,背后有人扶植。”

她冷笑一声:“借新贵之手,行旧党之谋。”

顾云轩点头:“他们不反对技术,怕的是技术背后的人。你能让农户增产,能让百姓立碑,能聚民心——这才是他们最怕的。”

夏清悦望向雾灌口,水汽如纱,覆在田上。她忽然道:“你可记得三年前,我让你在京城布的那条线?”

“记账铺子里那个老账房?”顾云轩道,“他上月被人挖角,进了新设的稽查营,负责数据归档。”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让他盯紧‘农户名册’的调阅记录。凡查桃源村者,记下姓名、时辰、查阅范围。”

“你要反查他们?”

“不。”她摇头,“现在动不得。他们正等着我慌,等着我遮掩,等着我阻挠核查。只要我一动,便是授人以柄。”

顾云轩沉默片刻:“那怎么办?”

“按规办事。”她声音平静,“名册、田亩、产量,全数上报。但——”她抬眼,“只报基础农事数据,试验记录、光谱图、灵泉应用细节,全部加密归档,不入公文。”

顾云轩皱眉:“若他们强查?”

“查不到。”她淡淡道,“所有核心资料,只存于灵田空间映照的绢本,外界无副本。便是抄了我家,也寻不着证据。”

她转身走向晒谷场,风拂纸角,那封文书仍静静躺在石台上。她取出一枚琉璃管,将一株浸泡过灵泉的云穗穗头封入其中。穗粒泛着微金,灵力内敛。

子时三刻,她重返“清悦碑”。

碑石静立,月光如洗。她蹲下身,指尖探入碑底细缝,将琉璃管轻轻推入,紧贴那块海外学子嵌入的铜牌。管身入缝刹那,碑石微颤,一丝极淡的震感顺指而上。

她闭目,灵田空间再度开启。

绿光中,灵泉溪底石缝正规律鼓泡,三短一长,与碑下琉璃管位置隐隐呼应。她蹲在溪畔,将手掌覆于水面,灵力沉入地脉。灵田深处传来轻微共鸣,仿佛另一端有回应。

她忽然意识到——这节律,不是警告,也不是紊乱。

是信号。

有人在试图连接,或己被连接。

她未动声色,只将一滴灵泉封入另一枚空管,藏于袖中。随后取出“云穗生长光谱图”,铺于灵田石台。图上金绿波纹清晰,记录着每一日的代谢变化。她又取出海外学子带回的农政档案,逐一对比。无论是南荒温棚法,还是西域轮作制,皆无与灵泉共振的记载。她的技术,无可复制,无可指责。

但技术无罪,人有心。

她收起图卷,走出空间。

天光未亮,她召来五名归国学子,立于晒谷场。

“从今日起,暂停一切对外宣讲。”她声音清晰,“试验田数据每日加密存档,仅限核心人员查阅。对外公示的,只准写亩产、株高、病害率,不得提灵泉、不得提雾灌原理、不得提光谱分析。”

一名学子急道:“可我们刚带回新法,正该推广——”

“推广?”她打断,“现在不是推广的时候。有人在看,看我们如何行事,看我们是否逾矩,看我们是否……贪功。”

她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远行求学,带回的是眼界。但眼界若无分寸,便是祸根。”

众人沉默。

她缓步走向西渠,雾灌系统正缓缓运转,水汽升腾,在晨光中折射出淡淡虹彩。她伸手,接住一滴悬于空中的水珠。

“他们不怕技术革新。”她低声说,“他们怕的是,这革新不在他们手中。”

她将水珠碾于指间,水雾散尽。

远处村口,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马蹄扬起尘土。骑者身着灰袍,胸前银纹一线,首奔县衙。马鞍旁挂着一卷空白名册,封皮上印着“监察司农科·桃源村专项核查”。

夏清悦站在渠边,望着那道尘烟,指尖残留水渍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