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被接走后，演武场的气氛有些沉闷。刘执事阴沉着脸走了，王教头则拍了拍凌尘的肩膀，赞许道：“好小子，有骨气。以后跟着我，好好练，我不会亏待你。”
凌尘点点头：“多谢教头。”
接下来的日子，凌尘算是在武馆站稳了脚跟。有王教头亲自指点，又有混沌源核辅助，他的修为进步飞快。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彻底稳固了源息境中期的修为，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王教头对他愈发看重，不仅倾囊相授《源息诀》的精要，还额外教了他一套基础剑法。凌尘学得很快，无论是拳法还是剑法，都透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精准。
武馆里的其他弟子，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以前那些轻视他的，如今都敬而远之；一些没什么背景、同样被排挤的弟子，则渐渐向他靠拢，其中就包括那个瘦弱的少年林小宇。
林小宇性子腼腆，但心思细腻，知道凌尘不擅长处理杂事，便主动帮他整理住处、领取月例，两人渐渐成了朋友。
这日午后，凌尘正在后院练习剑法。剑光在阳光下闪烁，如臂使指，源息随着剑势流转，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之声，却又收放自如，不见丝毫浪费。
“好剑法。”
一个清冷的女声忽然从院门口传来。
凌尘收剑回头，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位少女。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云纹，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丽绝伦的脸庞。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却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凌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你是？”他收起剑，疑惑地问道。
少女走进院子，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铁剑上，淡淡道：“我叫苏清月，来自清云宗。”
“清云宗？”凌尘心中一动。
他听说过清云宗，那是方圆百里内最顶尖的宗门，比青石武馆不知强了多少倍。据说清云宗的弟子，最低都是聚海境修士，而眼前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显然修为远在他之上。
“你来武馆……有事吗？”
“奉师门之命，来青石镇挑选有天赋的少年，收入宗门修行。”苏清月的声音依旧清冷，“刚才看到你练剑，基础扎实，源息纯粹，是个可塑之才。”
凌尘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来挑选弟子的。
“多谢姑娘谬赞。”
苏清月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你叫凌尘？”
“是。”
“我听说了，半个月前，你一拳打断了李明的胳膊。”苏清月缓缓道，“以源息境中期的修为，能击败同境界的李明，甚至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你的实战能力，远超你的修为。”
凌尘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清云宗三年招收一次外门弟子，考核就在三日后的镇中心演武场。”苏清月递给他一枚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清云”二字，“这是准入玉佩，凭此可参加考核。如果你能通过，便可拜入清云宗，成为外门弟子。”
凌尘接过玉佩，入手冰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清云宗……比武馆好吗？”他下意识地问道。
苏清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武馆教你的，只是基础。清云宗有更完整的功法，更浓郁的灵气，更高深的修行法门，还有机会接触到你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凌尘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他想起了爹娘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对变强的渴望，想起了这混沌源核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青石武馆虽然能让他安稳修行，但终究只是一隅之地，想要追寻更高的境界，想要解开身上的秘密，清云宗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我……”凌尘深吸一口气，“我会去参加考核的。”
苏清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院子。她的步伐轻盈，裙摆飘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很快就消失在武馆的大门外。
首到她的身影消失，凌尘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的“清云”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清云宗……苏清月……”他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刚才苏清月看他的眼神，虽然清冷，却让他想起了夜晚的月光，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凌尘哥！”
赵雷的大嗓门打破了院子的宁静。他提着一个食盒，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我听我爹说清云宗的人来了，是不是真的？胖爷我刚才去演武场看了，好多人围着呢！”
看到凌尘手中的玉佩，他眼睛一亮：“哇！这就是清云宗的准入玉佩？你要去参加考核？”
“嗯，三日后。”
“太好了！”赵雷兴奋地跳了起来，“清云宗啊！那可是大宗门！你要是能进去，以后就是仙门弟子了！”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清云宗会不会很难考啊？听说他们的考核很严格的。”
“不知道，试试吧。”凌尘笑了笑，“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损失。”
“也是。”赵雷打开食盒，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给，我娘刚做的，你赶紧吃了，好好准备。对了，我刚才在镇上看到李明了，他胳膊好了不少，但看我的眼神凶巴巴的，估计还记恨着你呢。你参加考核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让他使坏。”
“我知道了。”凌尘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这半个月，赵雷几乎每天都来武馆看他，要么带些吃的，要么就陪他说说话，从未间断。
“对了，胖爷我也想试试。”赵雷忽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我知道希望不大，但万一……万一蒙混过关了呢？”
凌尘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真的？太好了！”赵雷顿时眉开眼笑。
三日后的考核，似乎成了一个新的目标，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三天，凌尘更加刻苦地修炼。他不仅巩固了源息境中期的修为，还在王教头的指点下，将那套基础剑法练得炉火纯青。王教头说，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面对源息境后期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期间，刘执事几次想找他麻烦，都被王教头挡了回去。而李明，则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在养伤，还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考核前一天晚上，凌尘坐在床沿，再次内视丹田。
混沌源核比半个月前大了一圈，己经有黄豆大小，周围的源息被源源不断地吸入、转化，散发出的能量更加精纯。他能感觉到，自己距离源息境后期，只有一步之遥了。
“清云宗……”他握紧手中的玉佩，眼神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要去闯一闯。
天塌下来，他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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