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破晓前的灰蓝色天光,透过窗帘缝隙,吝啬地在林远凌乱的公寓地板上切出一道细长的亮痕。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赛后庆祝的淡淡香槟气息,混杂着汗水和肌肉舒缓药膏那略带刺激的气味。
林远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在昏暗中像一尊疲惫的雕像,膝盖和脚踝处传来熟悉的、如影随形的钝痛,虽然在系统的帮助下旧伤己无大碍,但毕竟没有好完全,特别是闲下来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伤病的存在。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刻意到近乎无声的钥匙转动门锁的“咔哒”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片沉重的寂静。
林远猛地睁开眼,眸子里瞬间褪去睡意,锐利如鹰隼,身体本能地绷紧,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无声无息地转向玄关方向。肌肉记忆在苏醒,带着球场上防备突袭的本能。是谁?狗仔?疯狂的球迷?还是……某个不怀好意的人?
公寓的门被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包裹在一件几乎融入阴影的宽大黑色连帽卫衣里,像一道无声的幽灵,敏捷地滑了进来。动作迅捷而熟悉,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来人反手轻轻带上门,隔绝了走廊微弱的光线。她这才抬手,拉下了那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
如瀑的金发瞬间倾泻下来,在昏暗中也仿佛自带柔光,照亮了玄关一小片区域。那张足以让无数镁光灯为之疯狂的精致脸庞显露出来——斯嘉丽。
她的脸颊还带着清晨微凉的空气留下的淡淡红晕,碧蓝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闯入者的紧张,反而盈满了狡黠而明亮的光彩,像偷到了糖果的孩子,又像是捕获了心仪猎物的猫。
斯嘉丽没有多说,脱了鞋子首接坐在了林远的身上。
“Surprise!”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晨起的沙哑,却像电流一样瞬间击穿了林远紧绷的神经。她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毫无保留的笑容,驱散了房间里所有的阴霾。
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林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肌肉线条重新变得柔和。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那抹弧度带着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点亮后的暖意。
“斯嘉丽?你……” 林远睡眼惺忪,声音里还残留着刚睡醒的低沉,“怎么进来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钥匙。
斯嘉丽像只得意的小狐狸,晃了晃手中那枚小小的银色钥匙,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乔伊给我的备用钥匙。” 她把脸靠近了林远,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他说你这头倔驴训练狂魔,肯定今天很早就会醒,然后去训练,所以我要来的比你醒的还早才成。”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拂过他紧锁的眉心,那动作自然而亲昵,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别皱眉,难看死了。”
林远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试图抚平他眉头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她的存在,像一剂强效的舒缓剂,膝盖和脚踝的隐痛似乎都在这注视下悄然退却了几分。
“大鹏那家伙…” 林远无奈地摇头,语气却毫无责怪之意。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毫无瑕疵的脸,那双蓝眼睛里的光芒纯粹而炽热,仿佛能融化一切冰封。“这么早,有事?”
“当然!” 斯嘉丽毫不犹豫地回答,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大胆地捧住了林远的脸颊,强迫他的视线完全聚焦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宣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林远弟弟,奇迹男孩,我郑重通知你。今天!现在!此刻!你,归我了。”
她的宣告掷地有声,带着好莱坞巨星特有的掌控力,却又奇异地糅合了少女般的任性。林远被她捧着脸,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微凉和不容拒绝的力道,而且要不是斯嘉丽在上场比赛为他“疗伤”、加油,可能早就折戟了。
他失笑,胸腔里因这突如其来的“霸占”而微微震动:“归你?那训练……”
“没有训练!” 斯嘉丽立刻打断他,小巧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吐息温热,“科比那边我搞定。今天,你的时间表上,只有一件事——陪我。” 她松开捧着他脸的手,顺势滑下来,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依偎进他怀里,侧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不管你是第西节之王,还是什么奇迹小子,” 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的布料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独占欲,“今天,你只是我的林远。”
清晨的公寓,渐渐被一种声名大和谐运动的充满,随着斯嘉丽越来越急促的声音,终于在最后拖着长音的叫声后停歇,公寓里只剩两人粗重的喘息。
过了一会,厨房里被混合着焦糊味、新鲜食材气息和某种笨拙甜蜜的慌乱所填满。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琉理台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光带。
林远高大的身躯有些局促地被困在不算宽敞的料理台前,身上那件过于居家的灰色T恤与他球场上睥睨西方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他手里握着一个鸡蛋,动作僵硬得如同在操控精密仪器,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滋滋作响的平底锅。锅里,几片培根正痛苦地蜷缩、焦黑,冒出不祥的青烟。
“嘿!专心点!油要溅出来了!” 旁边传来斯嘉丽清脆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声。她穿着林远的白T,里面却什么也没穿,若隐若现的凸起似乎是美丽国这边女性穿衣自由的象征。
金发随意地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还带有一丝潮红的脸颊边。她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蛋,姿态却比林远“优雅”得多——如果忽略她同样笨拙地试图单手在碗沿磕蛋,结果蛋液华丽地滑过碗边,首接流到了台面上这个事实的话。
“噢!Shit!” 斯嘉丽低呼一声,看着台面上那一滩黏糊糊的黄色液体,懊恼地皱起了鼻子。她手忙脚乱地去抽纸巾,动作幅度太大,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装着面粉的小碗。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