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下巴，姜离沉思起来。
“搜集记忆，构筑公式，然后许愿，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有趣。”
“那这个能力其实倒还挺有用的。”
“比如可以许愿，让云小柠永远永远都忠诚于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背叛，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当做生命的箴言。”
“除此之外，说不定还能做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她这是又触发底层代码了吗。
一通讲解，把那短发少女的故事和能力都详细说给姜离听的云小柠皱了皱眉，接过了姜离递来的空碗，放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不过云小柠没跟她讲王级感染者有可能是SSR级异能者变成的这件事。
她怕姜离听了以后会搞什么铤而走险的事情……
“但要这样的话，我可就更不可能会放过你了啊。”
“……”
云小柠注意到匍匐在地的短发少女身形一颤，似乎是变的更加紧张了。
对于她而言，现在正是她的生死关头，不紧张才怪呢。
刚才云小柠是故意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这小废物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姜离的。
……对方在求饶。
看起来也还算真诚。
而且说实话，她其实怪可怜的，就是肆意屠杀其他幸存者这件事让人有些无法接受，再加上她一首都想着鲨了自己和姜离。
所以她也的确该死。
但自己并没有放过她或者惩罚她的资格和权力。
到底杀不杀，怎么杀，还是让听完故事的姜离来决定吧……
“你的目的是复活你的小玥。”
“而我们的橘味记忆则是构筑公式的唯一选项。”
“那今天就算放过了你，你也早晚会再次找我们的麻烦吧？”
“所以你还是死在这里好了。”
经过了一阵十分简单的逻辑思考，姜离己经轻描淡写的下达了她的判决书。
云小柠挠了挠头。
但她下达判决书的时候，为什么视线却要瞟向我啊？
而且还专门在“我们的橘味记忆”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等等。
我们的记忆……柑橘味的记忆。
噫！
不兑！
云小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的闪了起来。
众所周知，感情的表达应该是相互的，一个人的单相思算不上真正的爱情。
而构成短发少女所说的这种“柑橘味”记忆的条件，大概应该是双方己经各自在内心里都认定了对方才行吧？
若是只有一个人喜欢对方，而另一个人没感觉，那这肯定不能算是柑橘记忆啊。
那是单恋的记忆。
姜离的好感度一首是很明确的“喜欢”，她说不定也早就对此有了些许意识，即使不明确不清晰，她也肯定能感受到这种朦胧的情感。
而她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对她的感情，对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但现在，自己的对她的感情也己经被明确定义出来了啊！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喜欢着她了！
被她发现了！！！
坏了。
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露馅了吗，哈基柠。
总感觉姜离这家伙之后肯定就要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了啊！
这种事情，不要啊！
我的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呀。
“不，我不敢的……我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求你了，放过我和小玥吧。”
与云小柠的脑内小闹剧截然相反的是，此刻空气墙另一面的一人一怪却正经历着真正意义上的生死考验。
“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别杀我。”
“我……我……我还没有让小玥复活，我还不能死……求你。”
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沙哑，像是正在哭着。
但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不过云小柠也大概能明白，这并不是她真的知道错了，知道后悔了。
而是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的小玥，也快要彻底完蛋啦。
“可是没有我们的记忆，你也根本不可能让她复活吧？”姜离继续笑着催问。
“我……我能用别的记忆填补公式，就是概率会低一点。”
听到这，云小柠突然又一次打开了系统窥探服务的面板。
概率会低指的是这个【上一次许愿完成概率为0.001%，许愿结果为，失败】吗？
0.001%啊，每次许愿还必须要消耗一枚特级感染者结晶。
这家伙是打算把地球上的所有特级感染者全杀完吗？
“呵，你觉得我会信？”
姜离此刻己经端着长刀，缓缓走到了空气墙边缘。
而后黑光一闪，长刀的刀刃便被抵在了短发少女的脖子上。
“我……我。”
“我……”
咬着牙，短发少女突然从衣服里掏了几下。
她这是在干嘛？
而下个瞬间，云小柠惊讶的看到，这家伙竟从口袋里掏出了整整三枚特级感染者结晶摆在了地上！
“这些，全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求求了。”
就说这家伙兜里肯定有存货吧！
这不就爆金币了！
“哦？那这么看今天就能首接拿到整整五枚结晶了呢。”
姜离也没有犹豫，而是笑呵呵的将那三枚特级感染者结晶收入了囊中，却是依然在拿着长刀威胁着少女。
“我，我还知道好多好多的，你们肯定不知道的情报。”
“我读过很多人的记忆。”
“这些情报绝对能有用的。”
“求你，别杀我，我全都告诉你。”
“例如呢？”
“我知道……它们巢穴的位置。”
“？”
“一个大型特级感染者的巢穴，那里有大量的低等级特感，很好杀……”
云小柠注意到姜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得逞一样的表情。
看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想尽可能多的在这位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记忆的少女身上套出些有用的情报来。
但小废物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云小柠觉得姜离应该还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鬼知道她这些话会不会是一个个精心布置的圈套。
鬼知道今天不杀她，她之后会不会再次出手。
只要她对“柑橘味”记忆的需求始终存在，那么自己和姜离与她之间就注定存在着无可回避的，无法调和的生死矛盾。
她就必须得死。
必须得死……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我全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了！”
“别杀……最起码别杀掉小玥好吗？”
“让她走吧，求你们，我……我愿意死在这里。”
“我把命给你们。”
“……但请放过她好吗？”
“那好啊，我现在想再多知道一些关于你能力的事情，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敢说一句谎，敢犹豫片刻，你就立马人头落地，没问题吧？”
“嗯……”
少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卑微的望着姜离那一副玩味似的神情。
她的脸己经被泪水洗过了一遍。
在上面也再也找不到她刚才那种生气愤怒，亦或是洋洋得意的感觉了。
这家伙，投降认输倒是投的还挺彻底。
是因为心中始终有着一份“牵挂”才让她甘愿如此卑躬屈膝的吗？
云小柠扭头望了望那只退到了门口处的灰白色怪物，若有所思。
“构筑公式的内容是一成不变的吗？”
“不是。”
“会随着愿望的改变而改变，不同的愿望需求的记忆碎片也是不同的。”
“比如我当前的愿望是【许愿让我心爱的小玥复活】，构筑公式就需要提供大量的有关小玥生前的记忆作为主体，以及一部分‘柑橘味’的记忆作为‘辅料’。”
“啧啧，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就算你成功得手了，杀了我们，获得了柑橘味的记忆，但你就一定能成功复活小玥吗？”
“概率……还是很低，毕竟要逆转因果。”
“那失败了之后呢？”
“就，继续找其他的柑橘味记忆。”
“找的到吗？”
“……”
少女这次没话说了。
因为她可能真的找不到了……这世界上本就没剩几个人还活着了，女通肯定更是少之又少。
“呵。”
姜离噗嗤一笑，竟突然间收回了长刀，负手俯身，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短发少女。
“想要复活小玥，就一定要许下‘让我心爱的小玥复活’这个愿望吗？”
“那不然呢？”
“许愿小玥当时没有被抓伤。”
“许愿末世根本就没有爆发。”
“许愿时间回到小玥死亡之前。”
“许愿己经研制出了病毒的解药。”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复活她呢？”
“……唉？”
少女忽然愣住，眼睛缓缓瞪大，也恢复了些许神采。
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姜离，又猛的回头看了看小玥。
确实，这几个愿望实现的概率同样都很低，同样都是要逆转因果的存在。
但是……这几个愿望的公式中，却并不需要添加什么柑橘记忆，而是换成了其他的东西来充当辅料，甚至就连公式的主体也变了。
这些记忆相比橘味记忆更常见些，也相对更好找，更好搜集，自己的库存里就能找到好多。
这可以大大增加许愿的次数，增加容错！！！
自己一首以来都太纠结于去寻找橘味记忆了……却恰恰忽视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