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大厅内。
“咳咳。”
一号突然咳嗽起来。
下一刻，她看向自己的手掌，竟出现了血迹。
“一号……你不应该这么愚蠢。”
此刻，面具人道，“高靖风只是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不值得你损耗生命力。”
“不是为了他。”
一号的声音忽然清晰了些，“是为了我自己。”
她抬手触碰脸上的绷带，指尖划过覆盖着黑色眼睛的位置，“每次用零号的力量，我都觉得这具身体在尖叫……这具身体不属于我，属于实验，属于骨盟，属于任何东西，唯独不属于‘我’。”
“但刚才不一样。”
她的语气里第一次有了波动，“我选择什么时候用，选择用在谁身上，选择承担代价……那一刻，这具被改造的躯体，好像才真正听我指挥。”
面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号抬起头，眼睛首视着面具后的视线：
“那一刻，我感觉我和墙角的饮水机有了区别……”
水波拍打着池壁，发出单调的声响。
面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一号以为对方不会再回应时，才发出那句嘶哑的声音：
“实验体的主观能动性……或许可以加强与零号灾变者的融合，其实这也是一个实验。”
说完……
面具人转身走出房间。
一号却是笑了。
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轻轻涂抹着手上的血迹。
不多时，她掌心的绷带上，一朵梅花逐渐成型。
……
……
夜幕落下。
一辆SUV缓缓停止。
“就是这里了。”
徐梦清反手带上车门，目光扫过眼前装饰奢靡的建筑。
霓虹灯牌在夜色里闪着暧昧的光。
“这里……似乎是一间正在营业的夜总会？”
白青青看着人来人往的入口，眉头微蹙。
“走吧。”
林然没多言，他率先迈步，靴底踩上大理石地面。
徐梦清、白青青、白楠楠紧随其后，李欢欢犹豫了一瞬，还是咬着牙跟了进去。
一行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闯入。
下一秒，喧嚣的大厅骤然安静。
震耳的音乐还在流淌，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却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有人盯着林然身上那风衣，怔怔开口：
“管理局的……”
“不是骨盟的人，可以现在离开了。”
林然的声音平静，却穿过音乐，抵达每个人耳朵。
然而，大厅里没有一人动弹。
那些刚才还在嬉笑打闹的男女，此刻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渐渐变得阴鸷。
林然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忽然抬起手臂。
雷瞳的枪口缓缓转动，最终指向身侧卡座里一个正搂着女人亲吻的男人。
他没有立刻开枪。
那男人瞳孔骤缩，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左手闪电般掏出一面合金盾牌挡在身前。
就在男人做好准备的下一秒——
“轰！！！”
巨大的爆炸声陡然炸响，震碎了头顶的水晶灯。
一颗裹挟着蓝色电弧的子弹破膛而出，像道撕裂黑暗的闪电。
合金盾牌在它面前如同纸糊，被轻易贯穿。
子弹精准命中男人的头部，狂暴的雷电能量瞬间引爆。
男人整个人被炸成了模糊的肉泥，滚烫的碎骨和血泥溅到周围人身上。
诡异的是，没有人尖叫。
甚至没有人恐惧。
下一秒，所有脸色都变得凶狠狰狞，眼底翻涌着嗜血的疯狂。
他们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纷纷掏出武器。
“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
人群像潮水般朝着林然等人涌来。
“全部……杀死。”
林然的声音冰冷。
白青青掏出火枪。
白楠楠扛起巴雷特。
徐梦清抽出首刀，嘴角掀起一抹狰狞。
此刻，眼前这些人或许不全是骨盟的核心成员，却早己成了这片奢靡的蛀虫。
骨盟给了他们放纵的温床，给了他们践踏规则的权力……
当有人要摧毁这一切时，他们便成了最疯狂的维护者，用血肉守护着那份畸形而庞大的利益。
“砰砰砰砰！！”
在几人还未冲出去之时，林然便连续开枪。
此刻，在场有几名4级，乃至5级的职业者。
长久的生存经历，让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而是躲在角落，静静看着这一切。
然而，在林然的雷瞳之下，他们在所有人之前死了。
开出西枪后，林然便停下了动作，雷瞳的枪口微微下垂。
徐梦清提着首刀率先冲入人群，刀刃翻飞间，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却让她的眼神更加锐利。
白青青的火枪不断喷射出火焰，不时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白楠楠的巴雷特则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枪响都意味着一个、几个目标的彻底毁灭。
大厅里惨叫声、枪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奢靡的夜总会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李欢欢站在林然身后不远处，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要呕吐，但堵在嘴前的胶带让她根本无法做到，只能不断抽搐，眼眶被压力冲得血红。
混乱中，几个侥幸没被波及的人见势不妙，偷偷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动，想要趁乱逃跑。
林然眼神一冷，手中的雷瞳微微抬起。
“砰！”
一声枪响。
一人瞬间化作肉泥。
其他人吓得魂飞魄散，在地。
但下一刻，他们的身体也随之化作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