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苏夜在一阵寒意中醒来，睁眼便瞧见窗上结满了霜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她伸手摸了摸被子，虽说盖了两床，被角还是透着冷意。
“这冬天，来得真快。”
她嘟囔着，裹紧被子，贪恋着被窝里这点余温。
裴秀己经在院子里了，正往灶房抱柴。他的青布衫上落了层薄薄的白霜，倘若不是冬天，可能会被误认为“一夜白了头”吧。
裴秀见苏夜出来，笑着说道，
“快回屋，外面冷，我烧点热水，等会泡壶热茶驱驱寒。”
苏夜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走到灶房，帮忙生火。
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
“今天做点热乎的，吃羊肉汤怎么样？”
苏夜望着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说道，
“今天做点热乎的，吃羊肉汤怎么样？”
裴秀点头，往锅里添水，
“好，集市上买的羊肉，正适合炖一锅，再放些萝卜，暖暖身子。”
炖羊肉的时候，苏夜坐在灶边，手里拿着针线，缝补裴秀那件被树枝划破的棉袄。
苏夜紫发垂在脸颊边，偶尔被火烤得有点热，
“你这棉袄，得好好补补，冬天还长着呢。”
她边缝边说，手指灵活地穿梭着针线，不一会儿，破口就被针脚补上了。
羊肉汤炖好了，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灶房。
两人坐在桌前，裴秀给苏夜盛了一大碗，又撒上些葱花和香菜，
“快尝尝，我多加了点胡椒，驱寒。”
苏夜喝了一口，暖汤下肚，浑身都热乎起来，
“好喝，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午后，雪开始簌簌地下起来，不大，却很密，很快就给院子铺上了一层白。
苏夜和裴秀站在屋檐下，看着雪花飘落。
“这雪，下得真安静。”
苏夜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留下一点凉意。
裴秀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
“这样的雪天，最适合在屋里待着，生个火盆，做什么都很舒服。”
两人回到屋里，生起了火盆。
苏夜找出一本旧书，是之前在镇上旧书摊淘来的游记，讲的是各地的风土人情。
她靠在裴秀身边，一起翻看。
火盆里的炭烧得通红，暖意弥漫在整个房间。
“你看这里。”
苏夜指着书上的一处，
“说有个地方，冬天会结很厚的冰，人们在冰面上行走、玩耍，还有冰上的集市，热闹得很。”
裴秀凑过去看了看：“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去看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雪还在下着。
苏夜起身，准备做晚饭。她从柜子里拿出面粉，打算烙几张饼，就着羊肉汤吃。
裴秀在一旁帮忙，生火、洗菜，两人配合默契。
晚饭过后，苏夜坐在窗边，借着烛光，绣一个荷包。
她打算绣好后送给裴秀，当作冬日的礼物。
绣针在绸缎上穿梭，绣出的花样渐渐清晰，是一朵傲雪绽放的梅花。
裴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夜深了，雪还未停。苏夜和裴秀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