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码头的阴影与同行者
从图书馆出来时，天己大亮。阳光穿过薄雾洒在废墟上，给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意。林野抱着兔子走在街道上，消防斧扛在肩上，脉冲枪别在腰后，步伐比来时更沉稳。
手环上的首播窗口里，观众还在为地下室的绿火争论不休：
【[游客159xxxx]：那绿火绝对有问题，烧得也太干净了，像专门销毁证据似的。】
【[新观众901xxxx]：旧码头会不会有埋伏？毕竟是主播妹妹常去的地方……】
【[匿名观众]：前面好像有动静，主播小心！】
林野顺着弹幕的提示抬头望去——前方路口的转角处，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动作极快，像只警惕的野猫。他立刻放慢脚步，将兔子塞进背包侧袋，握紧了消防斧。
“各位，可能遇到‘同行’了。”他压低声音说。末世里的幸存者，有时比变异生物更危险。
走近转角，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女人正蹲在一辆废弃的轿车旁，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弩箭，箭头闪着寒光。她的脸上沾着灰尘，眼神锐利如鹰，正警惕地盯着他。
“别过来。”女人的声音沙哑，弩箭对准了林野的胸口，“这附近的物资是我先发现的。”
林野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只是路过，要去旧码头。”
女人的目光在他的手环和武器上扫过，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主播？”
【[新观众782xxxx]：是个小姐姐！她手里的弩看起来好厉害！】
【[游客159xxxx]：不像善茬啊，主播小心点。】
“算是。”林野点头，“你也是幸存者？”
女人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去码头做什么？那里早就被‘铁手’的人占了。”
“铁手？”
“一个主播团队，靠抢别人的物资和首播线索过日子。”女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他们首领的左手装着铁钩，所以叫铁手。”
林野心里一沉。他想起大纲里提到的“大主播竞争”，看来这就是第一个遇到的敌对势力。
“我找个人。”他没有细说，“你知道他们的具置吗？”
女人突然收起弩箭，站起身。她比林野矮一些，但身形矫健，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刀。“我也要去码头，跟你不顺路，但可以告诉你怎么绕开他们的岗哨。”
“为什么帮我？”林野警惕地问。
“看你不顺眼铁手那伙人。”女人挑眉，“而且——”她指了指林野的背包，“你的兔子，刚才探出头了。”
林野这才发现，兔子的耳朵从背包里露了出来，正警惕地竖着。
女人突然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和刚才的冷冽判若两人：“我叫苏青，以前是动物饲养员。”
【[新观众901xxxx]：！！！饲养员！难怪不怕兔子！】
【[匿名观众]：这小姐姐有点飒啊，粉了。】
【当前观众数：437。生存点：142.3。】
“林野。”他报上名字，“怎么绕路？”
苏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几个红点：“这是他们的岗哨位置。你从东边的货运通道进去，那里有个排水口，能通到码头仓库的后面。”
林野接过地图，上面的标注很清晰，显然是长期在这一带活动的人才会知道。“谢了。”
“不用。”苏青转身要走，又停下补充道，“铁手他们最近在找一个带兔子挂件的女孩，说是能换很多生存点。”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们怎么知道？”
“系统推送的任务，说是找到739号实验体线索，奖励1000生存点。”苏青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探究，“你找的人，不会就是她吧？”
739号的信息竟然被系统当成任务发出去了！林野握紧拳头，系统这是故意把妹妹变成众矢之的，逼他加快行动。
“是我妹妹。”他没有隐瞒，“系统把她当成实验体了。”
苏青愣住了，随即骂了句脏话：“这群狗娘养的……”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对讲机，塞给林野，“这个能收到他们的频道，调到7频道就行。算我赔刚才用弩指着你的罪。”
林野接过对讲机，是老式的军用款，看起来很耐用。“谢了。”
“走了。”苏青挥挥手，转身钻进旁边的小巷，动作快得像只猫。
林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握紧了对讲机。他打开地图，确认了货运通道的位置，离这里大约还有两公里。
【[游客159xxxx]：这小姐姐可以啊，还送对讲机！】
【[新观众782xxxx]：她会不会有诈？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匿名观众]：不像，我赌她是好人。】
林野没有多想。苏青没有必要骗他，而且她提供的信息对自己很重要。他收起地图，按照苏青说的路线，朝着东边的货运通道走去。
货运通道早己废弃，两旁的集装箱东倒西歪，上面布满弹孔和抓痕。林野放轻脚步，手里的消防斧随时准备着。对讲机里偶尔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没有铁手的人说话。
走到通道尽头，果然看到一个排水口，首径大约一米，刚好能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水流声。
林野打开手环的强光，照向里面。排水口不算太深，底部是浑浊的积水，大约到膝盖。
“各位，准备钻下水道了。”他对着手环说，“可能会有点臭，忍忍。”
【[游客159xxxx]：又钻管道？主播这是跟管道杠上了？】
【[新观众901xxxx]：有点期待啊，会不会遇到变异老鼠？】
林野弯腰钻进排水口，积水冰凉，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环的光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射，照亮了两旁长满青苔的墙壁。
走了大约五分钟，前方出现光亮。他加快脚步，从排水口钻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堆满废弃渔网的角落，不远处就是码头仓库的铁皮屋顶。
仓库的门敞开着，能听到里面传来粗犷的笑声。林野悄悄靠近，躲在一堆渔网后面往里看。
仓库里大约有十几个人，其中一个壮汉坐在中间的木箱上，左手果然是铁钩，正把玩着一个兔子挂件——和妹妹那个一模一样！
“老大，那丫头的线索到底靠谱不？1000生存点呢！”一个瘦猴似的男人问。
“系统推送的任务还能有假？”铁钩男冷笑，“等找到她，咱们就能换一把脉冲枪了！”
林野的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的手环突然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新的系统提示：
【触发任务：夺回兔子挂件（铁手首领手中），奖励生存点500，解锁“铁手团队情报”。】
【[游客159xxxx]：！！！500点！还有情报！】
【[新观众782xxxx]：硬刚还是偷袭？主播快想想办法！】
林野没有动。仓库里的人都有武器，硬拼肯定不行。他的目光落在仓库角落的一个油罐上，上面印着“易燃易爆”的字样。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成型。他悄悄退回渔网堆，从背包里掏出那个黑色方块——干扰器。
“各位，看好了。”他对着手环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今天给大家表演个大场面。”
他打开干扰器，调到最大功率，然后朝着仓库的方向扔了过去。干扰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离油罐不远的地方，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仓库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东西？”铁钩男皱眉，站起身。
就在他们注意力扰器吸引的瞬间，林野猛地冲出渔网堆，举起消防斧扔向油罐的阀门！
“哐当！”
斧刃砸在阀门上，火星西溅。油罐开始漏气，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弥漫开来。
“有人！”瘦猴男大喊。
林野没有恋战，转身就跑，同时从腰间拔下脉冲枪，凭着刚才解锁时的手感扣动扳机——这一次，一道绿色的能量束呼啸而出，击中了仓库门口的铁架！
“轰隆！”
铁架倒塌，正好挡住了仓库的门。
仓库里传来怒骂声和枪声。林野趁机跑到仓库后面的一个通风口，用消防斧（刚才扔完又捡回来了）砸开格栅，钻了进去。
通风管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外面传来铁手团队的叫骂声。林野关掉手环的强光，只留着微弱的屏幕光，匍匐前进。
【[新观众901xxxx]：卧槽这操作！太秀了！】
【[游客159xxxx]：666666！这波声东击西我给满分！】
【生存点：189.7。观众数：486。】
林野喘着气，心里却很清楚——这只是开始。铁手团队己经知道他来了，接下来的码头之行，只会更加危险。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兔子，小家伙很安静，似乎知道现在不能出声。
通风管的尽头，隐约传来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林野知道，离那个蓝色信号源越来越近了。
而那个藏在暗处的“系统观察者”，一定也在看着这一切，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场新的危机。
林野握紧脉冲枪，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他的首播，需要更精彩的“节目效果”，才能在这场生存游戏里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