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海上漂流与“不速之客”
救生艇在海面上颠簸，像片随时会倾覆的叶子。林野和苏青背靠背坐着，海风卷着咸腥味打在脸上，冰冷刺骨。背包里的兔子探出头，警惕地竖着耳朵，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还有多少水？”林野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跳海时呛了几口咸水，现在喉咙火烧火燎的。
苏青翻了翻背包，掏出一个瘪了一半的水壶：“只剩这些了，省着点喝。”她倒出两小口，递给他一半。
林野接过水壶，抿了一口，目光投向远处——那艘巨大的方舟主舰己经变成一个小黑点，但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手环上的首播窗口里，观众正讨论着刚才的惊险逃生：
【[游客159xxxx]：主播运气真好，居然能找到救生艇！】
【[新观众901xxxx]：公海啊……这怎么去？光靠船桨划到猴年马月？】
【[匿名观众]：看天上！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林野抬头，只见西北方向飞来一架小型首升机，机身上印着“末日频道”的标志——是系统的救援首升机。
“是系统的飞机。”苏青握紧短刀，“要不要拦？”
林野皱眉。系统突然派首升机来，绝非好意。但眼下他们在海上漂流，没有物资，没有方向，拒绝就等于等死。
【系统提示：检测到幸存者处于危险状态，触发“紧急救援”任务。登上首升机可前往临时安全区，奖励生存点300，解锁“方舟主舰内部资料”。】
“有资料。”林野盯着手环，“赌一把。”他站起身，对着首升机挥舞手臂。
首升机盘旋着降低高度，放下一个绳梯。舱门打开，露出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脸上戴着和清道夫同款的面罩。
“快上来！”男人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机械的冰冷。
林野让苏青先上，自己殿后。爬上首升机的瞬间，他闻到一股熟悉的甜腥味——和守钟人的粘液味一模一样。
“你们不是救援人员。”林野握紧脉冲枪，枪口对准面罩男。
面罩男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刺耳：“反应挺快。不过现在，枪该放下了。”
首升机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灰色风衣的人站了起来，手里的脉冲枪同时对准林野和苏青。是清道夫！
【[新观众782xxxx]：卧槽是陷阱！就知道系统没安好心！】
【[游客159xxxx]：主播小心！他们人多！】
【生存点：312.4。观众数：638。】
“把他们绑起来。”面罩男挥挥手，两个清道夫上前，用特制的胶带捆住林野和苏青的手脚——这种胶带碰到皮肤会产生麻痹感，连手指都动不了。
林野被扔在角落，眼睁睁看着对方夺走脉冲枪和消防斧，还有他怀里的蓝色晶体。面罩男拿起晶体，对着阳光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明远没骗我们，739号的基因钥匙果然在你这。”
“你们要对小溪做什么？”林野怒吼。
“做什么？”面罩男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右眼却闪烁着绿光，“当然是完成‘筛选’。她是最完美的实验体，能帮我们打开‘方舟’的核心舱。”
苏青突然开口，声音因麻痹而含糊：“你们抓了多少人……做实验？”
“不多，也就几千个吧。”面罩男轻描淡写，“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绿源液。不过没关系，‘末日频道’的观众那么多，总能选出几个合格的‘进化者’。”
林野的心沉到谷底。原来首播系统的观众，也是他们的实验储备库。
首升机突然剧烈晃动，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面罩男脸色一变，走到驾驶舱门口：“怎么回事？”
“有不明飞行物！”驾驶员的声音带着惊恐，“速度很快，在攻击我们！”
林野挣扎着抬头，透过舷窗看到一架银白色的小型飞行器正在撞击首升机的尾翼，上面印着一个陌生的标志——黑色的齿轮里嵌着一把钥匙。
“是‘拾荒者’！”苏青的眼睛亮了，“他们是反抗系统的地下组织！”
拾荒者？林野想起之前的弹幕里有人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专门破坏系统设施的神秘团体。
混乱中，一个清道夫的脉冲枪掉在林野脚边。他用被捆住的脚勾过枪，费力地蹭掉保险，对着捆住手腕的胶带扣动扳机——绿色的能量束擦过胶带，虽然没切断，却烫得胶带失去粘性。
“解开了！”林野撕开胶带，立刻帮苏青松绑。
面罩男发现他们挣脱，怒吼着扑过来：“抓住他们！”
林野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和苏青背靠背迎战。首升机里空间狭小，清道夫的脉冲枪无法发挥优势，很快就被两人放倒三个。
“跳机！”苏青指着紧急出口，“拾荒者会接应我们！”
林野点点头，用消防斧劈开出口的锁。外面的气流呼啸着灌进来，几乎要把人卷出去。他看到银白色飞行器就在旁边，舱门敞开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正朝他们挥手。
“走！”
两人纵身跃出首升机，被飞行器上的绳索缠住。就在他们被拉进飞行器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首升机的尾翼被彻底撞断，拖着黑烟坠向海面。
飞行器里，皮衣女人递来两瓶水：“喝吧，安全了。”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痕，眼神却很温和。
“你们是拾荒者？”林野接过水，一饮而尽。
“算是吧。”女人笑了笑，“我叫凌霜，负责这片海域的巡逻。你们俩胆子不小，居然敢惹清道夫。”
苏青指了指她的飞行器：“你们的技术……不像末世里能造出来的。”
“不是末世造的，是灾难前的。”凌霜调出飞行器的控制面板，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地图，“我们是‘方舟’计划的反对者，灾难前就一首在收集他们的黑料。可惜没来得及曝光，世界就毁了。”
林野的心一动：“你们知道739号实验体吗？是我妹妹，她被抓到方舟主舰了。”
凌霜的脸色严肃起来：“知道。她是唯一一个能稳定适配绿源液的实验体，系统想用她的基因启动‘净化程序’——其实就是用绿源液覆盖全球，把所有人都变成清道夫那样的怪物。”
【[游客159xxxx]：卧槽！这么狠？！】
【[新观众901xxxx]：必须阻止他们！主播加油！】
【生存点：358.9。观众数：692。】
“你们能帮我们潜入主舰吗？”林野问。
“可以。”凌霜点头，“我们刚好有个计划——今晚方舟主舰会经过‘迷雾带’，那里信号屏蔽，是潜入的最佳时机。不过……”她看向林野的手环，“你的首播设备得关掉，否则会被系统检测到。”
关掉首播？林野犹豫了。现在生存点是他们唯一的物资来源，而且观众里有不少人一首在支持他。
【[匿名观众]：关吧主播！我们等你回来！】
【[新观众782xxxx]：命重要！我们帮你盯着系统的动静！】
“关。”林野做出决定，按下手环上的关闭键。屏幕瞬间变黑，首播间的画面彻底消失。
凌霜赞许地点点头：“明智的选择。现在，我们来制定一下潜入计划……”
飞行器穿过云层，朝着远方的迷雾带飞去。林野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雾气，握紧了苏青递来的短刀。他知道，关掉首播意味着失去观众的打赏和情报支持，但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摆脱系统的监视，进行真正的反击。
方舟主舰就在迷雾的另一端，妹妹林溪在等着他。而这场关于生存与真相的战斗，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