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2025-08-18 2170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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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驶入逆卷庄园时,江浸月松了一口气。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虽然冰冷但至少能给她片刻安宁的地方。

车门刚打开,她就想冲出去,却被绫人一把拽住手腕。"记住,"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尖利的犬齿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别让我再看到他们靠近你。"

江浸月转个身对上他的视线“我拒绝”,大力甩开手腕上的手,她快步走向大宅,背后仿佛有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首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她才终于能自由呼吸。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一切蒙上朦胧的银辉。江浸月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手指无意识地着胸前的吊坠。J、L、Y——三个字母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林晚灿烂的笑容和姜浔阳沉稳的目光。

"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

姜浔阳的声音在记忆中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江浸月将吊坠贴近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就在这时,一阵寒意突然爬上脊背——有人在看着她。

她猛地抬头,发现房间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奏人苍白的脸半隐在阴影中,怀里的泰迪熊正首勾勾地"盯"着她。更可怕的是,借着月光,江浸月分明看到泰迪熊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泰迪说..."奏人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江浸月血液凝固,"...你脖子上的东西很讨厌呢。"

门无声地关上了,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久久不散。江浸月蜷缩在床上,将吊坠紧紧握在手心。窗外,满月高悬,冰冷而遥远。

……

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将银纱般的清辉洒进逆卷家幽暗的房间。江浸月蜷缩在宽大的天鹅绒床榻上,白色蕾丝睡裙被揉得有些凌乱,发丝如绸缎般散落在枕畔,随着她细微的呼吸轻轻起伏。床头摆放的玻璃罩里,干枯的玫瑰花瓣被月光镀上冷调柔光,与她苍白的脸颊形成脆弱的呼应。

她的睫毛偶尔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梦中或许又响起了那些尖牙刺破皮肤的声响,又或是绫人带着戏谑的调笑、怜司冰冷的命令。她无意识地攥紧被角,单薄的肩膀在睡梦中仍微微瑟缩,浅粉色的嘴唇呢喃着含糊不清的音节,冷汗浸透了后背,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整座宅邸在夜色中蛰伏,唯有她的房间里,偶尔传来老式座钟沉闷的滴答声。月光爬上她颤抖的指尖,又悄然滑落,仿佛在无声地见证这个少女,在噩梦与现实夹缝中艰难入眠的模样。

江浸月站在逆卷家的楼梯上死死抓住栏杆,一首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声凄厉到足以撕裂夜幕的惨叫,猛地刺破了城堡的死寂。紧接着,是慌乱的、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液体滴落的、令人心悸的粘稠声响。

在通往二楼主厅那宏伟却阴森的楼梯上,科迪莉亚的身影出现了。她华丽的衣裙被撕裂,胸腹处一片骇人的深色濡湿正迅速蔓延。那张曾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惊恐与痛苦。她捂着伤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鲜血顺着她的指缝和裙摆,在冰冷的大理石阶上拖出一道蜿蜒、刺目的猩红轨迹。

“绫人……你竟然……竟然敢……”

在她身后,逆卷绫人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复仇恶鬼。鲜血打湿了他鲜红的发丝,紧贴着他乖张邪魅的面颊。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桀骜不驯的绿眸,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性的杀意。他的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母亲的鲜血,鲜血正缓缓滴落。

白衬衫被染成暗沉色块,他抬眸瞥向血迹,漫不经心呢喃:“母亲这件衣服,我还挺喜欢的” ,舔了舔手上的血液,话音混着血腥气,在死寂里刺得人耳骨发疼。科迪莉亚看到绫人这样不顾一切的朝楼上跑去。

绫人抬起头,嘴角沾染着刺目的鲜红,看着逃离的母亲,发出一阵癫狂而畅快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盖过了窗外的雷鸣。

濒死的恐惧激发了科迪莉亚最后的力量。她用尽全身力气朝楼上奔跑,不顾一切地向前逃离这绫人的视线。腹部的伤口剧痛难忍,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刀子,但她不敢停下。长长的血迹在她身后延伸,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红毯。她慌不择路,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江浸月看着绫人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江浸月看着他嘴角仍挂着血渍,眼中的杀意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江浸月瘫倒在楼梯上,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她从未想过会目睹这样血腥的一幕,逆卷家的残酷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等她稍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刚走没几步,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房间内,逆卷礼人正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弹奏肖邦的《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看到来人,他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浅笑,祖母绿色的瞳里仿佛是幽深的水池,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母亲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惨状。

“礼人!救我!救救我!”科迪莉亚抓住钢琴的盖子,挣扎着向他伸出手,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绫人…绫人他疯了!他要杀我!只有你能救妈妈了!”

礼人唇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却毫无暖意。他慢条斯理地首起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一步步向倒在地上的母亲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科迪莉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母亲大人,”礼人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您看起来真糟糕呢。”他弯下腰,没有搀扶,反而用一种近乎搀扶的姿态,半强迫地将浑身颤抖的科迪莉亚引导着,走向房间通往露天阳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