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叹了一口气，将手从脸上移开，然后缓缓的靠了上去，将两个骷髅搂在了怀里，声音轻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但是善良本身是没有错，善良本身就是一种美德……但是没有锋芒的善良跟树上的野果是一样的，谁都能过来取走一部分，dream，Nightmare，你们的想法在我看来确实很天真很愚蠢，但你们的想法本身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让我一个朋友的话来讲就是，与其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错不如想想他们身上有什么错……你们需要分清楚一点，错的人到底是谁？
善良的人永远在为他人考虑，但他人不一定为善良的人考虑
别让你们的善良，成为伤害同伴的帮凶”小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确实并不能算一个纯粹的好人，我己经从灵魂里烂掉了，但我的后辈有很多都非常善良，善良到天真……但当他们的善良换来恶意时，他们能够有力量去进行回击，去保护同伴
历经苦难，依旧善良……这是我不曾有的柔软……但我也不觉得这份柔软有错……
有时候，杀戮本身也是一种保护，当你的善意只能换来刀尖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样提起手上的刀回击”
被搂住的瞬间，Dream的身体猛地一僵，骷髅肩膀还紧绷着，却没像刚才那样下意识地躲闪。小宇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带着一丝雨后的凉意，可那圈住他和哥哥的臂弯却异常稳固，像突然落下的屋檐，将外面的血腥和风雨都隔在了远处。
Nightmare的暗紫色光点轻轻颤动了一下，他侧过头，能看到弟弟胸前金苹果挂坠的微光映在床单上，像撒了一把碎金。他没说话，只是反手拍了拍小宇的后背，指骨叩在对方干净的衣料上，发出轻响。
“善良……有锋芒……”Dream把脸埋在Nightmare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金苹果的余温透过骨骼渗进来，却没像往常那样让他安心，反而让他想起小宇说的“野果”——原来毫无防备的善意，真的会被轻易掠夺。
他想起村民们冲向哥哥时的嘴脸，想起他们盯着金苹果的贪婪眼神，又想起小宇挥刀时的决绝。那些画面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最后定格在哥哥缠着绷带的手臂上。
“回击……”Dream重复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你一样吗？”
Nightmare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骨，暗紫色的光点里带着安抚：“不是非要像他一样，Dream。但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
怀里的金苹果挂坠渐渐平息了嗡鸣，Dream能感觉到哥哥指骨的温度，也能听到小宇平稳的呼吸声。心里那两股拉扯的力量似乎缓和了些，只是那份对“善良”的困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还在一圈圈荡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