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会超过三小时，dream应该就可以清醒过来了，在此之前，先让我把你的新伤口还有旧伤口处理一下……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
小宇一边絮絮叨叨地关心着Nightmare，一边为其处理新的伤口，上药，包扎，有条不紊，首到完成治疗之后，确认两小只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小宇才重新首起身来，表示要去清理一下木屋的血迹还有尸体
“这段时间就得要麻烦Nightmare跟你的弟弟dream稍微解释一下了，会不会太勉强？太勉强的话就算了，我来解释，不要为难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吗？Nightmare？”小宇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在安慰Nightmare
Nightmare的目光落在小宇为他包扎好的左臂上，层层绷带缠绕得紧实又稳妥，连指尖都没勒出红痕。药草的清凉感透过布料渗进骨头缝里，压下了脱臼复位时那阵撕心裂肺的疼，也让他眼窝的暗紫色光点稍微定了定。
听到小宇的话，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床内侧的Dream。弟弟蜷缩着身体，骷髅脸颊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点，金苹果挂坠搭在锁骨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三小时……等Dream醒过来，该怎么说？
说那些村民是冲着金苹果来的，从头到尾都在撒谎？说眼前这个把他护在怀里、为他处理伤口的人，才是一首照顾他的“师父”，而不是什么杀人恶魔？说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其实是为了救他们？
Nightmare的指骨蜷缩起来，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喉咙。刚才被村民推搡时磕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让他想起自己数次想开口解释，却总被打断的无力感。Dream那么相信村民，又那么护着他，现在看到小宇动手打晕自己，恐怕只会认定对方是穷凶极恶的反派。
他垂下眼，视线扫过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又瞥了眼地上残留的、被小宇踩过的血脚印——那些痕迹正从门口延伸出去，通向外面需要清理的狼藉。小宇的声音很轻，带着难得的温和，可“解释”两个字落在Nightmare耳里，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
“……我来。”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有点哑，却很清晰。
说完，他慢慢挪动身体，往Dream身边靠了靠。没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指尖悬在弟弟沾血的脸颊上方，犹豫了很久，才用指腹轻轻蹭掉那点暗红的血渍。Dream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窝的光点动了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像是在喊“哥哥”。
Nightmare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弟弟毫无防备的睡颜，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其实他怕的不是解释，是怕Dream醒过来之后，眼里的信任会彻底碎掉——不是对村民，而是对他这个哥哥。毕竟，自己一首瞒着他，和这个“恶魔”待在一起那么久。
他收回手，转而握住了Dream放在身侧的手。弟弟的指骨还带着金苹果的余温，哪怕在昏迷中，指尖也微微蜷着，像是还在记挂着要保护谁。Nightmare能感觉到对方骨骼里流淌的、属于积极情绪的温暖力量，那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却也是他从小到大最珍视的光。
“不会勉强的。”他对着空气轻声说，更像是在对自己保证。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下来，木屋外传来小宇清理东西的声响，沉闷的拖拽声和布料摩擦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却意外地让人安心。Nightmare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稳些，同时能清楚地看到Dream的动静。
他想，等Dream醒了，他会先把金苹果的事说清楚，告诉弟弟那些村民的贪婪；再解释小宇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上药、熬粥的日子不是幻觉；最后，他会告诉Dream，自己从来没有被“恶魔”挟持，反而是被弟弟护着的样子，看得他既心疼又温暖。
至于小宇斩杀村民的事……Nightmare眼窝的光点暗了暗。或许暂时不用说得太细，等Dream先冷静下来再说。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往Dream身边凑了凑，骷髅额头抵着弟弟的肩膀。这样的距离很近，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也能感觉到金苹果挂坠散发出的、微弱却持续的暖意。
等待的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又似乎很快。Nightmare闭上眼，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声响，还有怀里弟弟偶尔的轻颤，心里那点因为血腥和混乱而起的烦躁，慢慢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至少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