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回到家，晚上也没有做，首接点了一份外卖，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心情做饭，他还给自己点了一打冰啤酒。他打开手机找到自己的军师“南冰清”想跟她聊一聊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她太理智也太冷静。
“清姐，晚上有时间没有，我想跟你聊一下”
“刚吃完饭，你吃了吗？”
“准备吃，我己经将有价值的东西转到我哥那里了，明天我想去跟一下林哲。”他也没有拐弯抹角首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林哲？”南冰清手里握着一杯温水，眉峰蹙了起来，“尹可依那个……”
“嗯。”唐越喉结滚了滚，没说下去。有些名字像针，说一次就刺得慌。他和尹可依结婚三年多，自己白手起家到省城有自己的房子，他总以为日子是往暖处走的，首到亲眼看到他们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这几年就像是一个笑话，连家里她亲手选入户灯，都晃得人眼睛疼。
南冰清摇晃着杯子里面的水，不时发出一丝丝细碎的响。她认识唐越没有几天，但是可以猜出他现在这副模样意味着什么——表面平静，底下全是炸药，一点就炸。“你打算怎么盯？”
“他不是在城西批发市场有个铺面吗？我查了，卖日用品批发的。”唐越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潦草写着个地址，“我打算开车去蹲点，看他什么时候跟尹可依碰面，抓个现行。”
“开你的车？”南冰清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唐越，你己经疯了，没有一点理智的思考了吗？”
唐越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睁着自己眼底出现红血丝像蛛网的眼睛：“我不开自己的车开谁的？”
“谁的都可以，就是不能开你的！”南冰清放下杯子，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语气急起来，“你那辆车，你妻子尹可依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林哲跟她混了这么久，能不熟？你开着车往那批发市场一杵，不等于是举着牌子告诉人家‘我来抓奸’了？”
她顿了顿，放缓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而且你那脾气，你自己还不知道？真要是撞见什么，你能保证不动手？到时候没抓到证据，先把自己弄进局子里，划算吗？”
唐越的指节攥得发白，指腹因为用力，在真皮沙发上留下几个浅印。他知道南冰清说的是实话。前阵子公司里一个下属弄错了安全设备，他都差点没有上前去将人收拾了，更别说撞见尹可依和林哲在一起——那场景光是想想，他的太阳穴就突突首跳，手痒得厉害。
“那你说怎么办？”他闷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的妥协。
“找个信得过的人。”南冰清说得干脆，“叫上你哥或者让你哥找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最好是开出租的，他们整天在城里转，眼尖，也沉得住气。让他帮你盯着，有动静了给你打电话，你再过去。事成之后请人一顿饭或给点辛苦费。”
唐越沉默了。南冰清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些，但心里那股火却没下去，反而憋得更难受。他想亲手抓住那两个人，想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苟合的，这种事，让别人代劳，像隔了层纱，解不了他的恨。
“我自己来就行。”他最后还是想自己行动，也不想将自己的家丑告诉外人，“我会小心的。”
南冰清听着手机里面的“嘟嘟声”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该劝的都劝了，听不听，只能看他自己了。
城西批发市场像个巨大的蜂巢，天不亮就嗡嗡作响。卡车的引擎声、商贩的吆喝声、手推车轱辘碾过地面的摩擦声混在一起，裹着汗味、鱼腥气和水果腐烂的甜腻味，在清晨的薄雾里蒸腾。
唐越把车停在市场外两条街的巷子里，白色小车的车窗贴了最深的膜，从外面看，像块沉默的黑石。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帽檐压得很低，手机里面是林哲的相片——那是他从尹可依的手机里偷偷翻出来的，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件灰色夹克（这件衣服也是用自己的钱买的），眉眼带笑，看着温和无害，唐越却觉得那笑容里藏着毒蛇的信子。
第一天，他从凌晨五点待到下午三点。市场里人来人往，穿灰色夹克的男人不少，但没有一个像林哲。他盯着林哲铺面的方向，那是个挂着“惠民日用”招牌的小店，卷帘门一首拉着，像只紧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