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后密码跟ipad的一样,他点进微信,置顶的几个头像竟然不是自己和她的家人,聊天记录没有删除,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那条皮带很合适你呢。”
“下次见面,我穿你给我买的那件条纹衬衣给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见呀。”
“他这段时间都不回来,你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
唐越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指尖抖得几乎按不准。那些亲昵的称呼,那些约定见面的时间,甚至还有几张各自洗完澡拍下的相片,更搞笑的是相片下面写着“等你”。而那个男人的回复,永远都是“马上到”,后面跟着一个亲吻的表情。
唐越像是被人按在水里面,窒息感从西面八方向自己涌来。原来那些他认为的“身体不舒服”“情绪价值不高”全都TMD是借口.他省下来的每一分钱,他熬着夜挣来的辛苦钱,都成了她讨好别的男人的资本。
不知道翻了多久,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冰清说的他在低配自己的人生,是一个人行提款机。
妻子的每一次旅行都是奔着不同男人去的,林哲不是她的唯一选择,有一个远在山东的男人,他们之间的联系在结婚前就有,自己真的小看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人。
天就快要亮时,唐越在主卧的衣柜顶上找到一个软面笔记本。不是尹可依的字迹,字迹潦草,是一个男人的笔迹。他翻开,里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流水账:“3月5日,牙刷5箱,利润320”“4月12日,纸巾30箱,利润1090”。。。。。。。抬头写着店名“惠民日用品批发部”。
唐越将笔记本上和手机上看到的都拍照 发了一部分给南冰清看。自己合上笔记本,将其放在床头柜上。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他一夜没有睡,眼里布满红血丝,头脑却异常清醒。
南冰清说得对,不能再被情绪牵着走了,他要知道这家店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哲是在这里打工还是这里的老板,一定要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图片,他们之间相处有多长时间还有那些深度的牵扯。
他拿起手机,查了“惠民日用品批发部”的地址,在城郊的一个批发市场里面。唐越点开地图,设好导航,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按下了保存。
天亮了,有些事情和有些真相是该去看看了,有些遮羞布,既然己经扯掉了一角,那就索性彻底掀开,看看底下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唐越上午补了一觉,下午就去银行将这些年自己的转账流水全部打印出来,不清理不知道,清理后发现三年的时间自己转出的资金竟然多达将近一百万左右,房贷还是自己每个月还款。唐越这个时候想到自己的这些辛苦钱被尹可依花出去,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出不来气。
天空阴沉得像浸了墨的一块绒布,沉沉压在城市上空时,唐越推开了咖啡馆的门。风铃轻响,混着咖啡豆烘焙后的焦香漫过来,却压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戾气——那是被背叛的钝痛和即将爆发的怒火拧成的结。
哥哥正弯腰拭擦吧台,花色围裙上沾染上了一点奶渍。他抬头看见唐越,手里的布巾顿了顿:“你这脸色,能去当门神了。”
唐越没接他的玩笑,扯过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指节叩着冰凉的台面,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我要跟尹可依离婚。”
“老二,你没有疯吧,前几天回去都还好好的。”哥哥都不相信,平时看着挺好的两个人,这是怎么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将这些东西放你这里,我帮我保管一下,还有我的事情先不要跟爸妈说,等我处理完了,我会自己跟他们说,现在跟他们说了也是跟着担心。”唐越将自己手上的文件袋交到哥哥手上。
唐清打开文件袋一看,里面有房本、车本,还有一些包装盒,他知道弟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跟哥哥说,一家人不要那么见外,哥知道你从小独立惯了,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嗯,我知道了,哥我先回去了,晚上有事情。”说完也不管自己哥哥在后面如何的叫他,转身离开,这个时候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事情己经这样自己必须要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