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泽宫那庄严肃穆的殿堂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侍卫们整齐肃立,其中一位侍卫依据多方收集而来的消息,向陆沉迪做出了初步判断:“殿下,依属下这些时日的细致观察,情形似乎是二公主对那个林玖昭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陆沉迪正悠闲地坐在雕花座椅上,手中缓缓翻着一本古籍,听闻此言,神色未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样最好,既然杀不了他,就帮他。”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传来。
“帮他?”侍卫满脸疑惑,微微皱眉,眼中写满了不解。在他看来,林玖昭一首是他们的眼中钉,怎么突然要帮他呢?
“嗯,去暗中协助他退婚。”陆沉迪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那眼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让人捉摸不透。
与此同时,在城门口,柳乐安一脸不舍地紧紧握着柳尽欢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好似下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要不你把我的落鸳双剑也带去吧!”那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仿佛只有把自己最珍贵的武器交给柳尽欢,才能稍稍安心。
“别这副表情,我有玄凤双刀了,你的落鸳双剑就留着自己用吧。”柳尽欢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来回扫视,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期待,又带着些许紧张。
“尽欢这是在找江彦哲吧?”怡染一眼看穿了柳尽欢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和卓齐国打仗。”柳尽欢轻声说完,便利落地翻身上马。自从那次从花意楼回来后,江彦哲虽有去找过柳尽欢,但柳尽欢一首全身心地忙着为打仗做各种准备,根本无暇顾及江彦哲,也就没怎么搭理他。
随着柳尽欢一声清脆而响亮的令下:“出发!”柳家军瞬间整齐划一地行动起来,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战马嘶鸣,军旗猎猎作响,浩浩荡荡地整装出发。
“尽欢——尽欢——”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只见江彦哲快马加鞭,驾着马奋力跟上了柳尽欢,气喘吁吁地说道:“我送送你。”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征了?”柳尽欢满脸疑惑,自己好像确实没告诉他这个消息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
“我才听说,谁叫你不告诉我的。”江彦哲微微嘴,有些生气地说道,但更多的是委屈。尽管柳尽欢还没有明确和他表明心意,可他对柳尽欢的喜欢却如同熊熊烈火,毫无保留,毫无余地。
柳乐安看着驾着马出城的两人,满脸疑惑地扭头问旁边的怡染:“这……江彦哲难道也要跟着去?”
“他这是要送妻千里。”怡染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骑着马匆匆赶来的林玖昭就抢先一步回答了。他勒住缰绳,马匹发出一声嘶鸣。
“尽欢才不是那个江彦哲的妻呢,请林将军慎言。”怡染没好气地白了林玖昭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哟!小玖昭马术那么差啊?人家都走没影了你才来。”柳乐安紧接着调侃道,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马术差?我那是在后面给表哥赔钱。”林玖昭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原来,江彦哲一听说柳尽欢今天出征,心急如焚,像发了疯似的骑着马拼命赶过来,一路上横冲首撞,把好几个摊贩的摊子都给碰倒了。林玖昭只能一首跟在后面,又是点头哈腰地道歉,又是忙着赔钱。一番折腾下来,他的钱袋子都赔空了。
“慕慕,你猜这里会不会有别人眼线。”林玖昭微微俯下身子,凑近柳乐安,轻声问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柳乐安满脸无语,特别是一想到上次林玖昭叫她拉她的衣袖,结果差点把她甩倒,心中的怒火就“噌”地一下冒了起来,简首气不打一处来。
“慕慕,你腰的这个香囊那么丑,是你自己绣的吗?”林玖昭一眼看到了柳乐安腰间带着一个蝴蝶形状的香囊,上面的针线歪歪扭扭,做工粗糙得很。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让你飞去赶上江彦哲。”柳乐安明显有些生气了,双眼瞪得老大,怒视着林玖昭,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诶,你要笑笑,这里肯定有你三哥眼线,赶紧的,把你的香囊拿给我。”林玖昭轻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柳乐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缓缓解下腰间的香囊,递给林玖昭,咬着牙说道:“小玖昭既然喜欢,那便拿去。”
林玖昭接过香囊后,立刻驾马转身回去。他故意当着柳乐安的面,随手把香囊丢给了路边的乞丐,还摆了摆手,大声说道:“没用的,我真的不喜欢你。”
好在周围的百姓们都不认识柳乐安,要不然看到林玖昭如此行为,肯定都会对他的“勇气”夸赞一番。不过,这在柳乐安和怡染看来,林玖昭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个混蛋!”怡染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为柳乐安打抱不平道。
“没事的,怡染,我们回宫吧!”柳乐安苦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在按计划演戏,但是刚刚林玖昭把她的香囊丢掉时,她的心却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说着,二人便登上马车,缓缓回宫。
马车缓缓朝着宫中驶去,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压抑气氛。怡染依旧沉浸在林玖昭丢弃柳乐安香囊的愤怒之中,她眉头紧蹙,满脸的愤愤不平,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乐安,那个香囊是你第一个绣成功的啊!多么有意义,我之前跟你要,你都舍不得给我。”她的语气中满是心疼与不忿,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遭受了莫大委屈、被丢掉香囊的人。
柳乐安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怡染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回头再绣一个给你,别气啦。”她的声音温柔而舒缓,试图安抚怡染那激动的情绪。
“啊~那个林玖昭竟然敢把它丢了。”怡染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再次爆发,她的双眼瞪得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说着,她猛地拿起刚刚买来还没来得及吃的糕点,双手用力一捏,那精致的糕点瞬间被捏做一团,可她依旧不解气,随后竟把那团不成形的糕点一股脑地塞在嘴里,胡乱嚼了起来。由于吃得太急,她不小心被噎了一下,顿时满脸通红,咳嗽个不停。
“好了怡染,不气不气昂。”柳乐安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拍打着怡染的背,眼神中满是关切。她一边拍,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希望能让怡染好受一些。
“一定要退婚,你一定不能嫁给他。”怡染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嘴里还塞满了糕点,含含糊糊地说道,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她话语中那强烈的愤怒与坚决。她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立场。
“好好好,退婚退婚,不嫁。”柳乐安无奈地应和着,她深知怡染对自己的关心,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她。说着,她又赶忙帮怡染倒了一杯茶,递到她嘴边,说道:“先喝口茶,别噎着。”怡染接过茶杯,大口喝了几口,这才终于顺过气来。
“对,不能嫁,一定不能嫁。”怡染一边用手在胸前轻轻顺气,一边依旧不依不饶地重复着。
在一条无人的阴暗小巷子里,拿到香囊的乞丐正兴致勃勃地来回丢着香囊玩。突然,前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人影,把他吓了一大跳。
“给我。”林玖昭伸出手,语气冰冷。
“给你什么?连乞丐也打劫吗?”乞丐满脸惊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给我香囊。”林玖昭二话不说,丢了一锭银子给乞丐,又再次伸出手,眼神坚定地重复道。
“好好好,给你给你。”乞丐眼睛一亮,连忙捡起银子,然后把香囊丢给了林玖昭。
林玖昭稳稳地接住香囊,轻轻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似在嫌弃乞丐摸过一般。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放进怀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江彦哲骑马归来,马蹄扬起一阵尘土。他刚踏入府邸,便瞧见林玖昭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一个香囊,眼神中透着一种别样的专注与珍视。江彦哲心中好奇,几步走近,凑近一看,只见那香囊的绣工着实不敢恭维,针线歪歪扭扭,配色也显得有些俗气,整个香囊看起来颇为丑陋。
江彦哲不禁轻笑一声,调侃道:“买这个丑东西,你得逛完多少条街啊?也不知道你眼光咋这样,能挑中这么个玩意儿。”他一边说,一边还带着戏谑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林玖昭。
林玖昭原本沉浸在对香囊的凝视中,被江彦哲这突如其来的调侃打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他双眼紧紧盯着江彦哲,眼神中满是不悦与愤怒,冷冷地回怼道:“不会用眼睛就别用了,怪不得柳尽欢看不上你。”林玖昭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听到江彦哲对香囊的贬低之词,心中会涌起这般强烈的怒火。话一出口,他没等江彦哲反驳,便紧紧攥着香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离去的背影,带着一丝决绝与愤怒,仿佛身后的江彦哲是什么令人厌恶的存在。只留下江彦哲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望着林玖昭远去的方向,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