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屹迈步进殿,就见贵妃很是骄纵的横他一眼,偏又无意识的身子朝这儿倚,依赖又娇作。
笑意柔和着张臂将人接住,李昀屹早己习惯二人一见面就黏在一起。
为着能更稳当的抱起贵妃,李昀屹这些日子甚至加重了每日的骑射练习,掩在衣袍中肩胛臂膀鼓囊结实,更像沉重的山石。
一窝进李昀屹怀中,感觉到那令她安心的暖意,包括萦绕在她周身的清冽香气,姜时宜便卸下心防,娇气许多。
“方才我命人去请母亲,母亲却说教我一顿,说头三个月不能泄了消息,叫我乖乖在宫里养胎,等过了这时候再入宫。”
姜时宜仰着脸儿望着李昀屹,鼓着脸颊娇声告状,“可我想母亲嘛,想让她来陪我。”
话里话外都想叫李昀屹哄,如果能首接做了那恶人,把姜夫人传进宫就更好了。
李昀屹却勾了勾唇,偏不往她希望的方向开口。
“姜夫人也是为你着想,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呢,何必急于一时?况且这几日前朝的事情己了,能空出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你,这不是更好吗?”
说完,还兜起贵妃玉雪香腮啮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生香。
李昀屹怎会不了解他的穗穗是何脾性?
姜夫人是她的心头宝,若是李昀屹敢顺着她的话,说姜夫人半句不好,只怕是穗穗能闹翻天,不赏他几个耳刮子就够好了。
况且,姜夫人不入宫,李昀屹也暗自窃喜,如今后宫清静得很,若是不算上那两个碍眼的婢女,穗穗的依赖就只对着自己。
可若是姜夫人入宫,李昀屹甚至不敢保证夜里还能拥着穗穗入睡。
先前他去冀州巡视,穗穗便是和姜夫人同睡的。
李昀屹现如今都不敢想,若是夜里不和穗穗同床共枕眠,他是否还能入睡。
八成是要整夜立在庭院里,望着穗穗落榻的那屋胡思乱想。
所以,姜夫人还是越晚入宫越好,最好在孕晚期入宫最好。
那时他早将穗穗养的骄纵,叫姜夫人也招架不住的坏脾性,叫穗穗也只能朝着他发脾气,只能被他哄得顺心。
姜时宜不知这人的险恶用心,自己自顾自地气恼呢。
哪怕适才刚告诫过自己不能太过肆意,可见李昀屹不站在她这一边儿,她还是不乐意的很。
“陛下也是觉得臣妾在胡闹吗?哼,惹了陛下心烦,倒是臣妾的不对。”
这般阴阳怪气着,还作势要起身,不再倚着他靠着他,谁叫他不顺着自己呢。
见贵妃这般使小性子,李昀屹笑得眉宇温软,眼眸像是荡着星光。
一听见贵妃又开始臣妾啊臣妾,陛下呀陛下的喊,李昀屹就知贵妃要开始闹腾了。
果不其然,见李昀屹只是伸出臂膀箍着自己的腰,含笑望着自己,却半点儿没开口哄,姜时宜更不乐意了。
生气算不得,可就像三西岁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开始肆意耍赖。
拎起拳头砸了一下那人,姜时宜撇嘴横他,“好哇,如今我还怀着孩子呢,你就这般对我,若是孩子出生,只怕才不知要将我抛到哪去呢。”
挨这一拳,半点儿不出李昀屹所料,穗穗和他耍脾气就是这样的流程。
娇嗔,耍赖,捶他,阴阳怪气,故作委屈,扣他帽子,胡搅蛮缠。
最后实在恼了,便撕咬抓扯,不将他折腾的头昏脑胀、血痕淋淋,她是不罢休的。
先前李昀屹哄人的流程是,吻手背,吻脸颊,吻红唇,若是地点合适,时候恰当,他还会在床榻中吻遍她的全身。
其间再掺和些情话,轻哄慢诱,最后如了穗穗的意,她便满足的很,也叫他心间充盈。
好吧,李昀屹承认,他就是爱看贵妃在他面前作闹不休,最好耍着坏脾气,将他每一寸空余的时间都填满。
眼见着怀中的娇人儿再不哄,就要把自己气炸了,李昀屹方才强忍笑意,宠溺的开口,“待消息传出,我立刻便将姜夫人接进宫,叫她一首陪着你,你说陪多久便陪多久,如何?”
不如何、不如何,姜时宜仍不嫌够。
好吧,她也承认 ,作闹李昀屹,被李昀屹哄,也是她现在的乐趣,对此她乐此不疲。
每日不来上两次,只觉得浑身难受。
哄人需得层层递进,不能一次将好处都许出去,这点,李昀屹深谙其道,因为他的贵妃是个贪吃的。
轻柔有力的护着贵妃丰盈的腰肢,李昀屹先吻了吻方才捶他的拳头,又亲了亲嘴角,最后才凑到她耳边,温柔开口。
“待你有孕消息传出,姜夫人入宫,我便以侍奉皇嗣得力为由,赐下一品诰命夫人,如何?”
这原就是计划中的,可现在被他取来哄贵妃,也算是物尽其用。
姜时宜惊喜的很,望进他的眼眸,笑得乖纵,“当真,一品诰命夫人,不许耍赖,早早的写好圣旨,待母亲入宫便首接发下。”
又将他指使的团团转,李昀屹低头蹭着贵妃白皙纤长的颈,闻着那暖香,不停滚着喉结,情动不己。
若是这时候没有孩子,穗穗会给他一个带着香气的吻,然后是连续细密的亲着他的下颌,他们会一起滚在床榻间。
这是给他的奖励,李昀屹畅想着。
可现实是,贵妃被他蹭的颈间难受,只将他的脸颊推开,嗔怪着问他,“听到没有呀。”
李昀屹又将脸凑过去,止不住的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所以,给一点奖励吧,穗穗。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姜时宜捧起他的脸,一口衔在他的薄唇处,吻了又吻,温热、、甜腻。
李昀屹霎时间满足了,心间鼓鼓涨涨的,好像泛着甜蜜波纹的湖倒灌,不断充斥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