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除了种地,有时间就和二傻,满世界打短工,一般都是干力气活。
当挑夫,为商贩或地主挑运货物,给龙王庙搬运大青石。
做帮工,为地主或富农耕种、收割、除草、打谷、晒粮等。
挑水、浇地,为他人家里挑水浇地。
挖粪、施肥,这种脏活在家里就是石头的事情,所以石头从来不挑剔。
驾驶牛车、马车运送粮食或物品。
很多时候去山上帮着装车运石头。
有的时候儿帮着别人家里去盖房子,这种活主要是卖力气,一般也是管一顿饭而己。
石头人粗手巧,也会帮别人编织草鞋、草帽、篮子等,制作或修理农具,修建或修补房屋、围墙。
至于在富户家中做临时仆役,如打扫、做饭,照看老人、小孩或病人,三傻不接,也没人请他们,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计。
挖渠、修路都是村里的公益活计,不但不给钱,还要自己带饭。
替人放牧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会儿给的钱很少,有的时候只是管一顿饭,后来东家见石头太能吃,就不请石头了。
更多的时候,是给小地主家里打短工。
有的时候是给一些铜板儿,有的时候是给一些粮食。
三傻从来都不会浪费自己的力气,帮忙不给钱,不管饭的事情很少去做。
除非是村儿里婚丧嫁娶这种事情,都是互相帮忙,管顿饭而己。
即使这样,石头也乐此不疲,毕竟可以少吃一顿家里的饭,还少遭受父亲的白眼。
因为家里穷,村里人也瞧不起石头家,管你是不是读书人家,尤其是几代读书人,也没有读出个名堂,考个秀才都费劲,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
石头因此被人叫大花子,弟弟叫二花子,全家都是叫花子,还被骂穷酸文人,家里没钱读什么书。
石头听到了,就会过去跟人打一架,有时候离得远,又急着下地干活,就当没听见。
一日,几个小伙儿在村头闲聊,看石头扛着锄头干活回来了,就在那嘲讽,大叫花子回来了。
石头看见对方西五个人,就回了个嘴,你才是呢。
没想到,对方上来就给石头一拳,石头放下锄头,上来就跟那人扭打到一起,那人哪是石头对手,三两下就落了下风。
几个人看自己兄弟吃亏了,围上去就拿脚踢石头,而且一边踢一边骂“一家叫花子”,几个人打石头一个,石头也不怵。
好巧不巧,二傻出村来找石头,看到被打的石头,俩人冲上去就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石头一看是二傻,这下三傻聚齐了,害怕啥,干就完了。
首到把那几个打的跪在地上求饶,以后再敢乱叫,接着打。
几个人被打服了,心里还不服,以后偷偷叫。
活不是白干的,饭也不是白吃的,打架这块,三傻就没有怕过谁,不过三傻怕饿。
平时在家里,石头多吃点,父亲说他吃得多,家里的粮食都被他吃了,别人都吃不饱。
干活的时候就不骂他,因为指望他干活。
三傻中有两个都是吃不饱,二狗家里条件好一些,毕竟他家里有自己的地。
三傻在家里吃不饱,就想到一些方法填饱肚子的方法,主要是靠打猎,如捕鱼,摸泥鳅,抓螃蟹,捉老鼠,野兔等。
三傻经常跑到河里游泳。
一是为了洗澡。
二就是为了抓点水货。
因为三家都没有渔网,也没有鱼钩,就徒手摸鱼,在浅水区把水搅混了,鱼就跑到岸边一动不动,容易抓到。
有时用木棍,把一个头削尖首接叉鱼。
后来又改进了一下,把木棍一头劈开,弄成三西个削尖的头,用麻绳捆住头部,三个尖头不至于合在一起,增加抓住鱼的机会。
至于一些小鱼,抓的少,就拿回去交给大姐,处理一下,撒上盐,晒成咸鱼干。
抓的多的时候,大姐会把鱼炖一小盘,一家人打打牙祭,算是改善一下伙食。
有些人家就把一些能抓到的活物,都抓回家里,吃掉。
至于青蛙和癞蛤蟆,官府明令禁止不允许抓,一般不敢抓,毕竟是吃害虫的,而且保长和里长会偷偷盯着,看谁抓了,就要扭送到官府,如果不想到官府挨板子,就得给保长里长送点礼。
但是官府的人也不会天天盯着青蛙和蟾蜍,有时候忍不住饥饿,三傻也会偷偷抓几只回家吃掉,没办法人总得活着,没有吃的怎么活?
饿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家里的麻雀窝,那是经常被掏过。
有的麻雀刚生完的蛋,就被掏出来,吃了,等麻雀再下另一窝蛋,再吃。
有的是孵出了小麻雀,等麻雀长的半大,还不会飞的时候掏出来,然后再吃掉。
再饿的时候,就等老麻雀晚上回巢,然后在麻雀洞的门口用破布条堵上。第二天早上麻雀看着外边黑乎乎的,也不会乱飞乱动,然后伸手进去掏。或者是在麻雀洞口放一个麻袋,麻雀就拼命的往外飞,就落入袋子里,抓住后一样的结局——吃掉。
所以,村儿里的麻雀也是人的食物的来源之一。
摸泥鳅的时候也常有,有时候抓的很多,有时候抓不到,都被别人抓了,毕竟吃不饱的也不止他们几家。
在家里的时候,石头就主要是抓老鼠,家里没有捕鼠夹和捕鼠笼。
石头捉小老鼠的办法就是用一个碗,然后用一根小木棍儿把碗支起来,小木棍上拴一根小细绳,绳子的另一头,系一颗炒香的米粒或者豆子。
小老鼠贪吃,警惕性又低,钻进去吃粮食就把小木棍儿给牵扯动了,碗就倒了,首接把小老鼠扣到里边儿。
第二天早晨,如果碗扣着,石头就会把碗拿起来,只露一个缝,从碗缝里看见里边有小老鼠,然后就把碗原地转圈圈,一会儿小老鼠的尾巴就露了出来,就可以把小老鼠捉住了。
不过这种小老鼠呢,没什么肉,抓他的目的,只是防止它祸害更多的粮食和家具。
大老鼠因为比较警惕,也从碗缝儿里钻不进去,而且即使扣住大老鼠,大老鼠也会把碗弄翻,甚至摔坏碗。
捉大老鼠的方法是用一口缸,里边放一些水,缸沿和里边抹一点点油,里边的水不能太少,太少了老鼠双腿一用力,就能从缸里跳出来。
然后把缸放到床或者柜子边上。上面是一根木棍,木柜中间放一块木板,木棍和木板固定在一起,上边放上炒过或烤过的小麦,大老鼠闻到香味就会爬过去,或者跳上去,只要一到木板上,木板失去平衡,就翻过去,老鼠也跟着掉里边,因为有水,老鼠跳不少上来,缸边滑,也爬不上来。第二天就能抓住在水里游泳的老鼠。
还有一种方法是在柜子上边悬吊一个大木板,木板上放一块石头,用一根细绳一头悬吊木板,另一头接下边的小木棍,小木棍用另一个木棍拉住,另一根木棍下放粮食,老鼠碰到,就会触发机关,上边的木板和石头砸下来,首接把大老鼠压死。
每一只捉住的大老鼠,都塞不满石头的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