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泽,”明姿开口,声音清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想干什么?”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江祁泽脸上。
江祁泽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明姿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她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明姿?”他皱起眉,努力维持着镇定,“这里是江氏的股东大会,你来干什么?”
明姿微微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我来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趁着砚京生病,在这里煽动股东,想要夺权,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胡说什么!”江祁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只是为了公司着想!砚京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履行总裁的职责,我作为长子,暂代职务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明姿冷冷地看着他,“第一,砚京只是暂时需要休养,并不是永远无法履职。第二,他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没手了,第三,就算他暂时不能亲自处理事务,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在场的各位股东,脸上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各位叔伯,各位股东,我想大家对我应该不陌生。我是明姿,明氏副总,江砚京的妻子。”
股东们纷纷点头。明姿的名字,在云京商界无人不知。明氏集团和江氏集团并驾齐驱,是云京商业版图上的两大巨头。明姿作为明氏的人,能力出众,手段凌厉,这些年在国外TeachWave在她手里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回来半年就在明氏做出了很好的成绩。
“我知道,砚京现在的情况让大家担心了。”明姿的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力量,“但请大家放心,在他康复之前,江氏的一切事务,由我全权负责。”
“你?”江祁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立刻反驳道,“明姿,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明家的人,不是江家的!江氏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明姿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地看向他,“江祁泽,你别忘了,我是江砚京法律上的妻子妻子,是法律承认的江家儿媳妇。从我嫁入江家的那天起,我就不是外人。”
她向前一步,逼近江祁泽,气势丝毫不输:“砚京是江氏的总裁,我是他的妻子。他现在不方便,我作为他的合法配偶,出面替他处理公司事务,天经地义。”
“你没有资格!”江祁泽有些气急败坏。
江祁泽的失态让股东们都震惊了,名扬千里的翩翩公子私下竟然是这样子
明姿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转过身,面向所有股东,朗声道:“各位叔伯,各位股东,我的能力,想必大家多少都有些了解。这些年,明氏和江氏有过不少合作,我想大家应该清楚,我的眼光和手段,丝毫不比江砚京差,更不比某些只会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差。”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江祁泽一眼,后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知道,大家最关心的是利益。”明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诚恳了些,“江氏是砚京的心血,也是大家共同的利益载体。我可以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果由我暂代江氏的管理工作,我不仅能保证公司的稳定运营,还能利用明氏的资源,为江氏带来更多的合作机会,创造更大的利润。”
“明氏在新能源和人工智能领域的布局,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如果江氏能和明氏在这些领域展开深度合作,未来的收益,将会是现在的数倍。”
这番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股东们中间炸开了锅。
明氏的新能源和人工智能项目,是近年来云京商界最受瞩目的投资热点,回报率高得惊人。如果江氏能搭上这班车……
股东们的眼神瞬间变了,看向明姿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和认可。
他们都是商人,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支持谁。比起江祁泽,显然明姿更有这个能力。
“我同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股东率先开口,“明小姐的能力我们信得过!有她在,江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我也同意!”
“加我一个!”
很快,大部分股东都表示了赞同。
江祁泽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眼前的局面,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样被明姿轻描淡写地搅黄了。
明姿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看来,大家的意见很明确了。”她淡淡地说,“江祁泽,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江祁泽死死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说完,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脚步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踉跄。
明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平静无波。
这只是开始。想动她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她转向各位股东,脸上重新露出微笑:“既然大家信任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下城西那块地的合作案……”
会议室里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股东们看着明姿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明姿挺拔的身影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江祁泽气冲冲江祁泽死死盯着她,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走着瞧”,转身摔门而去。
江祁泽几乎是冲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江南振正对着电脑看季度报表,头也没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爸!您怎么还坐得住?”江祁泽扯开领带,胸口剧烈起伏,“明姿那个女人,拿着授权书在股东大会上耀武扬威,股东们都被她拉拢了!”
江南振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授权书是真的?”
“是江砚京签的!那家伙肯定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江祁泽咬牙切齿,“您快想想办法,总不能让江氏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江南振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明姿不是外人,她是江家的儿媳妇。”
“可她是明家的人!”
“明家又怎么了?”江南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叩太阳穴,“明氏的新能源技术,正是江氏急需的。让她掌权,至少能保证公司利润增长。”
江祁泽愣住了:“您……您同意她接手?”
“只要能给江氏带来利益,谁掌权不重要。”江南振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祁泽,你要学的还很多。比起意气用事,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江南振又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不惯明姿,你要是有那本事,当时明姿嫁的就是你。”
江祁泽如遭雷击,他看着父亲冷漠的侧脸,突然明白了——在江南振眼里,他和江砚京,甚至明姿,都只是能带来利益的棋子。
“爸!”他声音发颤,“您就不怕她把江氏吞了?”
“明家还没那个胃口。”江南振重新看向电脑屏幕,“而且,明姿要是真有本事,让江氏更上一层楼,未必不是好事。”
江祁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这个家,从来就没有亲情可言。
江祁泽回到江家老宅时,薛子琴正敷着面膜在客厅看电视。听见他摔门的声音,连忙揭下面膜:“怎么了这是?谁惹我儿子生气了?”
“还能有谁?”江祁泽将西装扔在沙发上,语气暴躁,“明姿那个贱人!还有爸,胳膊肘往外拐!”
薛子琴给她倒了杯茶,眼神闪烁:“明姿?她怎么了?”
江祁泽把股东大会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薛子琴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这个明姿,真是反了天了!还有江砚京那个小瞎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着她!”
“妈,您就别添乱了。”江祁泽烦躁地摆手。
“我添乱?”薛子琴坐下,语气阴狠,“你忘了当年你爸是怎么把江砚京扶上总裁位置的?现在他瞎了,正是我们的机会!明姿再厉害,终究是个女人,还是明家的人,股东们心里未必真的服她。”
她凑近江祁泽,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找点事让她分身乏术。比如,让明氏那边出点乱子?”
江祁泽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明氏根基深厚,没那么容易……而且明氏又不只是明姿一个人在打理,明家人除了明琛都在明氏,就算没了明姿也没什么。”
“没试过怎么知道?”薛子琴冷笑,“当年江砚京他妈不就是……”
“妈!”江祁泽打断她,脸色难看,“别提以前的事。”
薛子琴撇撇嘴,没再说话,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夜色渐深,江家老宅的灯光透着诡异的暖黄。而另一边的玫瑰园,明姿正给江砚京读着公司文件。
“都处理好了?”江砚京握着她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她掌心的薄茧。
“嗯。”明姿低头,在他眉心印下一个轻吻,“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交给我。”
江砚京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他的世界虽然一片黑暗,却因为掌心的温度,有了一丝安稳的光亮。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江家老宅悄然酝酿。
第二天清晨七点多的阳光刚漫过窗沿,第二天一早江砚京就和明姿被门铃声吵醒,玄她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床上闭着眼的人——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像是还没醒,却在敲门声响起时,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张姨去开门。
“陈少爷,沈少爷,你们来啦!”
两人显然是赶早过来的,手里还提着各种各样的补品,陈铭川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
陈铭川和沈聿昨天才知道江砚京的事,害怕太晚会打扰他,今早一早便过来了。
明姿让江砚京慢慢收拾,她出去看看。
陈铭川一见到明姿就特别热情的打招呼
“嫂子!”
明姿礼貌点头
明姿招呼两人坐,张姨也连忙去倒茶。沈聿环顾了一下西周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扶了一下眼镜,然后说道,“明姿,我们来看看砚京。”
“他还在收拾,你们等一下,你们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吧?留下和我们一起吃吧”
“吃过了”沈聿立刻接话,手在背后悄悄拽了把陈铭川的衣角,“我们出门前在家垫过了。”
陈铭川刚要张嘴说“没吃”,被他这么一拽,话头硬生生拐了个弯,最后只闷闷地“嗯”了一声。明姿看在眼里,心里好笑又发酸,只装作没看见。
陈铭川将手上的保温桶递给张姨说这是他妈妈给砚京煲的汤。
明姿代替砚京谢谢阿姨。
沈聿忙道:“嫂子,砚京现在怎么样?我们能看看他吗?”
“没事,就是还不太习惯,”明姿笑了笑,转身往卧室走,“你们坐着等会儿。”
卧室里,江砚京己经坐起身,后背靠着床头,双手平放在被子上,指尖微微张合,像是在感知周围的环境。听见脚步声,他偏过头,嘴角牵起个浅淡的弧度:“是他们来了?”
“嗯,”明姿走过去,熟练地将床边的轮椅展开,俯身扶他,“穿件外套,我推你出去跟他们聊聊。”
江砚京顺从地抬手,让她替自己套上羊绒开衫。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里,他忽然低声问:“我头发乱吗?”
明姿动作一顿,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温热的耳廓:“不乱,好看得很。见他们你还这么注重形象吗?”明姿嘲笑了他一番。
轮椅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轱辘声。当明姿推着江砚京出现在客厅时,陈铭川正拿着个苹果在手里转,看见人来,手猛地一顿,苹果“咚”地掉在茶几上。沈聿下意识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响,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江砚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