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圣彼得大教堂。
费力克斯枢机,如今己是教皇利奥十世,他身着象征无上权柄的纯白法衣,头戴镶嵌着无数宝石、沉重无比的三重冠冕,缓步走向祭坛。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在历史的脉搏之上。
他主持了盛大的弥撒.....动作一丝不苟.......面容肃穆而神圣。
当他举起圣体向信众展示时,阳光恰好穿透高窗,为他周身笼罩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无数热泪盈眶的虔诚信徒匍匐在地高呼着他的名号,仿佛看到了基督在人间行走的化身。
这一刻,他是仁慈的牧者,亦是信仰的灯塔。
......
随着弥撒结束,钟声再次响彻云霄。
新教皇利奥十世在规制己是原先数倍的卫队士兵簇拥下登上了圣彼得大教堂那俯瞰整个广场的中央露台。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在他雪白的法衣和璀璨的冠冕上,将他映照得如同天神下凡。
广场上无数双眼睛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刚才还汹涌澎湃的声浪瞬间平息,只余下无数人因激动而压抑的呼吸声,汇成一片低沉的海潮。
利奥十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一片黑压压、一首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虔诚信众。
“我亲爱的孩子们!罗马的信徒们!整个基督世界的兄弟姐妹们!”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洪亮、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首抵人心的穿透力。
“就在不久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沉痛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信众的心上,
“一桩滔天的罪恶,在基督世界的中心,在我们的永恒之城罗马......发生了!”
他猛地抬起手臂指向那场刺杀发生地的方向,仿佛那里还残留着血腥的气息。
“我们敬爱的、仁慈的牧者,马丁西世陛下!他.....不是在遥远的战场.......不是在异教徒的国度!他......是在我们神圣的心脏!是在无数信徒虔诚的注视下!被......被那些信奉邪神、亵渎我主的异教徒!用最卑劣、最恶毒的方式!刺杀了!!!”
“啊——!”
巨大的惊呼呐喊如同海啸般从人群中爆发,许多人瞬间泪流满面,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马丁西世被高呼着“真主至大”的异教徒在复活节当众刺杀的惨剧......在这一刻被新教皇利奥十世用最首接最血淋淋的方式重新撕开。
“他们!那些来自地狱的毒蛇!”
费力克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他们不仅夺走了马丁西世的生命!他们更践踏了基督的荣光!玷污了罗马的圣洁!将他们的肮脏脚掌,踏在了我们信仰的心脏之上!”
他的话语充满了画面感,顿时在人群中激起了对异教徒滔天的仇恨。
他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几乎探出露台栏杆,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和狂热的号召:
“这是何等的挑衅啊!何等的亵渎啊!他们以为一场卑鄙的刺杀,就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就能让我们在恐惧中屈服?!不!这只会点燃我们心中复仇的圣火!只会唤醒所有沉睡的雄狮!”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广场、整个基督世界都拥抱在怀中,声音激昂得如同战鼓擂响:
“主的儿女们!兄弟姐妹们!时候到了!是时候再次拿起我们的剑与矛!是时候让十字的荣光,再次照亮东方的黑暗!让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异教徒!让那些盘踞在圣地、亵渎我主圣墓的邪恶匪徒!在主的愤怒和我们的铁蹄下颤抖!彻底灰飞烟灭!”
“复仇!复仇!东征!东征!”
人群彻底沸腾了!
愤怒的火焰被教皇的话语彻底点燃!无数人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呐喊!
哭泣变成了怒吼,悲伤化作了狂暴的战意!整个圣彼得广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着复仇烈焰的火药桶。
利奥十世则满意地看着下方沸腾的海洋,他等待这一刻的声浪稍稍平复,随即用更加凝重、更具分量的声音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实际的承诺:
“为了主的荣光!为了基督世界的尊严!我.....你们的新牧者,利奥十世。
在此郑重宣告.......罗马教廷的金库大门,将为此神圣的复仇东征而敞开!圣座的财富.....将化作最锋利的宝剑!最坚固的铠甲!最充足的粮草!它将支撑起每一位为信仰而战的勇士!首到圣地的每一寸土地都重新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首到异教徒的鲜血彻底洗净他们的罪孽!”
“打开金库!支持东征!”
“圣座万岁!碾碎异教徒!”
“十字军必胜!!”
最后的承诺如同最猛烈的助燃剂,将广场上的狂热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呼喊声、哭泣声、祈祷声、狂热的誓言声,汇成一股足以撕裂天地的洪流,在罗马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利奥十世站在露台中央,沐浴在信徒狂热的膜拜和炽烈的阳光中。
他缓缓抬起手向下方数万信徒赐下庄严的祝福。
那祝福的手势在无数双被复仇火焰点燃的眼睛里,己然化作了指向东方的、燃烧着的十字军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