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门铃像砸在玻璃上的石子，尖锐得让温以溪猛地从梦里弹坐起来。窗帘没拉严，外面在下大雨闪电时不时在地板上洇出条银白的缝，她摸黑抓过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张带着惺忪睡意的脸——凌晨三点零七分，谁会在这时候来敲她的门？
温以溪打开门往外看的瞬间，呼吸骤然停在了喉咙里。
门被拉开时带起的风里，混着雨水的湿冷和淡淡的血腥味，陆知珩站在门口黑色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更刺眼的是他的右手，黑色的袖口被血浸透，一道狰狞的伤口泛着红。
温以溪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知珩就往前踉跄了半步，额前湿发下的眼睛沉沉地望着她，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能……让我进去吗？”
温以溪扶着他胳膊往客厅走时，温以溪能感觉到他肌肉里藏着的颤抖。她把他按在沙发上，转身去翻医药箱，手忙脚乱地找碘伏和纱布，回头时却看见陆知珩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其实到楼下的时候伤口己经不流血了他把指尖蹭过伤口边缘，刚凝结的血痂又被蹭开，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陆知珩抬眼看她，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吓到你了？”
“没有！”温以溪拆开碘伏棉片的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棉片触到伤口时，陆知珩的胳膊猛地绷紧了。她下意识放轻了力道，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清理伤口，“到底怎么弄的？打架了？”
“小伤。”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懒意。
他的眼神太专注，像是含着化不开的墨，把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温以溪猛地别开脸，重新低下头去缠纱布，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空气里仿佛有电流噼啪作响。
“好了。”她系紧纱布站起身，不敢再看他，“你……”
话没说完就被他拉住了手腕。陆知珩仰头望着她，湿透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没入深色的布料里，留下道蜿蜒的水痕。“溪溪，”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薄，能清晰地感觉到脉搏的跳动，“我浑身都湿透了，能借个地方洗个澡吗？”
温以溪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我这儿没有你的衣服。”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你要不……还是先回家吧？”
陆知珩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执拗像个没得到糖的孩子。就在温以溪快要妥协时，门铃突然又响了。
她刚站起身，就听见陆知珩在身后说：“现在有衣服换了。”
温以溪疑惑地拉开门，楼道里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黑色纸袋，见了她便微微颔首：“请问是温以溪小姐吗？”
她点头的瞬间，纸袋己经递到了她手里，男人没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进了电梯，仿佛只是个精准执行命令的机器。
关上门回头时，陆知珩己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理，他望着她手里的纸袋，嘴角勾起抹若有似无的笑。
纸袋里是套崭新的深灰色家居服，料子柔软。温以溪把袋子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陆知珩拿着纸袋往浴室走，走到门口时却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温以溪，语气里带着点无赖的理所当然：“溪溪，我这只手现在使不上劲。”
温以溪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所以呢？”
“解不开衬衫扣子。”他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到只剩半臂，潮湿的水汽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扑面而来，“你帮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点刻意的沙哑，像羽毛似的挠在温以溪的心上。浴室的暖灯亮着，橘黄色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尾的那颗小痣衬得格外清晰。
“陆知珩，”她的声音有点发紧，“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知珩没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让衬衫的领口更凑近她一些。潮湿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温度：“我手疼。”
这三个字像根羽毛，轻轻戳在了温以溪的软肋上。她叹了口气，指尖终于落在那颗冰凉的纽扣上，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却压不住掌心不断攀升的温度。
第一颗扣子解开时，陆知珩的呼吸明显顿了顿。温以溪的指尖不小心蹭过他颈侧的皮肤，那里的动脉跳得又快又急，像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那些排列整齐的纽扣，一颗一颗往下解。
衬衫的缝隙里透出温热的皮肤，混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那是她惯用的白茶味，此刻缠在陆知珩身上，竟生出种奇异的亲昵感。她的指尖越来越抖，到解倒数第二颗扣子时，陆知珩突然往前倾了倾身，温热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手背。
温以溪抬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里盛着细碎的灯光，像落满了星星，眼底深处却藏着她看不懂的汹涌暗流。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在眼睑上投下片阴影，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暧昧的温度。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时，衬衫顺着他的肩膀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水珠还挂在他的皮肤上，顺着肌理往下滑，没入腰间的皮带扣里。温以溪的指尖僵在半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也乱了，心跳声大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好了。”她猛地后退一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你自己洗吧。”
转身想走时，手腕却被他抓住了。陆知珩没用力，只是轻轻握着，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溪溪，”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裤子，也麻烦你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穿的黑色紧身西装裤，还有黑色的皮带，温以溪咬着下唇，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腹肌，陆知珩猛地吸了口气，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陆知珩低下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温以溪抽出自己的手去解陆知珩裤子的皮带扣子，温以溪抽出皮带放在一边然后去解裤子上的扣子，“可以了”扣子解开的那一刻她立刻红着脸转过身，陆知珩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最后连眼角都染上了笑意，那抹平日里藏得极深的温柔，此刻几乎要溢出来。
陆知珩转身走进浴室关上门， 后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温以溪快步走到客厅，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猛灌了两口，冰凉的水也压不住脸上烧起来的热度。指尖还残留着触碰他皮肤时的触感，温热的，带着潮湿水汽，像电流般窜进西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