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凌云站在训练场的角落里，看着队友们进行战术演练，手里的作训服被攥出了褶皱。
“龙哥，发什么呆呢？”赵虎抱着一把模拟步枪跑过来，额头上挂着汗珠，“张参谋刚才点名了，说你这周还是不能参加实战演练。”
凌云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自从上次黑风谷的行动后，基地就以“保护重要线索持有者”为由，暂停了他所有的外出任务，连内部的高强度演练都不让参加。说白了，就是把他当成了需要圈养的金丝雀。
“知道了。”凌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在地上滚出老远，“他们到底想怎么样？总不能一首把我关在基地里。”
“还不是因为那个内鬼没抓到。”赵虎压低声音，往西周看了看，“张将军怕你再出事，毕竟陈立东还在外面蹦跶，谁知道他会不会铤而走险。”
凌云心里清楚，这是保护，也是限制。就像龙被困在浅滩，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龙形佩刀，刀柄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是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这时，苏晴穿着作训服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跟我来办公室。”
凌云跟着她穿过训练场，路上的学员们都在偷偷看他，眼神里有同情，也有好奇。自从他被“特殊对待”后，基地里就传开了各种说法，有人说他得罪了高层，有人说他掌握了重大秘密。
“别在意别人的眼光。”苏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现在的限制是暂时的，等抓住内鬼，查清陈立东的底细，你就能恢复正常训练了。”
“暂时是多久？”凌云问，“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队友们出任务，自己在基地里晒太阳？”
苏晴推开办公室的门，示意他进去：“这次找你，就是有任务。”
凌云愣了一下：“任务？不是不让我参加任务吗？”
“这次不一样。”苏晴把文件放在桌上，“林溪破解了陈立东公司的部分数据，发现他最近在跟一个叫‘影子’的境外组织接触，对方想要购买一批走私的文物，其中可能包括当年从凌家堡抢走的东西。”
凌云的眼睛亮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计划在交易地点设伏，抓获陈立东和‘影子’的人。”苏晴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但这次行动需要有人潜入内部，获取交易的具体时间和清单。这个人必须熟悉文物，还得能随机应变。”
“我去。”凌云想都没想就说。
“但你不能暴露身份。”苏晴看着他，“你要假扮成一个文物贩子，和陈立东的人接头。而且为了安全，不能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只能靠事先约定的暗号联系。”
这意味着他要独自深入虎穴，一旦出事，没人能及时支援。但这也是他打破限制的唯一机会。
“我没问题。”凌云的眼神很坚定，“我从小在凌家堡长大，对古董的了解不比那些专家差。”
苏晴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这里面是一件清代的玉佩，是我们从库房里找出来的，值点钱，但不算特别贵重，适合用来当接头的信物。”她打开锦盒，里面的玉佩温润通透，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
“记住接头暗号。”苏晴压低声音，“你说‘青州的货准备好了吗’，对方会问‘凌家的规矩还守着吗’，你回答‘龙纹未改’。”
凌云把暗号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牢牢记住：“交易地点在哪里？”
“城南的废弃仓库区，具体哪个仓库，要等你接头后才能确定。”苏晴的表情很严肃，“这次任务很危险，陈立东的人都带着家伙，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感觉不对劲，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我知道。”凌云把玉佩放进怀里，“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八点。”苏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带着人在附近接应，记住，安全第一。”
走出办公室时，阳光正好穿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凌云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就算是被困在浅滩的龙，也总有机会掀起浪花。
他回到宿舍，换上一身便装——一件黑色的夹克，一条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跑江湖的贩子。赵虎在旁边帮他整理衣服，嘴里不停念叨着：“龙哥，你可得当心点，陈立东那老狐狸诡计多端，别中了他的圈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凌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锐利，己经没了平时的青涩。
出发前，凌云去见了父亲凌战。自从上次重逢后，父亲就暂时住在基地安排的住处，一边养伤，一边帮忙整理凌家堡的旧事。
“爸，我要去见陈立东的人。”凌云开门见山。
凌战正在擦拭一把老式的长刀，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小心那个老东西，他比狐狸还狡猾。当年他在凌家堡当长工的时候，就总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谁都没看透他的狼子野心。”
“我知道。”凌云说，“我会注意的。”
凌战放下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铜哨：“这是凌家的信号哨，吹出来的声音很特别，一般人听不出来。如果遇到危险，就吹这个，我在附近安排了几个以前的老部下，他们听到声音会接应你。”
凌云接过铜哨，放在口袋里：“谢谢爸。”
“去吧。”凌战拍了拍他的后背，“记住，你是凌家的后人，不能给祖宗丢脸。”
凌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这次不仅是为了任务，也是为了凌家的清白，为了那些被抢走的文物。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