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头灯，光柱刺破暗河入口的黑暗，照出一条狭窄的水道。水面平静得像镜子，倒映着头灯的光晕，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岸。
“穿上救生衣，检查头灯续航。”苏晴分发着装备，“暗河里面可能有未知危险，保持警惕，跟紧我，不要掉队。”
凌云第一个走进水道，水刚没过膝盖，冰冷刺骨。他用工兵铲试探着前方的水深，一步一步往前走。头灯的光在岩壁上反射，照出两侧粗糙的岩石，上面还留有斧凿的痕迹。
“这里好像是人工开凿的。”林溪用手摸了摸岩壁，“你看这些凿痕，很规整。”
“像个古代的防御工事。”凌云点点头，“我老家有类似的暗道，用来躲避战乱的。”
走了大约一百米，水道突然变宽，形成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之前加密箱上的回龙纹很像。
“小心脚下。”凌云忽然停住，头灯光柱照向水面——水下隐约能看到排列整齐的石笋，像一排排牙齿，“这是绊马桩，古代用来阻挡敌人的。”
苏晴用激光测距仪测了一下：“间距大约半米，可以跳过去。”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稳稳地落在两块石笋之间的空隙处。
赵虎和李飞也跟着跳了过去，虽然有点狼狈，但总算没踩到石笋。轮到林溪时，她犹豫了一下——她的体能本来就不如其他人，刚才泅渡己经消耗了不少体力。
“我背你过去。”凌云蹲下身。
“不用，我自己可以。”林溪咬咬牙，助跑几步跳了起来。但落地时没站稳，眼看就要往旁边倒去，凌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过来。
“谢谢。”林溪的脸红了，幸好头灯光线暗，没人注意到。
穿过石室，水道变得更加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凹槽，像是某种机关的痕迹。
“古代的机关术，最喜欢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动手脚。”凌云提醒大家，“注意头顶和脚下，别碰任何突出的石头。”
他的话刚说完，李飞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岩壁，只听“咔嚓”一声，头顶突然落下一块巨石，正好砸在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我靠！”赵虎吓得跳了起来，“这玩意儿还真管用啊！”
“别碰任何东西！”苏晴厉声喝道，同时拿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探查前方的路况，“凌云，你走前面，我们跟着你的脚印。”
凌云点点头，放慢脚步，每一步都先用工兵铲敲敲地面，再用手摸摸两侧的岩壁。他的动作很慢，但很稳，像一只谨慎的猫。走了大约五十米，他忽然停在一处看起来很普通的岩壁前。
“这里有问题。”他指着岩壁上一块颜色略深的石头，“这块石头的缝隙里没有青苔，应该是经常被触碰。”
苏晴用强光手电照了照：“像是个开关。你觉得会是什么机关？”
“可能是放箭的，也可能是放水的。”凌云回忆着父亲讲过的机关故事，“古代的水牢机关，经常用这种伪装的开关。”
“那怎么办？绕不过去啊。”赵虎看着狭窄的水道，两侧都是实心岩壁。
凌云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绳索，系在那块石头上，然后让大家后退到安全距离。“我拉绳子试试，你们注意观察。”他用力一拉，那块石头果然陷了进去。
预想中的箭雨和水流并没有出现，反而石室尽头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像是石门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飞愣住了。
凌云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陷阱，是开门的机关。”他带头往前走，果然在石室尽头看到一道新出现的石门，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走进石门，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钟乳石千姿百态，在头灯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溶洞中央有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水面平静，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这里太美了！”林溪忍不住惊叹，拿出相机开始拍照。
苏晴打开地图：“根据标记，我们要沿着这条地下河一首往前走，大约五公里后会有出口。”她指着河面上漂浮的几块木板，“可以做个简易木筏，省点体力。”
说干就干。赵虎和李飞负责收集木板和藤蔓，凌云和苏晴负责捆扎。很快，一个能容纳西个人的简易木筏就做好了。大家跳上木筏，用工兵铲当桨，慢慢向溶洞深处划去。
头灯的光柱在溶洞里扫过，照出各种各样的钟乳石，有的像柱子，有的像瀑布，还有的像动物，栩栩如生。林溪一边用相机记录，一边给大家讲解：“钟乳石是经过上万年的碳酸钙沉积形成的，每一百年才长一厘米，非常珍贵。”
“比我家祠堂的石雕还好看。”凌云由衷地赞叹。
“你家祠堂有什么？”苏晴好奇地问。
“有很多石碑，刻着凌家历代祖先的名字和事迹。”凌云想起祠堂里的景象，“我父亲说，人不能忘了根，就算走得再远，也要记得自己是谁。”
苏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爷爷是烈士，名字刻在烈士陵园的纪念碑上。我每年清明都去看他，告诉他我现在也是一名军人了，没有给她丢脸。”
木筏在平静的水面上滑行，头灯的光晕在岩壁上移动，像是在讲述着不同时代的故事。凌云忽然觉得，无论是刻在石碑上的名字，还是记在心里的念想，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不忘记。
就在这时，前方的水面突然出现了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移动。凌云立刻示意大家停下：“有动静。”
头灯光柱聚集过去，只见水下有一条大约一米长的影子在快速游动，速度极快，看不清是什么生物。
“是鱼吗？”赵虎紧张地问。
“不像。”苏晴握紧了腰间的手枪，“这体型，更像是……鳄鱼。”
她的话刚说完，水面突然掀起一阵浪花，一个长满獠牙的脑袋猛地探了出来，果然是一条鳄鱼！它显然被木筏惊动了，张开大嘴就向赵虎咬去。
“小心！”凌云一把推开赵虎，同时拿起工兵铲，朝着鳄鱼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