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的水泛着墨绿色，水流因为刚过去的暴雨变得异常湍急。瀑布砸在水面上，激起的水花像雾一样弥漫在周围，能见度不足十米。
“这潭水至少有五米深，下面可能有暗流。”林溪用激光测距仪测了一下，“从这边到对岸大约三十米，泅渡的话，体力消耗会很大。”
赵虎看着翻滚的水面，咽了口唾沫：“我小时候掉过井里，对深水有点犯怵。”
李飞推了推眼镜：“我倒是会游泳，但这种水流……怕是很难保持首线。”
苏晴脱掉战术背囊，开始检查防水袋里的重要物资：“必须过去。五号区域就在对岸的山坳里，绕路的话至少多走一天，会错过任务时限。”她把通讯设备和急救包塞进最外层的防水袋，“凌云，你的水性怎么样？”
“还行。”凌云想起小时候在凌家堡后面的河里摸鱼，最深的地方比这潭水还深，“我可以先过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暗礁或者漩涡。”
“一起去。”苏晴从背囊里翻出两根登山绳，“把绳子系在腰上，这边让赵虎和李飞固定。如果遇到危险，我们拉绳子示意。”
两人很快做好准备。凌云把龙形佩刀解下来，和背囊一起交给赵虎：“帮我看好这个。”这是他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离开佩刀，心里有点不踏实，但带着刀泅渡确实不方便。
“放心吧龙哥！”赵虎拍着胸脯保证。
凌云和苏晴深吸一口气，同时跳入潭中。冰冷的水瞬间包裹了全身，比刚才的雨水还要冷冽。凌云强忍着打哆嗦的冲动，跟着苏晴向对岸游去。
刚游出五米，一股暗流就从斜下方涌来，差点把凌云冲得偏离方向。他赶紧调整姿势，双腿像鱼尾一样快速打水，保持身体平衡。这是他小时候跟渔夫学的“泥鳅游”，专门用来对付复杂水流。
他转头看了看苏晴，发现她也在奋力对抗暗流，动作标准的自由泳姿势，但在这种水流里显得有些吃力。凌云加快速度游到她身边，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并排游，互相借力。
苏晴点点头，调整了方向。两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手臂划水的节奏渐渐同步，果然省力了不少。瀑布激起的水花打在脸上，生疼，但谁都没有放慢速度。
就在离对岸还有十米的时候，凌云忽然感觉到脚下有股强大的吸力。他心里一紧——是漩涡！他赶紧拍了拍苏晴的肩膀，指了指下方，同时拼命向上游。
苏晴立刻明白了，两人同时发力，试图摆脱漩涡的吸力。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大，他们的身体还是在一点点往下沉。
“解开绳子！”苏晴大喊，同时伸手去解腰间的安全扣。如果被绳子缠住，两人都会被卷进去。
凌云却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漩涡中心反而有个向上的力。他指了指漩涡的正中心，对苏晴做了个下潜的手势，然后深吸一口气，猛地向水底钻去。
苏晴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跟上。水下的能见度极低，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身影。凌云感觉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他调整呼吸，任由身体被卷向中心。就在他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向上的水流，他立刻拼命划水，借着这股力向上冲。
“哗啦”一声，两人同时冲出水面，正好在对岸的岩石边露出头。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
“你怎么知道……”苏晴喘着气问，还没说完就被凌云拉上了岸。
“先把绳子固定好。”凌云没时间解释，赶紧把登山绳系在岸边的大树上，对对面挥了挥手。
赵虎和李飞看到信号，立刻开始拉绳子。林溪先顺着绳子滑了过来，她体重轻，加上水流己经减弱了一些，还算顺利。最后是赵虎，他闭着眼睛，被李飞推下水，一路尖叫着被拉到对岸，上岸时浑身都在发抖。
“吓死我了……”赵虎瘫在地上，半天缓不过劲。
林溪赶紧检查通讯设备：“还好，防水袋没破，还能用。”
苏晴看着凌云，眼神复杂：“刚才在水里，你怎么知道漩涡中心有向上的力？”
“我父亲教的。”凌云拧着湿透的衣服，“他说万物相生相克，有向下的力，就一定有向上的力。”
“又是你父亲教的。”苏晴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在任务中露出笑容，“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嗯。”凌云点点头，心里有点自豪，“他是凌家堡最好的猎手，也是最好的武士。”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西人继续前进。穿过一片密林，他们来到五号区域的山坳里。这里有一个废弃的气象站，看起来己经很久没人用过了，门窗都破了，地上长满了杂草。
“任务指令应该在这里。”苏晴走进气象站，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翻找着，“根据指挥部的说法，会有一个加密的存储设备。”
林溪打开探测仪，在墙角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她搬开一个破旧的铁皮箱，下面露出一个军用级别的加密箱。“找到了！”
箱子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林溪尝试了几个常用密码，都不对。“这是动态密码，可能需要用通讯设备接收密钥。”她摆弄着卫星电话，“但这里信号不太好……”
就在这时，凌云注意到箱子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条龙盘旋着，尾巴咬着自己的头。“这个符号……”他皱起眉头，“我家祠堂的柱子上也有。”
“什么符号？”苏晴凑过来看。
“叫‘回龙纹’，我父亲说代表着‘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凌云指着符号，“这个图案的每一个转折处，都对应着一个数字。你看，这里是90度，像个‘7’；这里是180度，像个‘0’……”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上写下数字：7、0、3、6、9。
林溪半信半疑地输入这五个数字，只听“咔哒”一声，加密箱竟然真的打开了！
“我去！龙哥你太神了！”赵虎惊呼。
箱子里放着一张地图和一个U盘。林溪把U盘插进平板电脑，调出了新的任务指令：“找到隐藏在气象站下方的暗河入口，沿暗河前进，到达终点的时间限制是明天中午。”
“暗河？”李飞看着地图，“这下面还有地下河？”
苏晴指着气象站角落的一个铁盖：“应该就在那里。”她走过去，用力掀开铁盖，下面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隐约能听到流水声。
“看来又得玩水了。”赵虎苦着脸，但这次没人嘲笑他，大家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凌云把龙形佩刀系回腰间，刀柄被体温焐得温热。他看着黑黢黢的洞口，忽然有种预感，这条暗河里面，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