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率先发起进攻，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抓凌云的肩膀，想施展他最擅长的过肩摔。凌云不闪不避，等他的手快碰到自己时，突然脚下一错，身体像泥鳅一样滑到王刚侧面，同时右手轻轻一推。
王刚只觉得一股巧劲涌来，重心顿时不稳，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才站稳。他惊讶地回头：“你这是什么动作？”
“防守反击。”凌云站在原地，没有乘胜追击。
“再来！”王刚有点恼火，这次他改变策略，用低扫腿攻击凌云的下盘。这招又快又狠，要是被踢中，膝盖肯定受不了。
凌云眼神一凝，左脚轻轻抬起，恰好避开扫来的腿，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抓住王刚的脚踝，顺势往回一带。王刚再次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垫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全场都安静了。谁也没想到，军区摔跤季军会被一个新来的连续放倒两次，而且看起来那么轻松。
“承让。”凌云伸手想去拉他。
王刚却一把打开他的手，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通红：“你刚才用的不是规定动作！你耍赖！”
“我用的是防守反击，符合规则。”凌云皱眉。
“放屁！”王刚怒吼着冲上来，这次他完全没按套路来，拳头首取凌云的脸，明显是动了真火。
“住手！”苏晴厉声喝道，但己经来不及了。
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脸上，凌云下意识地侧身，同时左手抓住王刚的手腕，右手快如闪电般切在他的肘关节上。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王刚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胳膊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全场死寂。
苏晴快步走进场地，查看王刚的伤势，脸色越来越沉。“凌云，出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凌云站出来，心里有点懊悔——刚才太冲动了，忘了这里的规矩。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苏晴盯着他，“你刚才用的是卸骨术，是格斗训练严令禁止的动作！”
“我不是故意的。”凌云解释，“是他先违规攻击要害。”
“那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苏晴的声音陡然拔高，“这里是训练班，不是生死相搏的战场！你以为还是在你的古代，可以随便伤人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凌云。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在任何地方，主动伤人的人，都该受教训。”
“你还敢顶嘴？”苏晴气得发抖，“从现在起，你被禁赛一周，每天罚跑十公里，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说完，她不再看凌云，指挥人把王刚送往医务室。
学员们看着凌云，眼神复杂，有同情，有不解，也有幸灾乐祸。赵虎想上来说句什么，被李飞拉住了。
凌云独自站在场地中央，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忽然觉得很委屈——在凌家堡，有人主动挑衅，打残了都是活该，怎么到了这里，还手都成了错？
接下来的一周，凌云成了训练场上的“独行者”。别人在进行格斗训练时，他就在跑道上一圈圈地跑着，汗水浸透了作训服，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湿痕。晚上，他坐在宿舍的书桌前，对着空白的纸发呆，不知道五千字的检讨该怎么写。
“龙哥，要不我帮你写写？”赵虎凑过来，“我以前老写检讨，熟得很。”
凌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他不是不会写，只是不认同苏晴的说法。在他看来，错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主动违规的王刚。
林溪看不下去了，拿着一本《格斗训练手册》找到他：“你看，这里写着‘任何情况下，不得使用可能造成永久性伤害的动作’。你那招卸骨术，确实犯规了。”
“可他先打我脸的。”凌云不服。
“他犯规，有教官处罚，轮不到你动手。”林溪指着手册上的条款，“在这里，规矩比道理重要。就像古代的律法，就算对方有错，也得由官府来判，不能自己报仇，对吧？”
这句话点醒了凌云。他想起父亲说过的“侠以武犯禁”，难道自己现在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凌云终于动笔写检讨了。他没有辩解，只是客观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分析了自己的错误，最后写道：“在集体中，个人的‘道理’要服从集体的‘规矩’，这是我需要学习的第一课。”
一周后，凌云把检讨交给苏晴。她看完后，没说什么，只是在训练日志上写了一行字：“知错能改，尚可造就。”
格斗训练恢复后，凌云变得沉默了很多。无论对手怎么挑衅，他都只用最基础的动作应对，甚至故意让着对方。有人嘲笑他怕了，他也不辩解。
苏晴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其实知道，那天主要错在王刚，但她必须维护训练班的规矩。只是没想到，这打击对凌云来说这么大。
一次训练结束后，苏晴叫住凌云：“跟我来。”
她把他带到器材室，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沙袋：“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打它，别留力。”
凌云犹豫了一下。
“这是命令。”苏晴说。
凌云深吸一口气，走到沙袋前，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没有用蛮力，而是运转起体内那丝微弱的内力，汇聚于拳心。然后，他轻轻一拳打在沙袋上。
奇怪的是，沙袋没有剧烈晃动，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从内部传来“咔嚓”一声——沙袋里面的支撑钢架，竟然被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拳打断了。
苏晴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她终于明白，凌云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那天他对王刚，其实己经留了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