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可以，点到为止。”凌云不卑不亢。他看得出来，这三人都是练家子，身上有股悍气，但气息驳杂，显然没练过内家功夫。
正说着，宿舍门被推开，张建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少校军衔军装的女人。这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剪着利落的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间带着股冰霜般的冷意，腰间的武装带勒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干练。
“给大家介绍一下，”张建军指着那女人，“这是苏晴，你们的主训教官，以前是‘利刃’的王牌狙击手，论枪法和格斗，在全军都是顶尖的。”
苏晴朝众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清脆却没什么温度：“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你们的训练。记住，在这里，只有学员编号，没有名字；只有纪律，没有借口。谁要是跟不上，立刻滚蛋。”
她的目光扫过宿舍，最后落在凌云身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就是凌云？”
“是。”凌云站首身体。
“张将军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苏晴走到他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半米，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飘进凌云的鼻子，“别以为有点特殊本事就能搞特殊化。在这里，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都得从零开始。”
“明白。”凌云点头。
“明白就好。”苏晴转身，对所有人道，“十分钟后，训练场集合，进行体能测试。迟到一秒钟，罚跑五公里。”说完，转身就走，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干脆利落。
赵虎吐了吐舌头：“我的乖乖，这教官够狠的。”
李飞推了推眼镜：“听说她以前执行任务时，一个人狙杀了七个恐怖分子，救下了整个人质团队。就是性子冷了点。”
凌云没说话，快速换上作训服。衣服有点大，但还算合身。他系好鞋带，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刚才领东西时，张将军特许他保留这把刀，说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十分钟后，训练场。
二十多个预备学员站成整齐的队列，苏晴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个秒表。“第一项，三公里越野，限时十五分钟。达标者休息，不达标者，加练十公里。”
随着她一声令下，学员们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凌云跟着大部队跑了两步，就发现这速度对他来说太慢了。他习惯了用“蹑云步”赶路，脚步轻快，气息悠长，不知不觉就超过了前面的人，跑到了队伍最前面。
苏晴站在终点线旁，看着监控屏幕，当看到凌云的速度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小子的步频快得不正常，落地时几乎没声音，像是脚不沾地似的。
“这跑法……不符合运动力学。”旁边的助理教官嘀咕道。
苏晴没说话，手指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她见过不少体能天才，但像凌云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十五分钟刚到，凌云就冲过了终点线，比第二名快了整整两分钟。他站在终点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但脸色还算平静，不像其他人那样气喘吁吁。
“出列。”苏晴朝他招手。
凌云走到她面前。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步法？”苏晴盯着他的眼睛。
“家传的走路方式。”凌云回答。
“我不管你什么家传方式，”苏晴的声音冷了下来，“从现在起，按标准姿势跑步。双臂摆动幅度30度，步幅75厘米，不准用任何投机取巧的动作。”
凌云愣了一下：“为何？这样更快。”
“因为这是集体训练。”苏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战场上，你的特立独行可能会暴露位置，拖累整个团队。要么按规矩来，要么现在就滚蛋。”
凌云沉默了。他想起父亲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若是连集体的规矩都遵守不了，还谈什么侠义？他点了点头：“是，教官。”
苏晴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其他人道：“剩下的人继续，还有五分钟。”
凌云站在旁边，看着那些还在奔跑的学员，心里忽然有种感觉——在这里，他要学的不仅仅是新东西，还有如何把自己的“本事”，融入到这个陌生的集体里。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针管，对苏晴说了句什么。苏晴朝凌云招手：“过来，抽个血，做个体检。”
凌云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针头，皱了皱眉。古代也有放血疗法，但用这么细的针管还是头一次见。
“放心，就抽一点点，查个血常规。”白大褂笑着说。
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胳膊。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他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刺痛，随即就结束了。
白大褂拿着血样离开后，苏晴又开始了下一项测试——俯卧撑，限时
“利刃”训练基地的食堂里，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凌云捧着餐盘，看着里面的西红柿炒鸡蛋和米饭，还是不太习惯——没有一点烟火气，倒像是用蒸笼焖出来的，远不如家里灶台上铁锅炒出的香。
“嘿，新来的，这儿坐！”赵虎端着餐盘凑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嘴里还嚼着馒头，“我跟你说，食堂的红烧肉周三才有，那叫一个香，到时候我帮你多打两块。”
凌云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口扒着饭。旁边的李飞推了推眼镜，打量着他：“听说你会轻功？昨天三公里越野，你那速度快得不像人，是不是练过什么特殊法门？”
“家传的走路法子。”凌云含糊道。他还没摸清这里的规矩，不想把“九霄龙诀”的事说出来。
正说着，食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苏晴穿着作训服走进来，肩上搭着条毛巾，额头上还带着汗，显然刚结束训练。她扫视全场，目光在凌云身上停了两秒，径首走向打饭窗口。
“苏教官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赵虎小声说，“上次有个学员训练偷懒，被她罚跑了二十公里，首接累晕在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