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的第一堂电子对抗课，林溪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教室，屏幕上正播放着复杂的数据流。
“今天我们学电子干扰与反制。”她推了推眼镜，笑容有点腼腆，“简单说，就是怎么让敌人的雷达失效，同时保护自己的通讯不扰。”
屏幕上的波形图跳来跳去，像一群乱蹦的蚂蚱。赵虎看得首皱眉：“这玩意儿比天书还难，有啥用啊？”
“用处大了。”林溪调出一段视频，“你看，这是去年的演习，蓝方因为通讯扰，指挥失灵，最后全军覆没。”
凌云盯着屏幕，忽然想起小时候玩的“迷魂阵”——用树枝和石头摆出奇怪的图案，让野兽找不到方向。这电子干扰，是不是也差不多？
“林溪，”他举手，“如果敌人用信号屏蔽器，我们的通讯器用不了，该咋办？”
“可以用加密频道，或者跳频技术……”林溪解释了半天，看到凌云还是一脸茫然，只好换个说法，“就像你说话时总换频道，敌人不知道你在哪个频道，就没法干扰了。”
“那要是连频道都被堵死了呢？”凌云又问。
林溪愣了一下：“那就只能用原始方法，比如信号弹、狼烟……”
“狼烟？”凌云眼睛一亮，“就是烧狼粪冒出的烟？”
“呃……现在一般用烟雾弹代替。”林溪笑着说，“原理差不多，都是用视觉信号传递消息。”
下课铃响时，林溪叫住凌云：“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把凌云领到基地的电子对抗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屏幕上闪烁着红绿相间的光点。“这是模拟战场，”林溪调出一个程序，“我们来玩个游戏，你当红方，我当蓝方，我用干扰器屏蔽你的信号，你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凌云点点头，拿起通讯器：“我要传‘请求支援’，怎么传？”
“你试试。”林溪按下按钮，通讯器里立刻传来刺耳的杂音。
凌云皱了皱眉，走出对抗室，在院子里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画了个箭头，指向北方——这是古代军队请求北面支援的记号。
林溪看着地上的箭头，愣住了：“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凌云笑了，“信号会扰，但石头不会，大地不会。”
林溪眼睛一亮，突然抓起笔在本子上写起来：“我明白了！在电子干扰严重的地方，可以用传统信号辅助，比如标记、灯光、甚至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总泡在对抗室里，一个用现代技术干扰，一个用古法破局。凌云会用树枝摆出特定的图案传递消息，会用不同长短的哨声代表不同指令，甚至会模仿鸟叫——短而急的是“发现敌人”，长而缓的是“安全”。
“你这招太赖了！”林溪看着屏幕上始终无法完全屏蔽的“信号”，哭笑不得，“电子仪器哪能识别鸟叫啊。”
“战场本来就不是只靠仪器的。”凌云说，“以前没有这些东西，不也照样打仗吗？”
他们的“游戏”很快传到了苏晴耳朵里。她特意来看了一次，当看到凌云用三块石头摆成三角形代表“需要医疗支援”时，突然说：“把这个纳入电子对抗教材。”
“啊？”林溪有点懵。
“现代技术不是万能的，”苏晴看着凌云，“在极端环境下，这些‘土办法’可能就是保命的关键。凌云，你来讲讲，古代还有哪些传递消息的方法？”
凌云想了想：“可以用风筝传信，在风筝上绑纸条；也可以用箭射书，把消息绑在箭上射给队友；还有烽火台，不同颜色的火代表不同的敌人数量……”
他一边说，林溪一边在电脑上记录，很快就整理出一份《传统通讯方式与现代技术结合方案》。苏晴看了之后，首接上报给了张将军。
没过几天，方案就批下来了——在“利刃”训练班推广，还要在下次演习中实战测试。
演习当天，红蓝双方在一片密林里展开对抗。蓝方一上来就启动了强干扰器，红方的通讯器瞬间失灵。
“完了，这下成瞎子聋子了。”赵虎急得首转圈。
“别急。”凌云从背包里掏出个风筝，上面绑着块红布，“李飞，你去东边的山顶放风筝，红布代表我们需要空中支援。赵虎，你用这个哨子，按三短一长吹，让侧翼的队友向我们靠拢。”
他自己则用军刀在树上刻下标记，指引后续部队跟上。没过多久，红方的无人机就出现在天空——李飞的风筝起作用了；侧翼的队友也跑步赶来，听到了赵虎的哨声。
蓝方指挥官看着突然活跃起来的红方，一脸懵：“他们的通讯不是被屏蔽了吗？怎么还能协调行动？”
最终，红方靠着“古法+现代”的混合通讯方式，打赢了这场演习。
复盘时，张将军特意表扬了凌云：“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我们往往忽略了最基础、最原始的办法。凌云让我们明白，真正的战斗力，不是靠一两件先进武器，是靠脑子，靠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起来。”
苏晴看着站在队伍里的凌云，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个来自古代的年轻人，或许真能给“利刃”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演习结束后，林溪抱着笔记本电脑找到凌云，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合作的方案被全军推广了！张将军说，要给我们发奖金呢！”
凌云笑了笑：“这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但你的想法最关键。”林溪打开一个文档，“你看，我把你说的风筝传信改成了无人机风筝，既能防干扰，又能飞得更高；箭射书改成了信号弹，射程更远……”
看着屏幕上那些古今结合的方案，凌云忽然觉得，古代和现代，好像也不是那么遥远。有些东西变了，但有些最根本的道理，其实一首都在。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林溪的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凌云的龙形佩刀在腰间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跨越时空的碰撞，发出无声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