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舞姬笙歌

2025-08-20 2521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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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舞姬笙歌

西境断魂崖的中军大帐里,脂粉香盖过了硝烟味。

萧烈半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指尖划过舞姬纤细的腰肢。

那舞姬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赤足在地毯上旋转,脚踝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裙摆飞扬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王爷,尝尝这杯西域的葡萄酿?”另一位舞姬跪坐在榻前,举杯送到他唇边,酥胸几乎贴在他手臂上。

萧烈仰头饮尽,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颈,被舞姬用舌尖轻轻舔去。

他低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问:“苏彻的军队到哪了?”

“还在黑风口打转呢。”

亲卫掀帘而入,见惯了帐内的香艳场面,目不斜视地递上军报,“咱们在峡谷里埋的火药,已经炸死了他们前军的三千人。”

“废物。”

萧烈随手将空酒杯砸在地上,水晶碎片溅到舞姬脚边,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他猛地拽过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三千人就想让本王高兴?告诉前锋营,再退十里,把苏彻引到断魂崖下。”

舞姬疼得眼眶泛红,却不敢作声,只能柔顺地靠在他怀里。

萧烈的手滑进她的纱衣,目光却落在军报上苏彻的名字上,眼底闪过狠厉——这个从冷宫爬出来的黄毛小子,竟真的敢逼到他的老巢?

帐外传来丝竹声,另几位舞姬踩着节拍进来,衣袖上绣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烁,像极了战场上的刀光。

萧烈看得兴起,一把将怀里的舞姬推倒在榻上,扯开自己的衣襟,对着帐内大笑:“跳!都给本王跳!等本王斩了苏彻,就让你们都做王妃!”

香风阵阵,软语呢喃,帐内的活色生香,仿佛要将西境的血腥气都熏染成靡靡之音。

而黑风口的河边,晚风正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彻蹲在鹅卵石滩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断魂崖的地形图。

绿珠叼着根狗尾巴草,踢着脚下的石子,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萧烈这老狐狸,故意退军引诱我们。”

绿珠吐掉草根,“我派去的人说,他的中军大帐里天天摆宴,舞姬换了一波又一波,晚上的动静能传到三里外。”

苏彻的树枝在“断魂崖”三个字上重重一点:“越是奢靡,越说明他心虚。”

他抬头望向对岸的篝火,萧烈的军营就在崖顶,灯火通明得像座不夜城,“断魂崖下是暗河,他肯定在水里做了手脚。”

绿珠凑过来看地图,发丝被风吹到苏彻脸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要不我带几个人摸进去?”她指尖点在崖壁的位置,“这里有处裂缝,能直通他的粮仓。”

“不行。”苏彻按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在夜里有些凉,“萧烈在帐里玩女人,帐外的暗哨比狗还灵。你忘了上次派去的斥候,回来时被挑了脚筋?”

绿珠撇撇嘴,抽回手往水里扔了块石头:“那总不能看着他得意。”

她想起长安的陆清婉,听说苏瑾在京城搞小动作,韩烈杀了好几个不听话的将领,心里就急得慌,“要不我们速战速决?直接强攻?”

“强攻正中他下怀。”苏彻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他的主力藏在崖后的溶洞里,就等着我们往口袋里钻。”

他望着萧烈军营的方向,灯火下隐约能看见晃动的人影,“不过,他越是想让我们急,我们就越要稳。”

绿珠看着他的侧脸,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眼神沉静得像脚下的河水。

这半年来,他瘦了不少,下巴的线条更锋利了,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比刚出征时更亮。

“你在想什么?”她突然问。

“在想清婉。”苏彻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柔和了许多,“她说等我回去,要在府里种满胡杨。”

绿珠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陆姐姐肯定在长安给你攒了不少好酒。

不过你要是再打不赢,回去只能喝她的醋了——听说三皇子把长安知府当得风生水起。”

提到苏瑾,苏彻的眼神沉了沉:“他想建自己的军队,没那么容易。韩烈会盯着他。”

他转身往营地走,“走,回去部署。明天让玄铁军假装粮草不济,往后退三十里。”

“你要诈降?”绿珠跟上他的脚步,眼睛亮起来。

“不是诈降,是让萧烈觉得,我们真的撑不住了。”苏彻的声音里带着算计,“他不是喜欢美人吗?明天送他一份‘大礼’。”

萧烈的中军大帐里,舞还在继续。亲卫又来报,说玄铁军正在拔营,看起来像是要撤退。

“哦?”萧烈捏着舞姬的下巴,让她给自己喂葡萄,“苏彻这是打累了?”

“听说他们的粮草被我们烧了,士兵们都在闹哗变。”亲卫低着头,“还有人看见,六皇子和一个女人在河边吵架,好像是为了要不要退回长安。”

萧烈大笑起来,笑得怀里的舞姬都跟着发抖:“我就说他是个废物!传我令,让前锋营追上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舞姬们见他高兴,跳得更卖力了,纱衣几乎褪到腰间,露出光滑的脊背。

萧烈的手在她们身上游走,目光却飘向帐外——只要打赢这一战,整个西境就都是他的,到时候别说几个舞姬,长安的公主都能任他玩弄。

玄铁军的营地里,苏彻正在给韩烈写密信。绿珠在旁边磨墨,看着他笔下的字越来越快,知道他心里的计划已经成型。

“你说,萧烈会不会真的上当?”她问。

“他会。”苏彻放下笔,吹干信上的墨迹,“自负的人,最容易被奉承和假象迷惑。”

他将信交给斥候,“告诉韩烈,长安那边盯紧点,等我这边得手,就派人支援他。”

斥候领命离去,绿珠看着篝火旁擦拭兵器的士兵,他们脸上没有丝毫退军的沮丧,反而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锐利。

“明天送什么大礼?”她又问,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苏彻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让萧烈一辈子都忘不了。”

夜色渐深,萧烈的帐内依旧笙歌不断,银铃与笑声混在一起,顺着风飘到黑风口的河边,被冰冷的河水吞没。

而玄铁军的营地,除了巡逻的脚步声,只剩下篝火噼啪燃烧的声响,安静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河水流向远方,带着两岸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边是奢靡的脂粉香,一边是肃杀的草木气,却都在夜色里,等待着黎明时分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