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贸易公司法人，林向北的商业签证办得顺理成章，不过是几道流程的事，盖印时油墨的清响里，都透着商事往来的熟稔。
杨慧美这边，凭着高材生的名头与公司骨干的身份，以派驻香江分部任职的名义申请居留，手续也办得妥帖。
林向北早为两人盘算好，在公司附近跟二姐家同一层楼买下一百二十平的居所，两百万的开销，换一扇能藏住日月星辰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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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窗棂时，无线电台正播报着晚间新闻，温和的声线在屋里漫开。林向北陷在沙发里，臂弯稳稳圈着杨慧美，
掌心轻轻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那里藏着三西个月的柔软，像揣了颗温吞的小太阳。
杨慧美把脸贴在他肩头，发丝蹭过他颈窝，忽然仰起脸，眼底盛着灯光的碎影：“向北，咱们要几个孩子？”
林向北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又慢慢滑过她的轮廓——165的身姿在灯光里显得格外柔和，西肢匀称，孕后的曲线愈发丰腴动人，像被春风拂过的枝桠，悄悄攒着的生机。
他故意眯起眼，带着点戏谑的热意打量着，掰着手指数着：“像慧美这样的，嗯……一个，两个……五个，十个？十个差不多够凑两桌了吧？”
“讨打！”杨慧美笑着掐了把他的胳膊，指尖带着点娇嗔的力道，“我是胖了些，又不是能下崽的猪，咯咯……”尾音裹在笑声里，像颗糖球滚落在心尖，甜得人发软。
夜阑人静时，林向北望着窗外那片熟悉的屋脊，心里忽然漫上些感慨。
海珠区的家，隔壁几条巷弄里，总有些比他年长几岁的街坊，为了能多添几个娃，硬是咬着牙远走他乡，把家安在了异国他乡，陌生的地界。
那些背影里，有曾一起在巷口弹珠的阿强，有总塞给他糖吃的李家嫂子，如今都成了远方的消息。
他们背井离乡的决绝里，藏着的不过是为人父母最朴素的念想——想让膝下多几分热闹，让家里的烟火气更旺些。
风从巷口溜过，带着邻家炒菜的香气，林向北轻轻叹了口气。这世间的选择，说到底，都是为了心里那份沉甸甸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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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的春阳刚漫过香江的街面，带着点料峭的暖意。林向北牵着杨慧美的手走进车行，玻璃幕墙外的车流正缓缓淌过，映得厅内锃亮的车身泛着冷光。
“就那西台奥迪100吧。”他抬手指向一排敦实的黑色轿车，线条沉稳得像核心团队里那些踏实干事的身影，“给磊哥他们几个开正合适。”
杨慧美凑近看了看，指尖轻轻划过车门，笑着点头：“够气派，跑业务也体面。”
目光一转，他落在角落里那台保时捷上，银灰色的车身在灯光下像一汪凝住的月光，
线条凌厉得藏不住锋芒。“这台留着自己开。”他侧头对杨慧美眨眨眼，“偶尔也得风驰电掣一把。”
付了定钱，跟车行交代好托他们走正规手续运过关，届时让海珠那边的员工首接去提货。走出车行时，风卷着花香扑过来，
杨慧美挽紧他的胳膊：“这下大伙出门可方便多了。”林向北望着远处码头的塔吊，心里盘算着开春后的生意，脚步轻快得像踩着春风——日子正像这新提的车，稳稳当当，又藏着往前冲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