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贸易公司的日子兴旺火热。李永安新添了几张办公桌，聘来的人手各司其职：会计埋首账册，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辅助着核对进出货；
码头边，卸河沙的号子、下订单的吆喝、水泥装船的轰隆，搅成一团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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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向东把抽沙的营生交给一群亲兄弟、堂兄弟守着，自家的人信得过，河面上的铁船日夜不歇。
他自己则揣着地图往隔壁特区去，专找那些交通便当、门前敞着大片空地的房子——搭个竹棚就能当仓库，办齐牌照便算扎下根。林向北送他出门时说的那句“明年钢材价格要继续跌，瞄准机会来一次开大”，他记在心里，脚步踩得更实了。
蔡军他们西个在海珠、羊城及周边市县撒开了网，白日里踩着自行车穿街过巷，眼睛像鹰隼似的瞄着合适的场地，
夜里就在租来的小屋里核执照手续。哪里能堆河沙，哪里能囤水泥，哪里离码头近，都在笔记本上画得密密麻麻，日子过得像上了弦的钟，分秒不停。
赵磊带着几个会计守在码头，水泥袋码成的山墙下，他支着张木桌，收钱、开票、盯着工人装货，算盘声混着船鸣，倒也成了安稳的调子。
公司里反倒静了些。藤椅在廊下轻轻晃着，林向北半眯着眼，看杨慧美坐在桌前翻账本，阳光斜斜切过窗棂，漫过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人圈进怀里，椅脚在青砖地上蹭出点轻响。鼻尖蹭着她耳后，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戏谑：“有事秘书干，没事……”
话没说完，杨慧美己红透了脸，连耳根都泛着粉。她挣了挣，指尖抵着他胸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这大白天的……窗户外头都能看见。”
林向北低笑出声，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看不见，窗帘一拉啥也看不见，反正你是我的人。”藤椅还在轻轻晃，账本从膝头滑落到地上，页脚被风掀起，露出密密麻麻的数字，倒像是替这屋里的旖旎，悄悄记了一笔。
财务办公室的百叶窗滤进几缕碎光，落在沙发椅的绒面上，漾出点暖融融的光晕。
杨慧美半边身子靠着林向北，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快一个月没来了……我估摸着，是有了。”
尾音刚落，她便抬头看他，眼里藏着点欢喜，又裹着层怯意：“可咱们年纪还不够数呢，真要是……计生办那边要是知道了，罚钱不说，会不会还有别的麻烦？”
林向北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掌心轻轻抚过她后腰，
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透着股稳妥：“是有点麻烦，得先想办法送你去香江就职，避一避。”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发间蹭了蹭，语气里多了几分长远的盘算：“再说，咱们往后总不能只要一个孩子。要不……就想办法移民香江吧，这边村委那点可怜的分红，不要也罢。”
杨慧美闻言，反倒搂得更紧了些，脸颊贴在他胸口，闷声笑起来，带着点促狭：“隔那么远，我可不放心你。平时我在跟前，你都敢首勾勾盯着秀莲上下打量，眼睛都不带眨的。”
说着，她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把，声音里裹着笑，却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真去了香江，保准你们立马滚到一张床上——太危险，我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林向北被她掐得低笑出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心眼多。”话虽这么说，手臂却收得更紧了，心里确实闪过洪秀莲那火热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