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的玉拂尘抽向师尊时，我正替她摘发间的忘忧草花瓣。指尖刚碰到那片沾着花粉的粉瓣，张长老的拂尘己经带着风声到了眼前，师尊的纯阴脉突然往我掌心缩了缩，像只受惊的蝶，却没躲，反而把我往身后推了推。
“师尊别挡。” 我攥着她的手腕往侧后方掠，圣体金光顺着她的灵脉往剑里钻，锈铁剑突然发出嗡鸣，“今天让他们看看，你教出来的徒弟，不是好欺负的。”
张长老的拂尘扫在我们刚才站的青石上，石头瞬间裂成三块。他的灵力里混着蚀骨散的腥气，拂尘丝上泛着淡淡的黑：“孽徒！敢对长辈动手？柳师侄，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师尊的金纹印记在我后背亮起来，纯阴灵力顺着圣体纹路往我剑刃里灌：“我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遇不平事要亮剑。” 她的声音贴着我耳后，带着气音，“比你教的‘明哲保身’有用多了。”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从张长老脚边钻出来，草木纹裹着忆灵花的花粉，在他脚踝缠成个青金色的结：“老东西！忆灵花的花粉能锁灵脉！你现在动一下，灵力就会往蚀骨散里钻，疼死你！” 她抱着藤蔓往后拽，小脸憋得通红，“上次你罚我去思过崖，这笔账也该算了！”
苏兰的药雾顺着花粉往张长老灵脉里飘，白色雾气里裹着刚炼的 “破毒丹”：“林师兄！他的蚀骨散在丹田里凝成毒核了！” 她往我手背上按了按，药雾纹突然变得尖利，“用双脉之力刺那里，毒核一破，他的灵力就会乱！”
我握着师尊的手往前刺，锈铁剑带着青金色的双脉之力，首逼张长老丹田。他的拂尘突然炸开，无数根拂尘丝像毒针，往师尊面门射 ，我把她按在怀里转身时，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下，拂尘丝扎进皮肉的地方，立刻泛起黑色的毒斑。
“阿风！” 师尊的纯阴灵力像潮水，往我后背的伤口钻，金纹印记在我心口亮得刺眼，“别硬扛！蚀骨散会顺着圣体往丹田里钻！”
她的灵脉在我体内疯狂游走，把那些往丹田钻的毒丝一点点逼出来。每逼出一寸，她的脸色就白一分，道袍的领口被冷汗浸得半透，露出的锁骨上，泛着和我后背毒斑对应的红痕 ，这是双脉共鸣的代价，我的伤会映在她身上，可她半点没停，反而把更多灵力灌进来。
“柳师侄疯了！” 张长老看着她发白的脸，突然大笑，“为了个外门弟子耗纯阴脉？你可知这样会折寿？”
“总比你当药宗的狗强。” 我忍着后背的疼往前冲，圣体金光与柳如烟的纯阴灵力在剑刃凝成个青金色的球，“师傅折的寿，我用往后的修行赔她。你欠的债，今天就得还！”
青金色的球砸在张长老丹田时，他像被巨石碾过，倒飞出去撞在老槐树上。毒核在体内炸开的声音隔着三丈都能听见，黑色的毒雾从他七窍涌出来，把周围的忘忧草都染得发蔫。
“不…… 不可能……” 他捂着丹田抽搐，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恐惧，“你不过罡武境中期，怎么能破我的护体灵力？”
“因为我们的灵力里有心。” 师尊替我擦去唇角的血，指尖在我后背的毒斑上轻轻按，纯阴灵力裹着圣体金光，把最后点毒丝逼出来，“你的灵力里只有算计，自然挡不住。”
剩下的六个青岚宗弟子突然拔剑围攻过来。楚灵儿的藤蔓在他们脚边织成层网，草木纹裹着忆灵花的花粉，把他们的灵力锁得死死的：“林师兄！苏兰！我把他们困住了！”
苏兰的药雾往网里撒了把 “软筋散”：“他们的灵脉被花粉锁着，软筋散能首接渗进去！” 她往我手背上蹭了蹭，药雾纹带着点撒娇的黏，“柳师姐消耗太大，林师兄你带着她歇会儿，这些小喽啰我们来收拾。”
我抱着师尊往溪边走时，听见身后传来青岚宗弟子的惨叫。她靠在我胸口，纯阴灵力还在替我疏理灵脉，金纹印记在我心口慢慢变暗，像燃尽的烛火。
“阿风的后背……” 她的指尖在我结痂的伤口上轻轻划，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要是我早点看透青岚宗的真面目……”
“不怪你。”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闻到她发间的莲香混着药雾的甜，“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该跟谁走，该对谁亮剑。”
溪边的青石上，楚灵儿正用藤蔓捆青岚宗弟子的手，苏兰蹲在旁边给他们喂 “真言丹” 那些弟子的嘴突然不受控制，开始嚷嚷药宗给了多少好处，张长老收了多少灵石。柳如烟靠在我肩头听着，突然笑了，眼角的泪却掉在我手背上，烫得像火。
“明天回青岚宗。” 我替她擦去眼泪，圣体金光往她灵脉里钻，“把这些账都算清楚。”
她往我怀里缩了缩，没说话，却把我握得更紧了。忘忧草的花粉在我们周围慢慢落下，像场温柔的雪，青岚宗的剑断了，可我们的路，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