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阁长老的 “冻脉诀” 落在院墙上时，我正和师尊在廊下调试双脉共鸣。青金色的光刚在掌心凝成半寸长的刃，整面墙突然被冻成冰雕，冰纹里的寒气顺着地砖爬过来，连混沌圣体的金光都被冻得发沉 —— 这股寒气比胖子的水鞭烈十倍，左手腕的旧伤像被冰锥扎着疼。
“是冻脉诀。” 师尊的金纹印记在我掌心亮起来，纯阴灵力顺着圣体纹路往我丹田钻，“他把玄冰砂凝练成了冰丝，能顺着灵脉往里冻 —— 别硬抗，用双脉缠他的冰丝。”
我攥紧她的手往院心退时，看见个穿灰袍的老头站在冰雕墙前。他手里没拿武器，但周身的寒气能把空气冻出白烟，比胖子像样点，却更让人恶心 —— 他盯着师尊的眼神，像在看块待雕的冰玉。
“混沌圣体配纯阴脉，倒是对胃口。” 老头的声音像冰碴撞石头，“把这丫头留下，再自废圣体，我让你带着那两个小的走。”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从廊柱后钻出来，草木纹裹着忆灵花的花瓣粉，在冰地上撒了层青金色的粉：“老东西！敢打柳师叔主意！忆灵花的花粉能破冰，你冻不住我们的灵脉！” 她怀里的花盆还在抖，但藤蔓尖死死盯着老头的脚腕，没退半分。
苏兰的药雾顺着花粉往冰纹里钻，白色雾气里裹着刚炼的 “融冰丹”：“他的冰丝里掺了‘尸寒水’，是用修士尸骸泡的，普通灵力融不掉。” 她的指尖在我手背的药雾纹上按了下，“但林师兄的圣体金光能烧尸寒水，我再用药雾引着金光走 —— 就像刚才融玄冰砂那样。”
老头突然笑了，笑声里的寒气让廊下的栏杆都结了冰：“三个小娃娃的把戏。” 他抬手往师尊头顶抓，冰丝在半空织成个网，“冻脉诀冻住的灵脉，百年内都会发沉，就算破了冰，也再难精进 —— 这丫头的纯阴脉，这辈子都别想碰化神期了。”
我没等冰网落下，己经把师尊拽到身后。圣体金光突然暴涨，不是往外冲，是往她的纯阴脉里钻 —— 两种灵力在她丹田前凝成个青金色的茧，冰丝碰到茧就像撞在烧红的铁上，“滋啦” 化成了水汽。
“圣体护脉？有点意思。” 老头的冰丝突然变密，“但你能护多久？混沌圣体耗的灵力，比纯阴脉快三倍，半个时辰后，你就是强弩之末。”
师尊突然从茧里探出手，金纹印记按在我心口：“别只护着我。” 她的纯阴灵力顺着圣体往冰丝里钻，“用双脉反杀 —— 我的纯阴脉引冰丝进来，你的金光在里面炸，就像在冰里埋火药。”
我突然想起她中蚀阴散时，也是这样教我借力。圣体金光顺着她的纯阴灵力往冰网里钻，那些号称冻住灵脉的冰丝，竟真的成了引金光的线 —— 老头的冰网突然炸开，青金色的光裹着冰碴飞散，在院心凝成片光雨。
“不可能！” 老头踉跄着后退，冰丝在他掌心碎成了粉，“冻脉诀百年未遇敌手，怎么会被两个小辈破了？”
“因为你用的是尸寒水，我们用的是活灵脉。” 师尊的剑突然从光雨里刺出，纯阴灵力裹着金光，在他肩头划了道血痕，“活的总比死的厉害 —— 就像忆灵花能在冰里开花，你的冰丝，不过是块待融的碎冰。”
老头的血滴在冰地上，瞬间被冻成了红色的冰晶。他盯着血冰晶的眼神，突然从震惊变成了疯狂：“好！好！那就让你们尝尝‘万冰窟’的厉害！” 他双手拍向地面，院心的冰地突然裂开，无数冰锥从地底往上冒，每根锥尖都缠着冰丝。
“林师兄！”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缠上我的腰，草木纹往冰锥里钻，“忆灵花的根须能扎进冰地，我能引着金光往冰锥核心走！” 她的声音带着疼，藤蔓被冰锥冻得发脆，但没松半分，“苏兰师姐的药雾在冰锥上画了融冰纹，就等金光来了！”
苏兰的药雾果然在冰锥上凝成层白霜，霜纹里的融冰丹粉末遇金光就燃：“冰锥核心是尸寒水最浓的地方！烧干净它们，老头就没灵力了！”
我握着师尊的手往冰锥中心走，圣体金光顺着藤蔓和药雾纹往冰里钻。每走一步，冰锥就 “咔嚓” 裂一道缝，青金色的光裹着纯阴灵力，把尸寒水烧成了白色的蒸汽 —— 那些蒸汽没散开，竟被忆灵花的根须吸了进去，花枝上突然结出串青金色的花苞。
“我的万冰窟……” 老头看着冰锥寸寸碎裂，突然瘫坐在地，“玄水阁百年的绝学……”
师尊收剑时，金纹印记在她胸口亮得像太阳。她走到老头面前，纯阴灵力在他丹田前转了圈，没伤他，只是把残留的冰丝全逼了出来：“不是绝学不厉害，是你用错了地方。”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老头的脸白得像纸，“用尸寒水冻灵脉，本就违了修行的道 —— 就算没我们，你也早晚会被冰丝反噬。”
我看着忆灵花上的青金色花苞，突然觉得左手腕的旧伤不疼了。圣体金光在体内流转，带着师尊的纯阴灵力、楚灵儿的草木脉、苏兰的药雾纹，比刚才强了不止一倍 —— 这才是混沌圣体该有的样子，不是单打独斗，是把身边人的灵脉，都变成自己的力量。
老头被楚灵儿的藤蔓捆在廊柱上时，还在喃喃自语：“不可能……” 苏兰往他身上撒了点药粉，冰丝残留的寒气瞬间散了，他像丢了魂似的，再没刚才的嚣张。
“柳长老，他怎么办？” 楚灵儿揪着藤蔓问，眼里的光还有点凶。
师尊看着忆灵花的花苞，想了想：“废了他的冻脉诀，让他带话回玄水阁 —— 再敢来惹事，下次就不是废功法这么简单了。”
我蹲下来给忆灵花浇水时，指尖碰到花苞 —— 是温的，像裹着团小太阳。苏兰说这是吸收尸寒水和金光的缘故，说不定能结出能温养灵脉的果子。楚灵儿把老头拖出院门时，花盆里的根须突然晃了晃，像是在送。
” 师尊走到我身边，金纹印记映在花苞上，“刚才双脉反杀的时候，圣体有没有觉得…… 更顺了？”
我点头。混沌圣体在她的纯阴灵力里，就像河流找到了河道，连之前吸收的玄冰砂、尸寒水，都变成了滋养圣体的养料：“下次再有人来，不用等他们动手 —— 双脉合力先炸他们的灵脉，省得脏了院子。”
她的指尖在我旧伤上掐了下，笑着骂了句 “野性子”，但眼里的光软得像水。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忆灵花的花苞在光里轻轻颤 —— 我突然觉得，修行最厉害的不是圣体，也不是冻脉诀，是身边的人能一起往前闯。就算有冰有霜，只要灵脉缠在一起，总有化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