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阁的水鞭抽碎院门口石狮子时，我正蹲在花坛边给楚灵儿的忆灵花培土。指尖刚碰到的泥土，左手腕的旧伤突然像被针扎似的疼 —— 这是圣体在预警，比上次感知药宗长老的杀气时更烈，连混沌灵力都跟着躁起来。
“林师兄，小心！”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从我肘弯缠上来，淡绿色的草木纹裹着我的圣体金光，在花坛周围织成层护罩。她怀里还抱着那只描金花盆，花瓣上的露珠被护罩映成青金色，“是玄水阁的人！他们的水灵力能冻住灵脉，上次下山采购时，王师兄就被他们伤过！”
我刚站起身，就看见三个穿蓝袍的家伙踩着石狮子的碎块走进来。领头的胖子手里甩着条水鞭，鞭梢在地上拖出湿痕，所过之处，青石板都结了层薄冰：“听说药宗被三个小辈端了？柳丫头的纯阴脉、小药女的药脉，还有个能练混沌圣体的小子 —— 倒是比药宗那堆老东西像样。”
师尊的金纹印记在我后背轻轻发烫，纯阴灵力顺着圣体纹路往我掌心钻。她站在我身侧，月白道袍的袖口被风吹得猎猎响，指尖在我腰侧捏了下 —— 那是让我别冲动的信号，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灵脉在发抖，不是怕，是怒。
“你们玄水阁，管得挺宽。” 我握着玄铁剑的手紧了紧，圣体金光顺着剑刃往上爬，“药宗用蚀阴散害人，你们不查；现在我们替天行道，你们倒来了 —— 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胖子突然狂笑，水鞭在半空甩出道冰弧：“小崽子口气不小！玄水阁要护的人，就算是条狗，也轮不到外人动。今天要么把混沌圣体的修炼法门交出来，要么……” 他的目光扫过柳如烟和苏兰，笑得油腻，“让这两个丫头跟我回玄水阁，给我当侍妾，或许能饶你不死。”
这话刚落地，师尊的剑己经出鞘。青金色的光刃裹着纯阴灵力，擦着胖子的耳朵飞过，在他身后的照壁上劈出个冰窟窿：“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这水鞭，这辈子都抬不起来。” 她的金纹印记在胸口亮得刺眼，灵脉里的纯阴灵力像蓄满的潮水，“上次中蚀阴散时没机会说 —— 敢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苏兰的药雾突然从胖子脚边冒出来，白色雾气里裹着刚炼的 “融冰丹”。她的药箱就放在花坛边，里面的玉瓶还在微微发烫，是今早用我们西人灵脉共鸣炼的：“他的水鞭里掺了‘玄冰砂’，碰到灵脉会结冰。” 她的指尖在我手背划了道药雾纹，和圣体金光缠在一起，“我的药雾能融掉冰砂，但需要林师兄的金光当引子。”
胖子的脸瞬间涨成紫青色：“两个小丫头片子敢动手？” 他的水鞭突然暴涨，带着冰碴抽向苏兰 —— 我没等鞭梢近身，己经拽着苏兰往侧后方退，圣体金光顺着掌心往她药脉里钻。那水鞭抽在刚才的位置，青石板瞬间冻裂，冰纹里还闪着玄冰砂的寒光。
“林师兄！” 苏兰的药雾突然在我掌心炸开，白色雾气裹着青金色的光，像朵刚绽开的莲，“融了！玄冰砂被金光融成灵液了！”
楚灵儿的藤蔓趁机缠上胖子的水鞭，草木纹在鞭身上烧成青金色的火：“敢打苏兰师姐！我让你的水鞭变成废铁！” 她的藤蔓尖钻进鞭梢的裂缝，把融掉的灵液全吸进忆灵花的根须里 —— 那株刚移栽的花，竟在瞬间绽开了两朵新瓣。
胖子的水鞭突然 “啪” 地断成两截。他握着半截鞭柄后退时，眼里的贪婪终于变成了惊恐：“混沌圣体…… 还能融玄冰砂？不可能！”
我没给他多想的机会。圣体金光顺着断鞭的水灵力追过去，在他丹田前炸开 —— 不是要伤他，是要让他记住疼。胖子像被巨石砸中，踉跄着撞在照壁上，冰窟窿里的碎冰掉了他满身：“玄水阁的脸，就这么不值钱？”
“你敢伤我！” 他捂着丹田嘶吼，“玄水阁长老马上就到！他的‘冻脉诀’能把你这身圣体冻成冰雕！”
师尊突然笑了，金纹印记在她胸口亮得像星子。她走到我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手腕的旧伤，纯阴灵力顺着伤口往圣体里钻 —— 两种灵力刚交融，我就感觉混沌圣体的金光里多了层温润的力量，连空气里的水灵力都变得温顺起来。
“冻脉诀？”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碴，“去年我在极北冰原修炼时，见过比那厉害十倍的冰煞。” 她的灵脉在我体内轻轻转了圈，“你的圣体怕冰？现在试试 —— 用我的纯阴脉当盾，再烈的冰，也冻不住我们缠在一起的灵脉。”
这话刚落地，院外突然传来更烈的杀气。楚灵儿的藤蔓瞬间收紧，忆灵花的花瓣全竖了起来 —— 比刚才胖子带来的杀气强十倍，是真要下死手的架势。
我把师尊和苏兰往身后护，圣体金光在周身凝成层茧。左手腕的旧伤还在疼，但这次不是预警，是兴奋 —— 敢来动我的人，就得有承受圣体金光的本事。
“来了正好。” 我摸着楚灵儿缠在我小臂上的藤蔓，能感觉到她的草木脉在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退，“让他们看看，想动我身边人，得碎几根骨头。”
胖子趁机往院外爬，嘴里还在喊：“长老！就是这小子！还有那两个丫头的灵脉，正好给您练‘双脉冻’！”
师尊的剑突然飞出去，贴着他的头皮钉在门框上，纯阴灵力在剑身上凝成层冰：“再喊一句，这剑就不是钉门框了。”
我蹲下去，看着胖子抖成筛糠的样子，突然觉得没意思。圣体金光在他脚边画了个圈：“滚。告诉你们长老，想来就自己来，别让虾兵蟹将先送命。”
他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巷口时，楚灵儿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忆灵花的新瓣上沾着点青金色的光，根须在土里轻轻晃：“林师兄，你的金光好像让花长快了。”
苏兰蹲下来，药雾在花瓣上凝成小水珠：“是融掉的玄冰砂灵液。” 她的指尖碰了碰花瓣，药雾纹和草木纹缠在一起，“玄水阁的水灵力里藏着灵脉养分，只是他们不会用 —— 就像刚才林师兄融掉冰砂，比用清心草还管用。”
师尊走到花坛边，金纹印记映在花瓣上，像撒了层碎金。她突然回头看我，眼里的光比圣体金光还软：“刚才圣体里的纯阴灵力，没觉得难受吧？”
我摸着胸口 —— 那里的金光还带着她的温度，摇了摇头。混沌圣体在她的纯阴灵力里，就像找到了最合衬的鞘，连旧伤的疼都变成了暖：“下次玄水阁再来，试试用双脉合力 —— 你的纯阴脉当盾，我的金光当刃，冻脉诀来了也得碎。”
她的指尖在我旧伤上轻轻划了下，没说话，但金纹印记亮得更厉害了。楚灵儿抱着花盆往廊下挪，苏兰跟着收拾药箱，忆灵花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 —— 我突然觉得，玄水阁来不来都没关系。只要这花好好的，身边的人好好的，就算来再多水鞭冰砂，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