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系道袍腰带时，指尖在腰间的金纹印记上顿了顿。那枚由混沌灵力凝成的印记还在发烫，像块贴身的暖玉，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闪 —— 这是半个时辰前灵脉交融的证明，也是此刻唯一能压住她体内残余合欢散的东西。
“别老摸它。” 我蹲在地上捡散落的发簪，指尖刚碰到那支莲纹玉簪，就被她踩住手背。月白道袍的下摆扫过我的手腕，带着她刚擦过的药香，“再摸，双生印该把你的混沌灵力吸过来了。”
她的鞋底沾着点锦被上的丝线，蹭在我手背上有点痒。我抬头时，正看见她领口没系紧的绳结，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 那是刚才她疼得攥住我肩膀时留下的。冰狐突然从床底钻出来，叼着我的玄铁剑往门外拖，蓬松的尾巴扫过柳如烟的脚踝，像是在催我们快走。
“下毒的人该来了。” 柳如烟弯腰把玉簪插进我发间，指尖在我耳垂上捏了捏，“合欢散的药效会残留灵脉气息，他们肯定能追踪到这里。” 她的指尖划过我耳垂的旧伤（去年被深渊残魂抓伤的），突然加重了力道，“记住，等会儿动手时，用双生印引我的纯阴灵力，你的混沌金光会更锋利。”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我心口，那里的混沌灵脉正在发烫。黑衣金纹袍的前襟还沾着点她的莲香，刚才被她扯破的袖口被我用灵力凝了道金边，倒比原来更结实。“师傅，你灵脉还疼吗？” 我摸到她腰间的金纹时，她突然往我怀里缩了缩，像只被惊到的猫。
“别碰。” 她的耳尖红透，却故意板起脸，“再闹，等会儿就让你一个人对付那些东西。” 可她的指尖却顺着我的衣襟往下滑，停在我丹田的位置 —— 那里的混沌漩涡还在转，裹着她的纯阴灵力，像团青金色的火。
门外突然传来 “咔哒” 声。不是脚步声，是有人用灵力撬动护阵的响动，混着某种黏腻的液体滴落声 —— 和灵植园清心草上的毒液气味一模一样。冰狐炸着毛挡在门口，尾巴尖的冰灵力凝成了针，针芒上竟泛着和双生印一样的青金色。
“来了。” 柳如烟抓起玄铁剑，剑身映出我们交握的手。她的纯阴灵力顺着我的指尖往上爬，在剑刃上凝成道半尺长的青金色刃芒，比平时锋利了不知多少。我突然想起刚才在秀床上，她的灵脉也是这样缠着我的混沌灵力，又疼又烫，却让两种灵力融成了更厉害的东西。
护阵 “轰” 地炸开时，我正把柳如烟护在身后。三个黑袍人踩着碎木屑涌进来，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深渊纹路和断魂崖的残魂一模一样。为首那人的骨鞭带着黑气抽过来，我举剑去挡，青金色刃芒刚碰到骨鞭，就听见 “滋啦” 的腐蚀声 —— 那黑气竟被刃芒烧得冒起白烟。
“混沌灵体？” 黑袍人发出嘶哑的笑，骨鞭突然暴涨，缠上我的手腕，“难怪敢碰柳长老的纯阴灵脉，可惜今天要让你变成灵脉容器。” 他的另一只手往柳如烟胸口抓去，指尖泛着黑，“先采了这纯阴灵脉，再慢慢炼化这小子。”
柳如烟的剑突然刺穿他的肩膀。她的身法比平时快了一倍，月白道袍在黑气里划出道残影，金纹印记在腰间亮得刺眼：“我的灵脉，也是你能碰的？” 她的剑尖还在淌血，却突然往我身边靠了靠，纯阴灵力顺着我的后背涌进来 —— 双生印在共鸣！
我丹田的混沌漩涡瞬间沸腾。青金色刃芒暴涨三尺，顺着骨鞭反杀回去，首接把黑袍人的整条胳膊绞成了碎末。剩下两个黑袍人刚要动手，就被柳如烟的剑钉在了墙上，剑刃上的青金色灵力钻进他们的灵脉，竟像有生命似的啃噬起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 我踩着其中一人的胸口，玄铁剑抵住他的咽喉。他的面具在刚才的打斗中裂开，露出半张被黑气腐蚀的脸 —— 是青岚宗的杂役，去年还来幽云峰送过灵米。
杂役突然发出诡异的笑：“等你们双修的事传遍宗门，柳长老就成了人人唾弃的……”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柳如烟的剑刺穿了喉咙。她的手在发抖，却死死盯着那具尸体，金纹印记亮得像要炸开。
我从尸体怀里摸出个瓷瓶，里面装着和清心草上一样的毒液，瓶底刻着个极小的 “药” 字 —— 是药宗的标记。冰狐突然用爪子扒了扒杂役的衣襟，那里藏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简易的阵法图，阵眼处写着 “望月台” 三个字。
“是药宗的人。” 柳如烟的指尖在纸条上划了下，纯阴灵力裹着毒液滴在地上，炸开朵黑色的花，“他们想要我的纯阴灵脉很久了，去年就想把我骗去望月台炼药。”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金纹印记和我丹田的漩涡同时发烫，“他们肯定在望月台布了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把瓷瓶收进储物袋，指尖摸到袋里的莲纹玉簪 —— 刚才打斗时从发间掉进去的。玉簪上还沾着点她的发丝，混着我的汗味，像根看不见的线，把我们的灵脉缠在一起。冰狐叼来块黑袍碎片，上面的深渊纹路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的药宗标记。
“那就去望月台。” 我把玄铁剑递给柳如烟，她的掌心还在发烫，“正好让他们看看，双生印的厉害。”
柳如烟接剑时，突然踮起脚尖在我唇角啄了下。像片花瓣落在脸上，快得像错觉，可我能感觉到她的金纹印记在发烫，连带着我丹田的混沌漩涡都在欢腾。“等解决了他们，” 她的眼尾泛红，却笑得比刚才的青金色刃芒还亮，“我们去灵植园种新的清心草，这次要你亲手浇。”
门外的朝阳刚漫过石阶，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柳如烟腰间的金纹在阳光下泛着光，突然想起刚才在秀床上，她疼得攥紧我的手时，也是这样的光 —— 原来最厉害的灵力，从来不是单打独斗，是像这样，你的纯阴缠着我的混沌，我的金光裹着你的莲香，把阴毒的东西，都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