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幻灵谷回来的第七天，我们在演武场的角落划出片空地，开始练习三才破阵。林小婉拓印的阵法图被她用灵力固定在半空，淡红色的线条在阳光下流转，像有生命的溪流。
“阵眼要三人灵力交汇才能启动。” 她指尖点在阵法图的中心，那里的红点突然亮起，“林风站中间，我和灵儿站两侧，记住各自的灵力注入节点。”
楚灵儿抱着刚采集的凝魂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地，立刻长出淡绿色的灵纹，正好与阵法的边缘纹路重合：“我的草木灵气要从东方注入，像给阵法扎下根须。” 她看向我时，眼里的光比凝魂花还亮，“你要把混沌灵力像水流般铺开，接住我和林小婉的灵力。”
我握着玄铁剑站到阵眼中央，青金色的灵力顺着剑尖淌下，在地面画出个小小的漩涡。林小婉的碧色灵力从西方汇入，楚灵儿的淡绿色灵力从东方涌来，三种灵力在漩涡里碰撞、旋转，却始终无法融合成玉简描述的光柱 —— 要么是我的混沌灵力太霸道，冲散了她们的灵力；要么是她们的灵力太柔和，被我吞噬后失去了原本的特性。
“不对。” 我停下手，掌心的同心印微微发烫，“应该像双修时那样，彼此保留灵根特性，又能相互滋养。”
林小婉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药灵根灵力在她指尖凝成个碧色的小球：“我知道了。你别主动吞噬，就当自己是个容器，让我们的灵力在你体内自然交融。”
楚灵儿也点点头，将凝魂花的花粉撒在我们脚下：“这花粉能让灵识更敏锐，我们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灵力走向。”
第二次尝试时，我刻意收敛混沌灵力的吞噬性，像捧着碗清水般，任由她们的灵力注入。林小婉的碧色灵力在我丹田处凝成层薄膜，过滤掉混沌灵力里的燥气；楚灵儿的淡绿色灵力则像藤蔓，将薄膜和我的混沌灵力轻轻缠在一起。
“就是现在！” 林小婉的声音带着惊喜，碧色灵力突然加速流转。
楚灵儿的草木灵气顺着藤蔓往上爬，与碧色薄膜交融成淡青色的光带。我顺势将混沌灵力注入光带，青金色、淡绿色、碧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在半空凝成道三色光柱 —— 比玉简描述的还要粗壮，竟将演武场边缘的石桩都震得粉碎。
“成了！” 楚灵儿的欢呼像风铃般清脆，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掌心的灵叶与我的同心印相触，发出细微的嗡鸣，“你看，光柱里有我们三个的影子！”
光柱确实映着三个重叠的影子，我的轮廓里能看到草木灵纹和药灵纹在流动。林小婉也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光柱，光柱突然散开，化作漫天的光点，落在我们身上 —— 那些光点竟钻进了皮肤，在同心印旁边又添了个小小的阵法印记。
“这是阵法认主了。” 她的指尖在新印记上划了划，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以后就算不看阵法图，我们也能随时启动破阵。”
柳如烟不知何时站在远处，手里还拿着个玉瓶。她走过来时，玉瓶里的液体晃出淡淡的金光 —— 是用幻灵晶粉末泡的灵液，能滋养阵法印记。“刚练成的阵法最耗灵力，用这个泡半个时辰，能让印记更稳固。”
我们三个坐在灵液里打坐时，演武场的弟子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说我们的阵法比长老们的防御阵还厉害，有人说等我们练熟了，就算黑暗深渊打来也不用怕。楚灵儿听到这些话，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我的肩膀，像只寻求庇护的小鸟。
“他们说得对。” 我能感觉到她的灵力在轻轻颤动，“等阵法练到收发自如，我们就能去支援边界防线了。”
林小婉的药灵根灵力在灵液里轻轻扩散，将我们的同心印和阵法印记连在一起：“还要七天才能彻底掌握。我算过黑暗深渊的行军速度，正好能赶上。”
接下来的七天，我们几乎泡在了演武场。楚灵儿的草木灵气让阵法长出了能自动修复的灵纹，就算被攻击打碎一角，也能在瞬间复原；林小婉的药灵根灵力则让阵法多了层净化光膜，黑气一靠近就会被消融；我的混沌灵力越来越收放自如，既能支撑阵法运转，又不会吞噬她们的灵力特性。
第七天傍晚，李长老突然带着几个边界的弟子过来。他们的衣袍上还沾着黑色的煞气，其中个年轻弟子的胳膊上有黑色的纹路在游动 —— 是被深渊裂缝的煞气侵蚀了。
“黑暗主上在边界撕开了道新的裂缝，” 李长老的大斧往地上一顿，石屑溅了满地，“煞气比之前浓了十倍，我们的防御阵撑不了多久了。”
楚灵儿立刻用草木灵气缠住年轻弟子的胳膊，淡绿色的灵纹顺着纹路游走，黑色的煞气竟被逼退了些：“我们的三才破阵能暂时封堵裂缝，现在就可以出发。”
林小婉也从药箱里拿出清幻丹：“这是用凝魂花炼的加强版，能抵抗煞气侵蚀。” 她把药瓶塞进每个弟子手里，指尖的药灵纹在他们眉心各点了下，“记住，要是被煞气迷了心智，就喊我们的名字，阵法印记能唤醒你们。”
我握紧玄铁剑，剑身上的三色龙纹突然亮起 —— 它也感应到了煞气的威胁。李长老看着我们三个交握的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你们在，老子就算战死也安心。”
出发前，我突然想起林家祠堂的方向。虽然知道回去也看不到什么，但还是在心里对阿爹阿娘说了句：“我要去守护更多人了，就像你们当年守护我那样。” 同心印和阵法印记同时发烫，像是她们在回应我 —— 楚灵儿的灵力轻轻蹭着我的灵根，林小婉的灵力帮我抚平了翻涌的情绪。
边界防线的天空己经彻底变成了墨黑色，裂缝像只巨大的眼睛，在云层里缓缓眨动。煞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像黑色的潮水，拍打着弟子们用灵力筑成的屏障。
“我们上！” 我握住她们的手，青金色、淡绿色、碧色的灵力同时爆发。
三才破阵在屏障前展开的瞬间，所有弟子都停了手。三色光柱冲天而起，竟真的将裂缝压得缩小了圈。黑暗主上的嘶吼从裂缝里传来，带着不甘和愤怒，却被光柱挡在了里面。
“真的有用！” 楚灵儿的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前辈说的没错，执手方能守人间。”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明白 —— 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逞强，是三个人的灵力交织成的铠甲，是阵法印记上永远发烫的温度，是就算站在世界崩塌的边缘，也能握紧彼此的手，说一句 “我们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