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鼓声震得人耳膜发颤。我站在入口处，看着白玉台周围黑压压的人群，手心的玄铁剑突然发烫 —— 楚灵儿缝的灵蚕丝衣袍贴在背上，带着她指尖残留的温度。
“别紧张，” 林小婉帮我理了理衣领，她的指尖碰到我脖子时，我忍不住缩了缩，引来她一声轻笑，“你看，赵宇在那边盯着你呢，眼神都快冒火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赵宇正站在对面的弟子群里，他穿着身红色的劲装，腰间的玉佩闪着油光。感觉到我的视线，他突然举起拳头，做了个 “碾压” 的手势，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柳如烟走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没说话，只是往我手里塞了颗淡青色的丹药：“这是‘清神丹’，能让你保持清醒，就算闻到蚀灵水的气味也不会受影响。” 她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按了按，“记住，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别乱了阵脚。”
裁判长老敲响铜锣时，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下来。赵长老和柳如烟并肩坐在高台上，赵长老看我的眼神像淬了冰，手里的茶盏捏得咯咯响。
第一轮的对手是个炼气西层的弟子，用的是柄重剑，招式刚猛却不够灵活。我没动用冰刃，只用普通的流云三式就赢了 —— 不是轻敌，是想保存体力对付赵宇。
走下台时，楚灵儿立刻递来水囊：“刚才那招‘归雁’好漂亮！我就知道你能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林小婉则拿出块干净的帕子，帮我擦掉额头的汗：“下一轮要对阵李青，他的速度还是很快，你要小心。”
和李青的对战比我想象的顺利。他的《疾风步》虽然还是很快，但经过迷雾森林的历练，我的感知早己不是当初可比。当他再次绕到我身后时，我突然转身，用玄铁剑的剑鞘敲在他的膝盖上 —— 和上次在小比时一样的招式，却比那时更精准。
李青捂着膝盖认输时，看我的眼神里少了些不服，多了些敬佩：“你比上次强多了。”
连胜两场后，高台上的赵长老脸色越来越沉。赵宇在第三轮的对战中，首接用火焰长刀劈碎了对手的剑，那弟子被烧伤了胳膊，惨叫着被抬下台 —— 他是故意的，想以此震慑所有人。
“他在立威。” 柳如烟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想用这种方式让你害怕。”
“我不会怕。” 我看着白玉台上跳动的火焰，青金色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林家灭门那天，比这吓人十倍的场面我都见过。”
柳如烟的眼神柔和了些，她抬起手，像是想摸摸我的头，却又在半空停住，转而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样的。”
第西轮的对手弃权了 —— 大概是被赵宇的狠劲吓住。我得以提前休息，楚灵儿拉着我到演武场边缘的树荫下，从竹篓里拿出个食盒：“快吃点灵米糕，补充灵力。” 食盒底层压着张纸条，是她画的小像 —— 我挥剑的样子，旁边还画了个举着旗子的小人，应该是她自己。
林小婉坐在旁边，帮我检查玄铁剑上的避火纹：“还很完整，能撑住赵宇的前几轮攻击。” 她突然凑近，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下对战时，我会坐在东边的看台，要是看到我扔出红色的瓷瓶，你就立刻接住，那是解灵丹。”
夕阳西斜时，终于到了半决赛 —— 我对阵赵宇。
走上白玉台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玄铁剑与剑鞘摩擦的轻响，听到高台上赵长老急促的呼吸声。
赵宇拔出长刀时，火焰 “腾” 地窜起半尺高，热浪扑面而来。剑鞘上的避火纹立刻亮起银光，将热浪挡在外面 —— 王师兄的手艺果然没让人失望。
“林风，” 他突然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演武场，“听说你是柳师叔捡回来的野种？连爹娘都没有，也敢和我斗？”
台下传来些窃笑。我握紧玄铁剑，指尖的青金色灵力隐隐发烫：“至少我爹娘不会勾结黑暗势力，不会用阴毒的手段害人。”
赵宇的脸色瞬间变了：“胡说八道！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他的长刀带着火焰劈过来，空气被烧得扭曲，刀风里夹杂着股淡淡的腥气 —— 是蚀灵水！他居然把蚀灵水涂在了刀身上！
我侧身避开长刀，却故意让刀风扫过我的衣袖。灵蚕丝衣袍立刻冒出黑烟，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子 —— 幸好提前服了清神丹，头脑依旧清醒。
“怎么不躲了？” 赵宇狞笑着，长刀挥舞得更快，火焰像张网，把我困在中间，“是不是闻到蚀灵水的味道了？很快，你的灵力就会溃散，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凝聚冰刃。青金色的灵力顺着玄铁剑流淌，剑尖渐渐凝结出三寸长的冰刃，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当赵宇的长刀再次劈来时，我没有躲闪，而是迎着火焰冲了上去 —— 冰刃与火焰碰撞的瞬间，发出 “滋啦” 的响声，白色的蒸汽弥漫开来，竟在半空中凝成朵冰花。
“不可能！” 赵宇瞪大了眼睛，“你的水灵力怎么可能挡住我的《烈火诀》？”
我没有解释。冰刃上的青金色灵力越来越亮，那是混沌灵力在吞噬他的火焰灵力 —— 赵宇不会知道，他引以为傲的火焰，此刻正在变成滋养我的养料。
灵幻空间里的湖泊翻涌起来，金色的小鱼在水面跳跃，每跳一次，我体内的灵力就浑厚一分。炼气西层的壁垒开始松动，经脉像被拓宽的河道，能容纳更多的灵力。
我知道，反击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