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收到宗门传讯的那天，正在教我用《玄水诀》的灵力修补剑鞘。传讯的是只青色的灵鸟，爪子上绑着卷黄色的纸条 —— 那是宗门发布任务的凭证。
“山下的青石镇出事了。” 柳如烟展开纸条，眉头微微皱起，“镇上的灵米突然枯死，村民说是有妖物作祟，请求宗门派人去看看。”
她把纸条递给我，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末尾画着个银色的令牌 —— 这是给内门弟子的任务，完成后能换五十块下品灵石，还有贡献点。
“想去吗？” 柳如烟看着我，“这任务不难，正好能试试你的《玄水诀》。”
我想起在妖兽森林的历练，心里有点期待。能下山看看，还能帮到村民，是件好事。柳如烟说她伤还没好透，不能远行，让我自己去，又给了我张黄色的符纸：“这是传讯符，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捏碎它，我能立刻知道。”
楚灵儿听说我要下山，非要跟着去。“我能辨认毒草，” 她拉着我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要是真有妖物，说不定和毒有关呢。”
林小婉也帮我整理行囊，在药包里添了不少解毒的丹药：“青石镇附近有片沼泽，里面的瘴气有毒，你把这个戴上。” 她给我的是个用望月草编的香囊，能散发清冽的香气，“能驱散瘴气。”
出发那天，柳如烟一首送到山门口。她帮我理了理衣领，又检查了遍传讯符：“记住，遇事别冲动，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灵儿。”
楚灵儿背着个小小的竹篓，里面装着她的小锄头和药粉，像只准备远行的小兔子。我们沿着山路往下走时，她还在数路边的草药，说哪株能止血，哪株能驱虫。
青石镇在山脚下，是个热闹的小镇。镇上的房屋大多是青石砌的，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灵米的，有卖妖兽皮毛的。只是此刻镇上的气氛很压抑，不少村民蹲在田埂边，看着地里枯死的灵米唉声叹气。
我们找到镇长时，他正拿着把枯萎的灵米穗发愁。看见我们的宗门服饰，他赶紧迎上来：“仙师可算来了！你看这灵米，前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枯死了，根都黑了。”
我捡起灵米穗，用灵力探了探。穗子里的灵气很稀薄，根部果然有股淡淡的黑气 —— 和铁背熊的土毒有点像，但更阴寒。
“镇上有没有出现奇怪的野兽？” 我想起林小婉说的沼泽瘴气，“或者有人去过东边的沼泽？”
镇长想了想说，三天前有个猎户去沼泽打猎，回来后就发了高烧，说看见沼泽里有发光的东西。“我们都以为他是烧糊涂了，没当回事。”
楚灵儿蹲在田埂边，用小锄头挖了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泥土里有股腥气，和沼泽里的瘴气很像。” 她从竹篓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白色的粉末撒在泥土上，粉末立刻变成了黑色，“是尸腐毒，能让植物枯死。”
看来问题真的出在沼泽。我和楚灵儿决定去沼泽看看，镇长非要派两个猎户带路，说沼泽里的瘴气能迷死人，有猎户带着放心。
沼泽在镇子东边，远远望去像片墨绿色的海，上面漂浮着黄绿色的瘴气，连阳光都穿不透。猎户说，最近沼泽里的水退了些，露出不少黑色的淤泥，晚上还能听见奇怪的叫声。
“仙师小心，” 猎户指着淤泥里的白骨，“以前有村民进去找丢失的牛，就再也没出来。”
楚灵儿给我和她都戴上望月草香囊，又往身上撒了驱虫粉：“尸腐毒怕月华，这香囊应该能管用。”
我们沿着沼泽边缘往里走，瘴气在香囊的香气下退开条小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楚灵儿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淤泥：“你看那是什么？”
淤泥里有个发光的东西，像块巨大的鳞片，正慢慢往上冒。我握紧玄铁剑，用《玄水诀》的灵力在面前凝成水盾 —— 鳞片周围的瘴气比别处浓，说不定有危险。
鳞片完全露出淤泥的瞬间，周围的瘴气突然沸腾起来，像有无数条蛇在里面游动。一只巨大的爪子从淤泥里伸出来，上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指甲像弯刀似的闪着寒光。
“是黑水玄蛇！” 楚灵儿的声音有点发颤，“《妖兽图谱》里说，它能喷吐尸腐毒，最喜欢藏在沼泽里。”
黑水玄蛇的头从淤泥里抬起来，比水桶还粗，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嘴里的獠牙滴着绿色的毒液。它看见我们，发出 “嘶嘶” 的声音，毒液滴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个小坑。
“你退后。” 我把楚灵儿护在身后，玄铁剑上的水灵力流转起来，“我来对付它。”
黑水玄蛇猛地喷出毒液，我用玄铁剑划出水盾，毒液撞在水盾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趁着它喷毒的间隙，我使出 “云起”，玄铁剑带着水光刺向它的眼睛 —— 那是妖兽最脆弱的地方。
“嘶！” 黑水玄蛇吃痛，尾巴猛地扫过来。我拉着楚灵儿往旁边跳，尾巴扫过的地方，淤泥都被掀起，露出下面的白骨。
“它的腹部没有鳞片！” 楚灵儿在我耳边喊，“用‘流霞’刺它的肚子！”
我点点头，故意卖个破绽，让黑水玄蛇以为能咬到我。当它的头扑过来时，我突然矮身，玄铁剑贴着它的腹部划过，水灵力像无数把小刀，割开了它的皮肤。
黑水玄蛇发出一声惨叫，庞大的身体在淤泥里翻滚。我趁机使出 “归雁”，玄铁剑带着水光刺进它的腹部。这一次，剑尖没有被弹开，深深刺了进去。
黑水玄蛇的身体慢慢不动了，周围的瘴气也跟着散了。我喘着气拔出剑，发现它的内丹是黑色的，上面还沾着毒液。楚灵儿赶紧拿出解毒粉，撒在内丹上，黑色慢慢褪去，露出里面淡淡的青色。
“这内丹能炼解毒丹。” 楚灵儿用玉瓶装好内丹，“正好能解灵米地里的尸腐毒。”
我们在黑水玄蛇的巢穴里，找到了不少发光的鳞片 —— 那是制作防御法器的好材料。楚灵儿还发现了几株生长在毒液里的草药：“这是腐心草，虽然长在毒里，却能中和尸腐毒，能救灵米！”
回去的路上，夕阳正染红沼泽的水面。楚灵儿的竹篓里装满了草药和鳞片，她的脸颊沾着泥，却笑得像朵盛开的花。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趟宗门任务虽然惊险，却像灵幻空间里的水草，在心里开出了温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