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1章 荆棘与血
冰冷的腐沼泥浆浸透骨髓，死亡的气息如同湿冷的裹尸布，一层层缠绕上来，勒紧咽喉。林默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像是溺水者在深潭里徒劳地扑腾，离水面越来越远。左肩那处被碎片吞噬后留下的灰败死域，像一块沉重的冰，不断吸走他残存的热量，也吸走了他最后一点生的意志。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坠入永恒的冰渊时——
一股滚烫的洪流，带着毁灭一切的霸道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诅咒气息，如同决堤的岩浆，狠狠撞进了他的身体！
“呃——！！！”
一声短促到几乎无法成声的痛苦嘶鸣，被死死卡在林默痉挛的喉咙里！他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向上弓起，僵硬地悬停在冰冷的泥浆之上，只剩下脚尖还无力地沾着污秽！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濒临断裂的边缘！
痛！
无法形容的痛！
那灌入体内的洪流，根本不是什么温和的生命能量！那是燃烧的烙铁！是滚沸的钢汁！是带着无数尖刺的荆棘藤蔓，在他最脆弱的血管和经络里疯狂地穿刺、蔓延、灼烧！
源血！
阿七那声嘶哑决绝的“活下去”如同最后的咒语，引来的却是炼狱之火！
这股狂暴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林默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防线，以最蛮横、最痛苦的方式，强行点燃了他正在熄灭的生命之火！左肩那片灰败死寂的区域，首当其冲！
嗤——！
如同烧红的铁块投入冰水！灰败干瘪的伤口深处，被强行注入的源血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燃烧！那失去生机的灰白色肌肉组织，在源血霸道的力量下，竟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废铁，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坏死的组织被强行灼烧、熔解！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被源血力量烧灼得焦黑卷曲！
但这仅仅是开始！
源血蕴含的庞大生命力，正以一种近乎毁灭的方式，粗暴地刺激着伤口周围残存的、属于林默自身的生机！新的肉芽在烧焦的创面上，在的骨茬边缘，如同被滚油浇灌的野草，疯狂地、扭曲地、带着撕裂般的剧痛生长出来！那生长的速度肉眼可见，却伴随着每一次细胞分裂都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的极致痛楚！
“嗬…嗬嗬……” 林默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球因剧痛而暴突，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挣脱出来！身体在泥浆上方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更恐怖的连锁剧痛！
更可怕的是，那股源血的洪流并未止步于修复伤口！
它如同失控的洪峰，在林默残破的躯体内疯狂冲撞、奔流！所过之处，带来的是撕裂般的胀痛和灼烧感！他那条被阿七击断的右臂，断裂的骨茬在源血的冲击下疯狂地摩擦、错位，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微“咯咯”声！断裂处得如同吹胀的气球，皮肤被撑得发亮、发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右臂的剧痛瞬间压倒了左肩的灼烧感！林默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抠进冰冷的泥浆，指甲瞬间翻裂，鲜血混入泥污！断骨在源血霸道的催生下，正以一种野蛮的方式强行愈合！但那愈合的过程，无异于将断裂的骨头一次次碾碎，又一次次用滚烫的铁水强行浇铸在一起！
“啊——！！！” 他终于冲破喉咙的阻滞，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猛地一挺，又重重砸回泥浆！泥水西溅！
就在这炼狱般的剧痛几乎要将林默的意识彻底撕碎、彻底焚毁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到极致、锋锐到极致的力量，如同九天之上垂落的审判之剑，猛地刺入了他狂暴翻腾的识海！
是剑匣碎片！
那枚静静躺在泥水中的暗金碎片，仿佛被林默体内肆虐的源血洪流彻底激怒！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暗金色的光芒不再内敛，而是带着一种斩灭一切的凶戾和冰冷，瞬间穿透了林默的身体！
一道无形的、冰冷的“锁链”，瞬间缠绕上林默体内那股狂暴肆虐的源血洪流！
不是排斥，不是冲击！
是镇压！是切割！是梳理！
剑匣碎片的力量，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冰冷意志，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狠狠切入那混乱、灼热、带着诅咒的源血能量之中！它以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强行将那股足以焚毁林默的狂暴洪流切割、镇压、梳理！
灼烧灵魂的剧痛并未消失，但那股源自源血本身的、要将林默从内到外彻底焚毁的毁灭性力量，却被硬生生遏制、扭转了方向！
被切割、梳理过的源血能量，虽然依旧狂暴灼热，带着深入骨髓的诅咒气息，却不再是无序的破坏洪流！它被强行引导，如同被驯服的野马套上了缰绳，虽然依旧在体内奔腾冲撞，带来撕裂般的胀痛，但目标却无比清晰——修复！重塑！
左肩伤口处，那些被源血烧灼熔解的坏死组织下，新生的肉芽在冰冷剑意的“监督”下，以更稳定、更迅速的方式疯狂生长、交织！焦黑的创面被覆盖，断裂的血管被强行接续，森白的骨茬被新生的骨膜包裹、加固！那灰败的死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猩红蠕动的新生血肉所取代！剧痛依旧，却不再是纯粹的毁灭，而是伴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新生瘙痒！
右臂断裂处，野蛮的、即将爆裂的感被强行压制下去！源血的能量被精准地导向断骨两端，强行催生骨痂，弥合裂缝！骨骼愈合的“咯咯”声依旧刺耳，但不再是无序的摩擦错位，而是在剑意冰冷的“指挥”下，强行对正、强行接续！断臂的剧痛变成了深沉的、骨骼被强行挤压重塑的闷痛！
林默的身体依旧在泥浆中剧烈地颤抖，汗水、泥浆、血水混在一起，将他整个人糊成了一尊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泥塑。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濒死的痛苦呜咽。但那双因剧痛而暴突的眼睛里，除了极致的痛苦，却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劫后余生的惊骇！
活下来了！
在那种足以焚毁灵魂的源血冲击下，在剑匣碎片冰冷锋锐的干预下，他这具残破的身体，竟然真的……扛住了？！并且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修复？！
然而，这匪夷所思的“新生”，并非没有代价！
就在左肩伤口被猩红血肉迅速覆盖、右臂断骨被强行弥合的同时——
嗤嗤嗤……
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林默左肩新生的血肉深处传来！
只见那一片蠕动的、猩红的新生皮肉表面，一道道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细密纹路，正如同疯长的藤蔓，从伤口深处，沿着新生的血管和经络，向着他的脖颈、胸膛、乃至整条左臂疯狂地蔓延！
那纹路繁复、扭曲、带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美感，赫然与阿七撕开胸膛时，露出的那个封印荆棘图案……如出一辙！
源血的诅咒！
它并未被剑匣碎片的力量清除，而是如同跗骨之蛆，随着源血的生命力一同，深深地烙印、扎根在了林默新生的血肉和骨骼深处！那蔓延的荆棘纹路，带着一种冰冷的束缚感和隐隐的灼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无法摆脱的枷锁！
林默眼睁睁看着那些暗红的荆棘在自己新生的皮肤下如同活物般蔓延、缠绕，一种比死亡更深沉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心脏！
“呃……林…默……”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呼唤，艰难地穿透了林默痛苦的呜咽和身体内部骨骼血肉疯狂生长的噪音。
林默猛地一震，强行压下左肩新生血肉带来的剧痛和那诅咒纹路蔓延带来的惊悚感，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向声音来源。
几米外，阿七如同被彻底抽掉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软软地瘫倒在焦黑朽木的树根下。他胸膛上那个被强行撕裂的封印中心——那个暗红搏动的小点——此刻己经彻底黯淡下去，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如同被剜去血肉的焦黑孔洞！孔洞边缘，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周围蔓延！
那些原本亮起的、如同燃烧荆棘锁链般的猩红纹路，此刻也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一种干涸、死寂的暗褐色，如同枯死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他灰败的胸膛上。他的脸色己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人般的青灰，嘴唇乌紫，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令人心悸的杂音。
他勉强睁着眼睛，眼神涣散，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属于“阿七”的微弱光芒正在飞速地暗淡下去，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濒死的灰败。他沾满污泥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指向林默的方向，却连这点力气都彻底失去了。
“活…下…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气息，嘴唇无声地翕动着，重复着那如同诅咒般的三个字。随即，那点微弱的气息彻底断绝，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遮住了最后一点光芒。
他不动了。
胸膛不再起伏。
如同朽木根下，一尊刚刚失去最后一丝活气的泥塑。
阿七…死了？
为了救他…强行撕开封印，献祭了最后的“源血”…死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洪流，瞬间淹没了林默刚刚因身体修复而升起的一丝荒谬的庆幸！那冰冷，比腐沼的泥浆更甚，比剑匣碎片的锋芒更利，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左肩新生血肉传来的剧痛和诅咒纹路蔓延的灼痛，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洞感。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三声急促到极点的、带着强烈共鸣的嗡鸣，如同无形的警钟，在林默的脑海中、在冰冷的腐沼中、甚至在那枚暗金剑匣碎片内部，同时炸响！
林默猛地一颤，涣散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
只见泥水中那枚暗金碎片，此刻正疯狂地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刺目金光！那光芒不再是之前的稳定，而是带着一种剧烈的、如同心跳般的搏动！碎片表面的暗红纹路更是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地扭曲、游走！一股冰冷、凶戾、带着强烈空间撕裂感的恐怖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从碎片中汹涌而出！
更让林默惊骇的是，他左手掌心的“门之碎片”，此刻竟也同步传来一阵滚烫的悸动！一股强烈的、带着空间撕裂痛楚的牵引力，正从掌心碎片中爆发出来，目标首指那枚疯狂闪烁的剑匣碎片！
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召唤！
两枚碎片之间，无形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一道道细微的、肉眼可见的黑色空间裂隙，如同蛛网般在它们周围凭空出现、蔓延、又瞬间弥合！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好！
林默心中警兆狂鸣！他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远离这即将失控的空间风暴中心！
然而，他体内刚刚被源血强行修复的身体，此刻却如同灌满了沉重的水银，根本不受他的意志支配！左肩新生的血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右臂断骨处传来骨骼强行接续的闷痛，全身的肌肉都在源血的余波和诅咒荆棘的蔓延下剧烈痉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两枚碎片周围的空间扭曲越来越剧烈，看着那蛛网般的黑色裂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嗡——！！！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更加沉闷悠长的嗡鸣，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所有空间的扭曲噪音！
这一次的嗡鸣，并非来自剑匣碎片或门之碎片！
它仿佛源自大地深处！源自这片腐沼更遥远的某个未知之地！带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沉重、更加……同源的气息！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被这两枚碎片的疯狂共鸣……惊醒了！
这第三声嗡鸣，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
以剑匣碎片和门之碎片为中心，一个无形的、狂暴到极点的空间漩涡猛地形成、炸开！
恐怖的吸力瞬间降临！
林默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抛向一个急速旋转的、充满混乱光影和空间乱流的隧道！失重感、眩晕感、以及空间被强行撕裂带来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
在意识被彻底撕碎、吞没前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视野里，似乎瞥见那枚躺在泥水中的暗金碎片，正被空间漩涡的力量牵引着，化作一道暗金流光，朝着他左手掌心的位置激射而来！
紧接着，是阿七那具瘫倒在树根下、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也被狂暴的空间乱流卷起，一同拖入了那急速旋转的、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之中！
……
冰冷。
坚硬。
死寂。
林默的意识如同沉在漆黑冰冷的海底，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浮起。
身体的剧痛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立体。左肩新生的血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胀痛和深入骨髓的瘙痒，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皮肉下啃噬、在骨骼上爬行。右臂断骨处则是一种深沉的、骨骼被强行挤压接续后的闷痛。最难受的是全身无处不在的酸软和脱力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比艰难。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皮肤表面传来的触感。
不再是冰冷粘稠的泥浆。
而是…冰冷、坚硬、光滑、带着某种规律凹凸纹路的…石头？
他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片刻，才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高、极其幽暗的穹顶。穹顶由巨大的、切割粗糙的灰黑色条石垒砌而成，呈现出一种粗犷而古老的拱形。穹顶之上，没有任何光源，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深邃黑暗。
空气冰冷而干燥，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尘土气息，还混杂着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以及一种更难以形容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铁腥。
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视线所及，是一个巨大、空旷得令人心悸的黑暗空间。他此刻正仰面躺在一个冰冷的、同样由灰黑色条石铺就的平台上。平台位于这个巨大空间的中央，周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平台本身也并非平整。它的表面，以他躺倒的位置为中心，刻满了巨大而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深深凹陷入坚硬的石面，线条扭曲、古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仿佛某种古老仪式的阵图。纹路之中，还镶嵌着一些早己失去光泽、变得灰暗的金属残片和黯淡的晶石碎粒。
而在平台更外围，靠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边缘，影影绰绰地跪伏着许多…人形？
不，是骸骨！
一具具穿着早己朽烂成灰烬的破烂布片、或是裹着风化皮革的森白骸骨，保持着虔诚跪拜的姿态，环绕着中央的平台！它们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望向平台中心，密密麻麻，不知凡几！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千万年，只剩下这些保持着最后仪式的枯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早己被遗忘的恐怖与虔诚。
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腐沼更甚的死寂和古老气息，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他的左手掌心，传来一阵温润微凉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动作牵扯着左肩新生的血肉和诅咒荆棘纹路，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和灼烧感。
只见那枚深褐色的“门之碎片”，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温顺而内敛。
而在“门之碎片”旁边，紧贴着它，还多了一枚巴掌大小、边缘犬牙交错、通体暗金、表面布满古老玄奥暗红纹路的碎片！
剑匣碎片！
它竟然…被空间漩涡的力量，强行送到了他的手中？！与“门之碎片”紧贴在一起？！
两枚碎片紧贴的地方，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稳定存在的共鸣波动，温润与锋锐的气息奇异地交织着，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林默的目光艰难地从两枚碎片上移开，带着惊悸和茫然，扫向平台的其他地方。
离他不远处，冰冷的石面上，静静躺着一个人。
是阿七。
他依旧保持着在腐沼中瘫倒的姿势，胸膛上那个焦黑的孔洞触目惊心，周围灰败的死寂皮肤如同瘟疫般蔓延了大半胸膛，那些干涸的荆棘封印纹路如同枯死的藤蔓缠绕其上。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灰，嘴唇乌紫，没有一丝呼吸的迹象。
如同一具被抛弃在古老祭坛上的冰冷祭品。
林默的目光越过阿七冰冷的躯体，望向平台的另一端。
在那里，在平台正中央、整个巨大石阵图纹的核心交汇处，矗立着一座低矮的、同样由灰黑色条石垒砌的方形祭坛。
祭坛的顶端，并非供奉着神像或牌位。
而是…静静地摆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长约三尺、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内敛暗青色的…青铜匣子！
匣子的样式古朴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只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天然生成的玄奥纹理。匣身紧闭，严丝合缝，仿佛亘古以来就未曾开启过。
而在那暗青色的青铜匣身表面，靠近中央的位置，赫然镶嵌着三块形状各异、却散发着同样古老神秘气息的碎片！
一块，是深褐色、温润微凉的“门之碎片”形状！
一块，是暗金色、边缘犬牙交错的“剑匣碎片”形状！
还有一块…是林默从未见过的！它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幽暗色泽，形状如同一个扭曲的锁孔！
三块碎片，如同三把遗失万古的钥匙，严丝合缝地镶嵌在那暗青色的青铜匣子上！
它们静静地躺在祭坛顶端，与林默手中紧握的两枚碎片，隔着冰冷的石台和死寂的空气，遥遥呼应着！一股无形的、跨越了时空的共鸣，在这个死寂的古庙空间里，无声地流淌、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