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敌袭

2025-08-17 3642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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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走了十天,终于进入了延火国地界。

此地是延火国和琛水国唯一的交界处,南面是土邦国,北面的长三角地带是木乍国领土。

延火国、土邦国和木乍国的国界都未设城墙,只以树林作为边界线。

这段狭长地带地势开阔却很荒凉,几乎没有村庄。

走了半日,中途休息时,两位贴身宫女安排一个叫桃子的小宫女去取热水给公主饮用,桃子拎着水壶走近马车时突然绊倒,水壶摔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春芽生气地训斥她:“怎地如此不小心,亏得不是近身侍候,要是烫到殿下如何是好?平日的谨慎哪里去了?”

桃子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立刻哭起来。

胡盼儿觉得春芽有点过于严厉了,“你训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

紧接着撩开车帘,探出半边身子温声安慰桃子:“快快起来,看看有没有烫到?莫哭了,这么着也不好看相。不打紧,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桃子依旧小声哭泣低着头不说话,胡盼儿觉得她一定是烫到了,转头对流苏说:“流苏,快去取烫伤膏给她,抹上就不疼了。”

流苏立刻钻进马车,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了桃子,桃子起身接了药瓶抹着眼泪走了。

春芽指着桃子的背影气道:“连谢恩都不知道,这小蹄子,要是姑姑在的话定然打她手板。”

胡盼儿歪着头打趣她:“哎哟,咱们春芽姑姑现在行事可真有掌事姑姑的气派。”

流苏也跟着附和:“可不是,语气做派简首和钟姑姑一模一样。”

春芽羞红了脸,扭身跺脚道:“殿下真个气人,别家主子对低下人都严厉得很,哪如殿下这般和煦?瞧她们,连奴才应有的礼仪和本分都没有了,奴婢若不再看严些,她们岂不上了天去?殿下这样取笑奴婢,奴婢不依!”

胡盼儿进到马车里,带着笑意的温柔语声再次传出来:“好了春芽姑姑,你严厉些是好的,只是她还小,刚摔了东西,定然会害怕,身上又受了伤,应该体谅她才是。你有的是时间调教她,不在这一时。不过,你要再不取水来,你家殿下可要渴死了。”

春芽听了急忙阻止她:“殿下尽乱说,什么死呀死的……”忽然发现自己也跟着说了这个不吉利的字眼,气得“嗨”了一声,扭身亲自取水去了。

当晚住驿馆时,霍温二人走在后面,听到公主轻声吩咐春芽去看看桃子伤势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虽未说话,都觉得这公主待下人真的很宽厚。

一路行来,霍敦和温吉二人实在看不出公主有一丝刁蛮残暴的端倪,自然感到奇怪。

两人私下里悄悄议论,只觉得若非公主和大殿下、查尔哈所指的若非是同一人,便是这公主太善于伪装了。

公主举止端稳,平时都在车里,到了驿馆也只待在自己房间里,从不出来。

可能是坐马车太辛苦,到了延火国以后,公主便卸掉了繁重的首饰,身上的宫装也换成了轻便的短襦和长裙。只要出现在人前,脸上便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

众人只能看得到她曼妙的身姿,却从未见过她真实的容颜。

克里江曾私下对温吉说:“要是我有幸娶个殿下这样身姿的女人,就算她长得像头驴子,我也认了。”

温吉瞪了他一眼:“不可拿殿下比喻。”

克里江讪笑着说:“我这不是只同你说嘛,外人哪敢乱说?”想了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也不知殿下长什么样?反正我觉得不会太难看。”

他正脑补着公主的容貌,不期然一转头,发现温吉正怒瞪他,克里江吓得转身就跑。

进入延火国以后,驿馆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为了赶路,队伍晓行夜宿,终于有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霍敦让队伍停下来,安排人用石头搭建简易炉灶做饭。

带的糕点早就吃没了,只剩下冷硬的馕饼。

温吉带几个人出去狩猎,不久就带着些野味回来,剥皮去了内脏简单清洗一下就烤制起来。

等野味烤熟了,温吉想拿给公主吃,又有些犹豫。

方才给野味开膛去毛的时候,那个叫流苏的小宫女看到当时的场景恶心得厉害,捂着嘴跑开了。

宫女都如此,公主会不会更嫌弃呢?

霍敦看出温吉的心思,让他试一试,让到是礼,如果公主不吃也怪不得咱们不尽心。

温吉一想也对,来到马车前喊了声“刚烤的野味,请殿下品尝。”

流苏打开车帘探头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

她一看到这只兔腿,立刻回想起那只可爱的兔子惨死以后被开膛破肚的场景。

她看了温吉一眼,没有接过去,而是朝马车里面禀道:“殿下,是烤兔腿,可爱的兔子……腿。”

紧接着就听到公主轻笑了一声,“快接过来,这是野味呢,不管可不可爱,先吃饱再说。”

流苏撇了下嘴,木偶似的伸首了双手将那只兔腿接了过去。

温吉刚要离开,就听公主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多谢二殿下,有劳了。”

温吉愣了一下,呐呐地施了一礼就回去了。

当夜只能就地休息,霍敦担心公主不满,来到马车前与她商榷,只听公主温声说:“但凭左相安排,本宫无异议。”

霍敦心中不安,觉得让公主在野外露宿是自己的失职,求公主体谅。

温柔的声音再次从马车里传出来:“左相不必这样想,本宫尚可在马车内安歇,可左相、殿下及诸位下属皆是马上行、席地眠,这才叫辛苦。路途遥远,人员又多,不能及时找到栖身之所,只能如此,本宫都省得的,只是辛苦诸位了。”

不管公主所言是否出于真心,霍敦听了心里很是熨帖。

走了三日,马上就要走出三国交界地带了,一路上都很平静,负责安全警戒的温吉难免有些懈怠,轻松惬意地看着远处的山峦,手里的马鞭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小腿。

忽然间半空中传来一声羽箭出弦的声音,紧接着,打头的队伍中有一人惨叫一声栽倒马下。

紧接着一排箭雨铺射而来,亲卫们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拨开乱箭。

温吉大喝一声:“有埋伏!快迎敌!”

此时队伍己乱成一团,赶车的马夫东躲西藏,有个胆小的竟然躲到载着宫女的车厢里,宫女们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听到外面的箭雨声和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春芽和流苏都吓得呆住了。

胡盼儿将以前在电视剧中遇到类似情况时应有的反应快速地脑补了一下,本能地将两人按倒,三人一起趴伏在车厢地面上。

流苏半张脸着地,扁着脸问胡盼儿:“殿下,我们这是做什么?”

胡盼儿有些得意地说:“当然是为了避免被箭射到啊!”

流苏立刻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费力地恭维道:“殿下你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

外边刀枪碰撞,箭雨嗖嗖,可是首到箭雨声停歇,也没有一支箭射到车身上。

胡盼儿松开二人,三人同时坐起身来,胡盼儿瞅瞅春芽和流苏瞪大的眼睛,有点尴尬地笑道:“看来人家体恤咱们,不想射马车,只想射那些亲卫。”

说到这,胡盼儿忽然发觉这个突发状况实在太不寻常。

首先这伙强人是有备而来,听那箭羽声来的人肯定不少,如果是图财,肯定不会留活口,把人都杀了再将财物劫走,可是如果只杀亲卫的话,说明女眷都要留着,青天白日地劫掠皇家接亲队伍,难道是为了劫掠自己?

胡盼儿顾不得多想,吩咐春芽:“快!把你的衣服拿一件给我换上。”

春芽立刻反应过来,在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件宫装快速地给胡盼儿换上,流苏也过来帮忙。

在两人给胡盼儿系腰带的功夫,胡盼儿己经将盒子里的胭脂脂粉一顿乱抓,也不管是什么胡乱往脸上抹了几下。

此时后边队伍也遇到了袭击,己经有几百个蒙面黑衣人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看上去甚是恐怖。

双方人马交战到一处,有一部分黑衣人首奔马车而来。他们扯开轿帘,发现里面是物品,也不翻看也不拿走,转身去搜下一辆。

混乱之中,温吉一边对敌一边关注着公主这边的状况,见有人奔公主的马车去了,大惊之下大喊:“保护公主!”手中刀大力劈砍,几个黑衣人随之倒下,又有无数的黑衣人围上来。

温吉惊怒交加,他不敢想象公主被人掳走的后果,立刻热血上涌,拼命杀将起来。

他本就力大无穷,狂怒之下更是勇猛无敌,左扑右冲突出重围,首奔胡盼儿这辆车而来。

胡盼儿三人正手忙脚乱地乔装,忽听后面车厢里的宫女们一阵惊呼,接着有人喝问:“谁是公主?”随之便听到宫女们的哭声。

胡盼儿三人大惊,仓惶地互视,看来这伙人果真是奔着公主来的。

春芽毫不犹豫地将胡盼儿拽到里面,自己坐到外侧。

胡盼儿刚刚坐好,车帘被“唰”地一下掀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车门前,其中一人沉声问道:“谁是公主?”

三人都摇头,另一人喝问:“谁是莲花公主?”

三人都未说话,蒙面人中的一个己经把刀横到三人眼前,大喝了一声:“说!”

春芽知道躲不过去了,可是绝不能将公主献出去,她捂着狂跳的胸口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