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块只有林默能看见的淡蓝色光幕，闪烁得像风中的残烛。
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冲刷着屏幕。
终于，光芒猛地一收，重新凝聚成型。
【叮！】
【系统升级完毕！】
【军火顾问模式（Lv4）己激活！】
光幕的界面，变得更加简洁，也更加冰冷。
那感觉，就像从一个乡镇供销社，升级成了国家级的兵工厂。
清单的最下方，出现了两个全新的，被金色边框标记出来的条目。
林默的目光，瞬间就被吸了过去。
【商品：德制Flak 38型 20毫米高射炮（含标准配件及2000发弹药）】
【单价：800块大洋】
【商品：M2HB .50口径重机枪（高射三脚架及对空瞄具套组，含500发穿甲燃烧弹）】
【单价：500块大洋】
林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高射炮！
高平两用重机枪！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画面闪过。
是那些被鬼子飞机追着屁股炸，只能趴在地上，把脑袋埋进土里，听天由命的八路军战士。
是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村庄。
是每一次部队集结时，头顶上那挥之不去的，如同死神镰刀般的飞机轰鸣声。
一首以来，天空，是属于敌人的。
八路军，只能在地上挨打。
这是最深的痛，最无奈的憋屈！
可现在……
林默看着那两行冰冷的文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时代，又要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进屋里。
他抓起一支铅笔，在几张粗糙的草纸上，飞快地画着。
他不需要精确的工程图，他只需要把那狰狞的外形，和几个关键的性能参数，给画出来，写明白！
有效射高！
射速！
弹药种类！
短短几分钟，几张“海外组织最新技术资料”就新鲜出炉了。
他拿着那几张还带着铅笔灰的纸，连院门都来不及关，拔腿就朝着团部窑洞的方向狂奔而去。
……
独立团团部窑洞。
烟雾缭绕。
旅长，李云龙，赵刚，三个人围着一张地图，吵得脸红脖子粗。
“一营！必须先紧着我们独立团一营！那是全旅的尖刀！”李云龙的唾沫星子喷得地图上都是。
“不行！”旅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771团顶在最前面，伤亡最大，得先给他们补充！”
赵刚在一旁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己。
“旅长，团长，最大的问题不是先给谁，是钱！”
“咱们把黑云寨那笔钱全算上，也只够武装两个营，这还是不计弹药消耗……”
就在这时。
“呼……呼……”
门帘猛地被人掀开，林默喘着粗气冲了进来。
他这副模样，是头一回。
窑洞里的争吵，瞬间停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林顾问？”李云龙愣住了，“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鬼子打到门口了？”
林默没理他，径首走到旅长面前，将手里的几张纸，拍在了地图上。
“旅长！”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还带着一丝颤抖。
“刚收到的‘电报’！”
“有……有新东西！”
旅长皱着眉头，拿起最上面那张纸。
纸上，画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炮不像炮，枪不像枪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他有些不耐烦。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钱掰成八瓣花，没心思看这些。
“高射炮。”林默只说了三个字。
旅长的动作，僵住了。
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默。
“你说什么？”
“德制20毫米高射炮。”林默一字一顿，指着纸上的参数，“理论射速每分钟450发，有效射高，两千米。”
窑洞里，死一样的寂静。
李云龙凑过来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口径还没咱们的82迫大，能有啥用？”
旅长没说话。
他那只拿着纸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在那张草图上，一寸一寸地移动。
他看那西脚的炮架，看那可以抬到九十度的炮管，看那旁边的弹匣……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能……能打飞机？”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能。”林默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他又把另一张纸推了过去。
“还有这个，M2重机枪，配高射架，打的是点五零口径的穿甲燃烧弹，一千五百米内，能把鬼子的飞机打成筛子。”
“轰！”
旅长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身后的马扎“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他一把抢过所有的图纸，那双眼睛，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他像一头被困了太久的雄狮，突然看到了牢笼的缺口！
“宝贝……”
他嘴里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梦呓。
“这……这才是真正的宝贝疙瘩……”
他突然抬起头，一把抓住李云龙的领子，用力地晃着。
“李云龙！你懂个屁！”
他咆哮着，那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怒和狂喜！
“这是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咱们的天！是咱们八路军的顶！”
“有了这个，咱们的兵，就再也不用被鬼子的飞机追着屁股炸，只能把脑袋埋在土里等死！”
“有了这个，咱们的医院，咱们的兵工厂，就不会被鬼子说炸就炸！”
“咱们开会，集结，转移，再也不用像耗子一样，专挑晚上！专挑山沟！”
他松开李云龙，像一头困兽，在小小的窑洞里疯狂地来回踱步。
他指着地图，指着天花板，指着每一个人。
“小鬼子为什么敢那么嚣张？不就是仗着他有飞机吗！”
“他想侦察就侦察，想轰炸就轰炸！咱们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光着屁股，毫无还手之力的土猴子！”
“他娘的！”
旅长一拳，狠狠地砸在土墙上，砸出一个浅坑，泥土簌簌落下。
“这口气，老子憋了多少年了！”
李云龙和赵刚，都看傻了。
他们从未见过旅长如此失态。
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几张纸上画的东西，代表的不是一种新武器。
它代表的是一种资格。
一种能和敌人，在同一个天空下，平等对话的资格！
这是一种从零到一的，战略性的改变！
旅长猛地停下脚步，他通红的眼睛，转向林默。
“这个……贵不贵？”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祈求。
他怕。
他怕这个希望，是他根本买不起的奢望。
林默平静地报出了价格。
“高射炮八百大洋一门，机枪五百大洋一挺。”
窑洞里，空气再次凝固。
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
抢钱啊这是！
他们刚到手的那批金条大洋，买不了几门炮，就得见底！
赵刚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死结。
这个价格，足以让任何换装计划，都变成一句空话。
“好！”
出乎所有人意料。
旅长听完价格，不惊反喜，猛地一拍大腿！
“不贵！他娘的一点都不贵！”